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叫什么不回答,要吃什么也不说,我们俩在酒店干坐了一下午,晚上他直接睡顾清的床。今天早上回学校,他看到顾清就两眼通红,我什么也没说他就跑出去了。”顾清当然也跟了上去。
明硝掏出手机,跟顾清串了串话。
红娘糊里糊涂帮了一把,天时地利都创造好了,大好机会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陈如玉呆呆地坐凳子上,想了半天皱眉问他:“他俩是不是有仇啊?”
“别是抢了对象这么极端吧?”
收到顾清消息后,明硝才分出心抬头看了他一眼。
“想哪儿了,你就琢磨出这点东西啊?白当一回红娘了。”
.......白当一回红娘了?
……
陈如玉瞪大眼,大狗变成狼狗,当即站起身。
“你什么意思啊?!”
明硝微微笑着,等着他反应。
“哎,合着我就是一助攻的作用是吧,帮了你不算还得帮你室友,我可真冤,沉乾哥那儿还没原谅我呢,又来一个恨死我的,明硝我欠你的吧!”
“你故意把我支来的吧!不妨碍你跟沉乾哥,还能把这一对给凑上?!”
陈如玉反应过来后觉着自己可真行,人家一石二鸟用得得心应手,他反过来恨不得每天歌功颂德唱感恩的心。
明硝把一杯水推过去,笑得一脸和善:“那您可真是善有善报。”
“呸!别笑得这么阴险,我不吃这一套。”
“不吃这套,学校外一品海鲜吃不吃。”
“......吃。”
明硝点点头,掏出手机给顾清发了个消息:媒人想要个福利,哄好了来一品海鲜结账。
陈如玉不要脸地点了一桌海鲜,边吃边控诉他这两天遭到的冷暴力,明硝一边附和,一边给他哥汇报新情况。
吃到一半,顾清就押着人过来了,二话没说先把账单付了。
胡鸿钧皱着眉:“你挣点钱多不容易啊。”瞥到明硝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一趟,顾清把自个儿的牌摊了不说,连带着明硝的也掀了。
“别得寸进尺啊,这该的,男朋友有了,还想吃免费餐,怎么好事儿都你们家占了?”陈如玉不是滋味地酸了一口。
两个人都有点别扭,见了面一个继续吃,一个估计还没从调整好状态,在人生大事上兴奋地懵圈。
顾清拿过菜单又点了几样,回过头新晋男友还在神游天外。
“钧钧,跟人家道个歉。”
“别别别,也没什么……”没等胡鸿钧反应,陈如玉叼着蟹腿就摇头:“别了吧,我当砖当习惯了,你们好就行。”
他也不是真生气,有沉乾跟明硝在前,他宽容度直线上升。这一顿海鲜宴就足够堵住他的嘴。
胡鸿钧总算清醒过来,双手把菜单递过去:“哥们儿,够意思啊,菜单给你,随便点多少!”
陈如玉擦擦手接过,不客气地又点了一只螃蟹。这事儿算是了了。
趁上菜的空隙他转过头问明硝:“我沉乾哥怎么不送你啊?我还怪想他的。”
“公司太忙了,多了个合作商,招标了两条新线。”
回来之前上个季度的报表还没整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沉乾之后会有多忙。邵波涛还简单提了把下一层租了,趁这一趟毕业季再扩招一批人进来。
陈如玉砸吧砸吧嘴:“我哥真厉害。”
“你们这两头跑,谈个恋爱真费劲儿。”
明硝正好还在琢磨他哥哥戳心窝子的那番话,这会儿一下被戳中,淡淡地瞥了陈如玉一眼:“一只螃蟹嫌不够是吧?”
“.....够了够了。”
第一百十三章 潜在隐患
新学年,陈如玉正式加入了明硝的团队,明硝自觉知识也学得差不离了,业绩也做得像模像样,干脆把人全集合起来,跑前跑后注册了个工作室,动作比当年的沉乾还要迅速。
陈如玉常说他就跟捡了现成便宜似的,错过了前期最难的时候,现在打个杂都偷着乐。
注册资金不够就贷款,硬是被他们凑够了,几个人搬桌子敲敲打打,明硝先斩后奏等执照拿下来才通知了所有人,
以前沉乾只知道他弟弟忙前忙后靠着自己个儿迈入了小康,就没想到那么快能走到他这一步,等知道的时候,他弟弟已经咬牙过了又一个坎,不需要他提供任何帮助。
他这边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么个消息,朱梨花那儿就困难了。
朱梨花根深蒂固的观念里还是不能够接受怎么她小儿子就做了这一行,还顺带拐了一圈人。她带着沉乾刚在胡同定居的时候,就有人因为赔了股票倾家荡产,这种事儿沉乾他们都不知道,可朱梨花记到了现在。当初她小儿子选了这么个专业她就犯过嘀咕。
以前倒也不太清楚明硝到底在忙什么,工作室一注册算是摆到台面上来了,这下她就急了,抱着电话一边劝一边骂沉乾。
“咱家宝贝儿又不是缺钱花,怎么不能稳稳当当地待着啊。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呢吗。”
沉乾摸摸鼻子,我倒是想啊,可你宝贝儿不乐意啊。
明硝在电话那头听了半天,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通,朱梨花说一句,他就应一句,等消停了,明硝才开口。
“妈,待会儿我哥给您解释解释吧,您别着急。”
沉乾好气又好笑,臭小子,小事儿解决不了就赖我头上,怎么不见你没钱了找我要啊。
闹了半天,沉乾还是没能跟他弟弟说上话。
挂了电话朱梨花还绷着脸,沉乾叹了口气坐边上开始了。
前前后后重复了好几遍这不是做砸了就得跳楼的职业,做好了确实能一步升天,而且您小儿子就在升天的路上,觉得自己特厉害,能把我肩上那点担子全接过去。
最重要的是,他在扩充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应有的能力。
朱梨花年纪大了也听得迷迷糊糊,知道了确实没那么大跳跃性了才安静了。
“真不会跳楼?”
沉乾:......
“真不会!”
朱梨花“哦”了一声。
两个人坐着待了一会儿,沉乾打算回公司了,朱梨花才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妈。”
朱梨花松了手,皱了皱眉:“算了算了,赶紧走。”
沉乾一愣:“咋回事儿啊,这么别扭?”
“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
沉乾笑了:“说呗。”
“说了你估计得炸。”
“您说,我听话着呢。”
朱梨花明显不信,沉默了一会儿也才开口:
“前两天我听李建国说,硝硝他爸爸......”
听到明学清沉乾一下脸黑:“他怎么样关硝硝什么事儿!”
这有多少年没听到这号人了!
朱梨花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眼睛虽然看不着,也知道他大儿子现在脸色不好看。
“不是说好了不炸的吗!”
“你先听我说完。”
沉乾继续坐回来,脸还是黑着:“您说。”
“他赌大发欠了债,现在正躲人呢,家也不敢回。”
当初拆迁分配房子的时候,按区划分,街里街坊离得都不远,明学清那房子就在沉乾他们隔壁小区。这些年都有意避开,谁也没见着谁。
沉乾沉默了一会儿:“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赌钱喝酒,什么不该沾的他都沾。”
“你能干,把咱们家拉拔到这份上了,李建国让我们防着点,听说那老东西临了还惦记着让硝硝给他养老。”
“养老?!”
沉乾拍了一把桌子,心火烧得不行。
“他哪来的脸让硝硝给他养老?!”户口本上都没这名字,手把手把人打出家门,惹上麻烦了就记起有这么个儿子了?!
明硝事业刚好起步,骄傲得不行,嫌他走得太顺畅了,必须添点堵是吧?!
“这他妈都是什么东西!”
朱梨花也烦得厉害,拍了拍他的肩:“我也不好跟硝硝说这种事儿,你看.......我们......”
“别说。”
沉乾灌了口水把邪火压下去。
“硝硝正当口上,这种没意义的事不用烦他。”
说完又觉得不合适,还是适当松了口:
“他要是求到我们家门口了,我来处理。”
朱梨花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么一打岔,沉乾突然没了兴致:“妈,咱家这样真挺好的,我不想.......不想再有像刘成那样的人出来搅和。”
朱梨花心口一酸。
刘成......这个名字一跳出来两个人都有点难受。
朱梨花在黑暗里呆了那么多年,心里那点不好受都麻木了,可要是能看得见谁愿意几年一日地瞎着。
这几年,刘成的赔偿金一直是由第三方警察转手,打到沉乾账户上。于他们家人来说这不过就是定时多出来的一笔额外账目,没有人看转账人是谁,就不会有人想起这一出。
他们虽然不能一掷千金,好歹吃喝不愁,人生的阶梯,他们走得稳重踏实,其实没有理由还被迫停留在从前。
沉乾几乎是下意识排斥明学清这三个字,一个名字就能剥开那些透着暗伤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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