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看着埋头痛哭的刘曦渃,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到达身旁后对她说:“曦渃,好久不见!”
刘曦渃此时此刻就像个聋子和瞎子一样,自我陶醉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身旁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听着刘曦渃尽情的忘我哭泣,高澍此时眼睛也开始湿润,他唯有尽力安慰她:“曦渃,别哭了!”
说完便将她慢慢扶了起来,刘曦渃一边哭一边站起来,突然疯狂的抱住高澍,将头倚在他的肩膀继续痛哭,哭得像个小女孩那样的恣意任性。
被紧紧抱住的高澍依然像刘曦渃跳湖那次一样手无举措,但还是惯性的抱住了她,俩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拥抱。这是俩人第二次从未如此的接近,呼吸声、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刘曦渃跳湖那次,高澍抱起她的时候。
高澍耐心等待刘曦渃的哭声渐渐减弱,于是再次安慰她:“不哭了!不哭了!”,完全像在哄一个闹情绪的小孩。此时的刘曦渃也冷静了下来,眼里的泪水还没完全擦干,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这时俩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分开,刘曦渃一边带着高澍往家里走,一边问高澍。
高澍违心的答道:“毕业后没再见过你,现在来G市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尽管他知道她明知故问,他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早已猜到她会特别难过伤心。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在客厅坐定之后,刘曦渃疑惑的问高澍。
“徐莎莎告诉我的,辛源临走之前给她打过电话!”高澍提到了徐莎莎,刘曦渃对她还有些印象。
“辛源的事你也知道了么!”刘曦渃略带着伤心的语气继续问高澍。
“他给我发信息了!”高澍答道。
“他也给我发了!”刘曦渃回应了一样的答案。
“他说了什么?”俩人异口同声的相互问道。
随后,俩人开始阅读辛源各自发给他们的信息,眼泪又一次从他们的眼眶一滴一滴往下掉,只是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再次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刘曦渃本想大声的哭出来,但她没有,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呜咽哽泣的声音再一次那么低沉、凄切、悲戚!
哭完以后,俩人又开始说话了。
“有时,我真想随辛源一起走!我是真的不想再坚持,我为什么要坚持!”刘曦渃说的不知是气话,还是真话。
高澍带着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没了一个好同学,我不想再失去你!而且辛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俩人沉默了一会。
“那接下来怎么办?”刘曦渃一脸迷茫的望着高澍。
“我来收拾!”高澍满怀信心的答道,他永远要比辛源乐观,不管他拥有一切,还是一无所有。
“好!”刘曦渃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声。
俩人连着谈了不下一个多小时,嘘寒问暖,回忆往事,关于将来。
“你先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不要有任何忧虑。我还会来找你!”高澍想着夜太深了,离开时,他站在门口对刘曦渃充满深情的说道。
看着高澍离开的背影,刘曦渃喃喃自语:这个他不是那个他。
听完刘曦渃哭诉这一个月以来的心酸苦楚以及被债主限制人身自由的情景,高澍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些时候,除了辛源,她身边再无知心好友。
回到公司的高澍,立即着手对源渃资产的资金注入及债务重组一事。
债务重组是指债权人在债务人发生财务困难情况下,债权人按照其与债务人达成的协议或者法院的裁定作出让步的事项。也就是说,只要修改了原定债务偿还条件的,即债务重组时确定的债务偿还条件不同于原协议的,均作为债务重组。
上午10时30分许,澍源大厦28层会议室,公司部门会议。
高澍开门见山,挑明了开会目的:“今天主要是研究并购源渃资产公司及其债务重组的可行性分析。谁先发表下意见?”
“澍总,我反对这项交易!”房产部沈世杰想都没想,没等其他人说话就自告奋勇。
“说说你的意见!”高澍提起笔准备记录他的意见,高澍知道首先反对此事的肯定是他,所以他的意见很重要。
沈世杰继续说:“首先是源渃资产现在已经相当于一个空壳,没有任何价值;其次它的负债体量很大,纠纷很多;再次源渃资产员工几乎全部流失,管理陷入混乱;况且还有大量烂尾项目的日常维护成本支出,管理费用损耗很大啊!”
高澍点点头,对沈世杰的意见没表示反对。
“其他人呢?都说说!”高澍看着徐莎莎、魏建明、周进鑫、安惠琦等人。
“我觉得情况没有沈部说得那么糟糕,虽然源渃资产负债累累,但是它的净资产还是存在一定价值。关键要看怎么利用与发挥。”说话的是市场部周进鑫,“据我所知,源渃资产的员工并非全部离开,还是有一些人坚持下来了!”
高澍一边记笔记,一边点头:
“周董的意见也很客观啊!”
“周董的分析也没错,不过交易成败的风险本身就是一半一半的,我们要谨慎考虑!”沈世杰这时的意见也变得中肯起来。
高澍看着沈世杰说道:“所以我们今天才开这个会,研究可行性啊!目的就是全面的评估风险,大家说是不是?”
各部长都点头自言自语道:“是的”、“要的”、“没错”。
“还有吗?莎莎来说说吧!”高澍看着一直低头的徐莎莎说道。
徐莎莎倒是毫无顾虑,一脸轻松的说道:“要我说,我坚决支持此项并购。我相信辛总的眼光和对未来的预判!”
“这话怎么说?”沈世杰疑惑的问道。
“我想问问大家,源渃资产为什么濒临破产?”徐莎莎反问了一句。
“很明显,资金断裂!”沈世杰如实回答道。
“为什么资金断裂?”徐莎莎又问了一句。
“银行断贷、债务缠身?”魏建明似懂非懂的插话。
“不仅是断贷和债务,根源是烂尾项目一文不值,资金回笼不了!”沈世杰向魏建明解释道。
等沈世杰说完,徐莎莎不紧不慢的继续发问:“烂尾项目现在不值钱,未来呢,谁敢保证它永远不值钱?”
沈世杰蔑视的答道:“现在的市场就是决定了它一文不值,就是资产垃圾!”
徐莎莎看着自大的沈世杰,想杀杀他的锐气:“市场规律你能一五一十的清楚,你能完全掌控市场吗?”
周进鑫和安惠琦俩人此时倒是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听着。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就事论事。既成事实的事不要讨论,莎莎你说说‘对未来的预判’是什么意思?”对大家的争论,高澍脸色上开始显露肃穆。
“好的,澍总!”徐莎莎回答完高澍的话,又说:“之前社会上就传闻顶层有关部门已开始调研全国各地的烂尾‘格子铺’,很有可能会出台相关扶持政策。”
沈世杰对徐莎莎这样的解读很不满,自言自语的低声嘀咕道:“简直胡扯!”
徐莎莎没听到沈世杰的话,继续说道:“虽然B市出了截然相反的公告,但是不能完全否定存在因城施策、因地制宜的可能,反正上层决策机构不会冷眼看着‘烂摊子’一直烂下去!”
沈世杰对此没再作声。
高澍反而连连点头,手上的笔不断发出‘沙沙’的声音,他说:“莎莎说的话不无道理,周董你有什么看法?”
高澍从看着徐莎莎转向注视周进鑫。
周进鑫和徐莎莎俩人心底明白高澍早已下定决心并购源渃资产,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周进鑫说道:“收益和风险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最重要的是控制风险,而不是追求收益,所以只要我们把并购标的的风险进一步降低,就能保有收益!”
高澍追问道:“怎样降低风险?”
“我也想知道?”沈世杰也发问了。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时,周进鑫稍微调整了下语气,说:
“并掉一个旧源渃,成立一个新源渃。剥离次要,发展主要。最关键的是将体量庞大的烂尾项目资产出售一半,减少成本,降低管理费用!”
高澍赞成的说道:“这个提议不错!”
接下来,高澍等人围绕着风险与成本等话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会议最后,高澍发表了总结性的发言:
刚才,经过大家充分的讨论,看来,并购源渃资产是可行的,关键是要进一步控制风险。
大家的意见都很客观,说话也很负责,接下来请大家务必团结一致,就像上次阻击O-SUN集团对我们公司进行的恶意攻击,再次凝聚力量,做好这件事。
好了,我还要准备下午的董事会,大家先散会吧!
下午14时30分许,澍源大厦28层会议室,公司高层会议。
高澍上午开完部门会议,下午紧接着又开董事会会议,审议并购源渃资产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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