俞尧喝道,“龚成!”
路岸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讨厌龚成这人,一听龚成今天是有意挑事,求之不得,他站起来,声音清晰道,“我他妈就恶心你的这种傻逼,天天装得跟什么似的,老实话啊,你吹牛逼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那个资格吗?”
“路岸,”龚成的表情变得有点扭曲,“你平时对我爱答不理就算了,你今天是非要跟我争了?”
“不,要不是看在俞尧的面子上,我一句话都懒得跟你讲。”
“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两句。”向来做和事佬的张勋急急忙忙窜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多的事,后悔莫及想要补救。
但路岸那性子不是他能压得住呢,路岸今日就是要把话挑开了讲,他恶心龚成,加上龚成今天消遣他,那就是不行。
“操你妈路岸你搁这跟谁装孙子呢,”龚成胸口起伏着,“你他妈还以为自己纯情少男呢,两个月都没上手,也不知道是没那个手段还是到了床上硬不起来。”
路岸眼神沉了下来,冲上去就要打龚成,这时,一声巨响在屋里炸开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俞尧拿个啤酒瓶砸在台球桌上,脸上满是火气,吼道,“都说够了没?”
他用力的挠挠头发,一把抓住路岸的手,“哥,算了吧,龚成也是急了,别闹得太难看。”
路岸甩开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那次被迫离开的李敛越来,当时俞尧怎么就没想着别闹太难看呢,话到嘴边到底咽下去,一把甩开他的手,“俞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龚成不是一路人,以后有他别再叫我出来。”
龚成喘着粗气,“稀罕。”
路岸不想再跟龚成这种人废话,抄起外套拉开门往外走,张勋作为不小心挑起事端的人,自然是要跟着出去平息怒火。
“我不小心说出来的......你要真生气,打我一顿出气吧。”
他们这批人,玩了好些年,前阵子李敛越跟他们绝交,今天又因为他的口无遮拦搞得路岸跟龚成吵架,眼见着这个团体就要玩球,张勋是真后悔了。
“打你有个屁用,”路岸按捺住火气,郑重到,“张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和沈余天的事,你要让俞尧他们知道了,别怪我跟你做不成兄弟。”
张勋知道事态严重,本身路岸和俞尧就是表兄弟,见俞尧上次对待李敛越那劲头,路岸不想让俞尧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他再三保证,“以后我一定三思而后行,那龚成那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恶心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挺好的,就是俞尧,现在没个李敛越把关,他妈的还跟龚成玩一块......”
“要不和俞尧谈谈?”
“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
“那倒不会。”
路岸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烦死了,别跟着我。”
“你去哪儿?”
“关你屁事。”......
Chapter31
因着在台球室发生的事情,路岸吹了会冷风,在街上晃荡了会都没想要回家的意思,家里永远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回去了指不定更难受。
想着他二话不说就叫了车直往沈家去。
听见门铃声时,沈余天的物理题还没有解出来,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不禁又气又无奈,打开房门出去,沈余茴也疑惑的站在门前。
“这么晚了,还有谁啊?”
沈余天快步走下去,“我去看看。”
他把客厅的灯给开了,三两步小跑到门口,问了声,“谁啊?”
一道显得有点沉的声音传来,“是我,路岸。”
沈余天一怔,没想到这么晚路岸竟然会过来,把门给打开,一看,路岸裹着个中衣正站在门前瑟瑟发抖,门前的灯落在他的脸上,把他微微不耐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来了?”
“冷死了,先让我进去。”路岸说着一溜烟钻了进来。
这时,沈余茴也从二楼下来了,一见是路岸吓了一跳,诶了一声,继而望向了沈余天。
沈余天也是一头雾水,路岸没跟他说要过来,但人都在这儿了,总不能赶人,只好问缘由,“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路岸正烦着呢,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就不能过来吗?”
沈余天知道他的脾气上来了,不想和他辩驳,“那你今晚是?”
路岸既然会过来,自然是做好了打算,“我想在这儿住一晚。”
沈余天的眉当即就皱了起来,他看看沈余茴,说,“你先上去睡吧。”
沈余茴哦了一声,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许久,才一步三回头的上楼去。
她一走,沈余天和路岸说话就方便多了,他看着满脸愠色的路岸,猜测道,“和家里人吵架了?”
路岸抬眼,“没。”
“没你跑我这儿?”
“想你了行不行?”
沈余天只当他不好意思承认,又问,“真住这儿?”
路岸闷闷的嗯了声。
“家里客房没有收拾......”沈余天沉吟。
“我住你房间。”路岸打断他的话,直直看着沈余天。
沈余天准备让他睡沙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截胡了,而路岸已经特别自来熟往楼上走,沈余天抿了下唇,将客厅的灯关好,等到房间时,路岸正怡然自得的坐在他的书桌前,把玩着他的中性笔。
“你这道题做这么久还没解出来吗?”
“嗯,有点难。”
因着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沈余天不是很自在,他走过去把路岸手上转着的那支笔拿到自己手中,打发路岸,“你去床上玩手机吧,我把题做完就睡觉。”
路岸哼声,“书呆子。”
沈余天不理会他,径直坐下来,刻意让自己忽略屋里多了一个人的事实,但看着题目,方才还算清晰的思路却因为路岸的到来团成了一团浆糊,什么公式什么电流却乱糟糟的,一个都想不起来。
路岸当真到了床上去,他反而轻松多了,坐着坐着觉得不舒服,甚至还趟到了床上去,玩了会手机,发觉沈余天也没理他的意思,就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了沈余天身上。
沈余天穿着黑白条纹的家居服,只一层,他低着头后颈便露了出来,白得有些晃眼,背微微弯着,似乎能见到隐藏其中弧度优美的脊梁骨,路岸看得心猿意马,许是两人独处,又许是今晚真的被龚成的话刺激到了,路岸不禁想到了那个春梦——梦里的沈余天穿着女装,乖顺温和的样子令他喉咙发紧。
他受不了的挪开目光,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越是不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就跟潮水一样四面八方的涌过来,直到沈余天站在他面前他才大梦初醒般。
沈余天实在做不下去题了,有路岸在,他的情绪总是难以平定,既是这样还不如早点关灯睡觉,“不早了,要不,睡吧。”
路岸抬眼一望,能见到沈余天白皙的脖子,半晌才啊的一声说好。
灯一关,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沈余天蹑手蹑脚爬上床,他紧张得手脚发冷,这是他头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自然是无法习惯,但若是执意要路岸去睡沙发,便显得刻意了,他只是夹了被子,侧过了身,让自己能离那发热体远一些。
床上忽然多了一个人让沈余天整个身体都绷直了,他趟下不到两分钟,到底还是无法接受,正想起来跟路岸协商他自己去睡沙发,刚一动,背后忽然犹如有虎扑来将他抱住,沈余天浑身一震,却没有动。
路岸在亲吻他的脖子,轻轻柔柔的触感,他抱着自己的双臂是那么有力,仿佛要把他融化在自己炙热的胸膛之中。
沈余天的头皮开始发麻,指尖也微微颤抖,他想挣扎,这时,路岸却极其快速的忽然攀附上来,一下准确的吻住他的唇,他亲得是那么急切热烈,把自己浑身的滚烫都化作这个激烈的吻般,沈余天被他亲得渐渐失去理智,半晌,竟也任由路岸将舌伸入他的口中探寻着。
少年期的欲望是最最直白的,路岸的吻也是最最直接的,他只知道他渴望着眼前这个人,便要紧紧的抱着他,用力的亲吻他,得到沈余天的默认,这样大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路岸胆子大点了,分开沈余天的唇,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黑暗之中,路岸的眼睛好像两簇小火苗,直要烧到沈余天的心里去,沈余天听见自己忐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在抱你,在亲你,”路岸不假思索的回,“可以吗?”
他做都做过了才来问可以吗实在太多此一举,与此同时,沈余天敏感的感受到了抵在自己大腿根处滚烫的东西,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又变。
可惜在黑暗之中路岸无法看清沈余天的神色,他再一次吻住了沈余天,先是额头,再是眼睛,接着是鼻子,每一下都带着珍惜的意味,像在亲一件易碎的宝贝,他抱着沈余天,亲着沈余天,却怎么都尤嫌不够似的。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是梦里的冲动,也是他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
路岸湿漉漉的吻落在沈余天的脖子上,拿舌头轻舔,任谁被这么撩拨都不禁情动,路岸的接触是大胆而直接的,他甚至明明白白在告诉着沈余天他想要做什么,沈余天在情欲和清明之中挣扎半晌,他并不排斥路岸,可是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缠绕住他的脖子,使得他难以畅快呼吸,他难受得推推路岸,嗓子微哑,“路岸,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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