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们因为工作加了微信,但此前唯一联系就是对方发来过稿子给他审核,他却没有细看,还是何安娜确认的。再来,对她的了解,就是她为自己和尚必宁笔战过黑粉。
那么今天,她站在了这里,又是发生了什么呢?
池早心里涌出点顺理成章的想象,在编辑器上敲下一个疑问,但最终还是删掉,换成一句简单的“谢谢”。然后给沈悦发去信息,请她打听。
事情当晚就有了回音。
小颜那天开着加职业认证的微博大号去战黑,《PG》以“给杂志形象造成不良影响”为由,将她开除了。她现在正做着自己的自媒体,无事时顺便追追星——追的池早。
尚必宁听了沈悦的语音信息,对池早抱了一拳:“早哥实力圈粉。”
池早掰碎他的拳头:“拉倒吧,我们都害人家失业了,你问问,能不能把人招进公司来,她挺会写的。”
尚必宁自然无有不应。
后面的行程中,再没有粉丝来跟拍了。
这个纪录片的拍摄进度缓慢而扎实,虽然没有剧本,但导演对于自己想要什么素材思路清晰,也不介意突然迸发的火花,非常尊重拍摄进程中任何意外。因此他们的拍摄速度,确实慢得像在旅游,在某一站停留三四天成了常有的事。
几站下来,尚必宁和池早已经彻底融入这个项目,不仅和摄制组打成一片,对整个项目的来龙去脉、未来规划都有了长足的了解,参与感大大超过以往参加的公益活动。
尚必宁本身对“创造”敏锐而活跃,熟悉了整个项目之后,和导演对这部纪录片的探讨便与日俱增,后来干脆挂上了副导演的title,甚至策划把这部纪录片做成院线电影。
为表诚意,他把尚先生留下的“毕业旅行资金”都捐给了项目组——尚先生出手实在大方,区区一笔毕业旅行费,就给儿子甩了一百六十万。论表诚意,这相当够了。
此外,他还做了正式投资,并积极联系傅顾溪安排院线上映和发行的事情。
纪录片的定位,至此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拍摄所需素材也跟着改变。他们一路走一路调整,加入了剧情,也将许多路人变成主角。[1]
最终,整个拍摄用时最终严重超期,活活从夏天拍到秋天。
尚必宁的腿也在旅途中恢复到完全可供正常使用的程度,但他们更关心能否再肆意跳舞。
关于这个问题,江医生说:“这要回北京做全面检查才能知道,但就算可以,复健的过程也是艰苦的,你新乐季的演出最好不要跳那么多。”
医生都苦口婆心,病人却总是想人定胜天。
纪录片最后一站的拍摄完成时,尚必宁也确认了先前推迟的亚洲场次的演出时间,并以此为时间坐标,制定了复健和排练计划。
如今距离他们上一场轰轰烈烈的风波,已经过去四个月,娱乐圈的天空也已然变了好几番。每天都有人各显神通霸占观众注意力,而如同人间蒸发的他们,超过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自然,好事情坏事情都被人们淡忘了。
中秋节那天,他们再次出现在热搜榜和各网站娱乐热门,带着《全世界》巡演新官宣。官宣海报一发出,立刻在内娱圈激起千层浪——这次巡演不再是尚必宁的个人演唱会,海报上赫然写着:尚必宁、池早首轮全球双人巡演开启。
如此勇气,比横走的螃蟹还横。枪炮打不死的出头鸟,活过来就是浴火凤凰。于是,全网黑死基佬,骤然变成“全网第一刚夫夫”。
[1] 记录片上院线的比较少,怕大家不好想象,我就举个例子让大家展开想象和脑补吧:《22》,那部讲慰丨安丨妇的纪录片。如果没看过,推荐大家看看,影片不强行煽情,很克制,很尊重,也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这是最后一章存稿了,最近病了,精力不济,收尾这几章又有点卡,可能无法保证每天八点更新了,但保持日更应该是没问题的。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
沈悦一推开练习室的门,就抽了一口气,屏息瞪眼看着尚必宁助跑起跳翻身,完成一个难度不低的空翻。他落地的刹那,沈悦尤其紧张,目光钉子似的盯住他的脚,见那双腿没趔趄也没抖,呼吸才松了点。
但她还是生气,丢下打包回来的外卖就埋怨另一边的池早:“你怎么能让他跳这个动作,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骨头比一般人金贵,一百天都不够!”
池早说:“他能行。”
尚必宁是能行。他身体底子好,平时注意锻炼,舞蹈复健开始以后,肌肉和骨头的记忆很快就找回来,进步很快。最需要顾忌和注意的其实是“适量”,舞蹈动作上倒不是大问题。
尚必宁去打开外卖,说:“我要尽量多尝试各种动作,把自己的情况摸清楚,不然留给编舞和排练的时间太少了。”
这次的双人巡演首站定在北京,十一月开始。这也是唯二的国内场次,另一场是收尾的上海。其它依然遵循致力打开海外市场的原则,都放在国外城市。
从个唱改成双人,歌词好分配,编舞却要费些心思。这些天他们都一边复健一边和伴舞团队研究编舞,足不出户的状态颇有些做练习生时的专注与单纯。唱、跳、编排,从早练到晚,经常十二点以后还呆在练习室里,一日三餐都是助理带回来。
掐指一算,他们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了。
沈悦打量他们,说:“今晚别练了,回家休息吧,江医生都愁死了。”
尚必宁和池早正在讨论一个站位问题,略有分歧,谁也没有注意她的话。她带来的饭菜,他们也是草草扒了几口,然后干脆丢下筷子跑到镜子前,一副要实践理论的架势。
尚必宁说:“这次你站Amy的位置,我站你的位置。”
池早沉默地站了个位。也没开音乐,单是尚必宁嘴里哼着一段旋律,到某个小节,他们开始按说好的走位跳舞,彼此的视线都投向镜子,观察效果。
一段完毕后就换了另一个方案,等两个方案都跳完,他们便就地坐下,又讨论起来。
沈悦无语地叹气,知道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只好先顾自己吃饭。
吃完了饭,再强行把人拉过来,拍拍手:“开个小会议。”
尚必宁和池早停下激烈的讨论,都抬头看着她,活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等老师给糖吃。
……还挺萌的。
沈悦有一丢丢妈妈心泛滥,心颤颤,但面不改色,说:“两件事。第一件,早哥在星火的约不到一年了,很快就要出来,所以是时候更改和我们的合同了。新合同已经拟好,你们有空了看看,行的话就定下。”
尚必宁说:“好,PDF发到我微信上。”
沈悦点点头,又说:“第二件事,江畔卫视问,你们有没有意向上《周末乐翻天》宣传一下巡演,他们下期节目的嘉宾有一组出了点问题,现在人不够。”
池早听了,道:“没什么必要吧?而且我们俩的情况现在这么敏感,上星老牌综艺请我们,不怕影响不好吗?”
沈悦和他所见略同,点头说:“他们有备选嘉宾的,但特地过来问了我们有没有意向上,所以我征求一下你们的意思。”
池早听了,习惯性看向尚必宁,这种事情一贯是尚必宁决定。
尚必宁说:“江畔的眼光一直挺前瞻,他们特地过来问,应该不是单纯找人凑数用,是有一点打赌成分在的——如果明年两会后形势大好,现在请了我们的江畔,形象得多英明?”
听了这话,池早略做思忖,片刻,问:“你觉得明年会好吗?”
尚必宁笑笑,反问他:“你不是说了相信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乱人心绪,一时脑子发热吗?池早摊摊手,不语了。
沈悦饭吃完了,工作也汇报完了,拿到了想要的结果,就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把练习室继续留给他们。
这天晚上他们又没有回家住,在公司里的休息室里把简易床一搭,就打发了。这种日子,身体上是累的,心里却充实,非常有安全感。
简易床太小了,他们都经过大量运动,只想舒舒服服独占一片空间,谁也没有一起睡的意愿,因此搭了两张床,各据一张,中间留了些距离。休息室内的灯关了,只有城市高楼中那些不灭的夜灯送来的光芒,足够看清不远处的彼此。
察觉到被人盯着,池早翻了个身,面对尚必宁那边。
池早笑:“你干嘛盯着我?”
尚必宁说:“没什么,就是没东西看。”
池早抿抿唇角,他明白这种感觉。紧张了一整天,深夜放松下来,百无聊赖但安心踏实,确实是无所事事的清闲。于是他也躺着,同样盯着尚必宁。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对方半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半晌,有谁打了哈欠,另一个立刻被传染,也打起哈欠来。
尚必宁说:“哥哥,困了?”
池早说:“你不困啊?”
尚必宁说:“困,但是不舍得睡。”
他说完,池早笑了,他也笑。过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用脚去够对面的床,脚趾头勾勾地碰池早的膝盖。磨磨蹭蹭的,看上去有几分旖旎,其实是很单纯的、孩子气的游戏。池早嘴里说着“哎呀你别闹”,人却也起来,和他玩这你踹我我踹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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