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不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的心思,冷笑了一声,“秦总想听什么?”
秦肃征不说话,从文件堆里翻了沈泽宁的资料出来递给陆渊。
他想听陆渊跟他告状。
说沈泽宁是个小人,说张武得寸进尺,说不想见他们。
陆渊不应该接触这些人,陆渊不需要去做这种事,只要陆渊讲,他会一一解决掉。
秦肃征从前是不知道自己对陆渊有如此强烈的保护欲的。
它陡然生出,潜滋暗长,悄悄的在秦肃征心里扎了根。它不高兴陆渊没节制的抽烟,不高兴陆渊醉酒,不高兴陆渊被秦小二咬伤,不高兴陆渊生病……等秦肃征发现时,它已经膨胀的快要炸开。
秦肃征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醒。
他想给陆渊一个家。
*
陆渊不接。
秦肃征没有强求,只在陆渊旁边坐下,一字一句的开始念:“沈泽宁,男,23岁,h市人……”
陆渊会生气,他知道,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要查。
沈泽宁来路不明,陆渊又是个轻信的性格,两人住在一起,秦肃征能脑补出一系列引狼入室的后续,闭上眼就看到陆渊代入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社会新闻。失控的状况让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把陆渊带回家藏起来,防止他被不怀好意的人觊觎。
陆渊不肯说,他只能自己查。
于是他一回公寓就找人去查了沈泽宁。
沈泽宁没什么背景,助理效率很高,资料很快送到他手上。他看了个大概,打了两通电话,找人给张武传了话。等张武那边递个台阶,沈泽宁再去赔个礼认个错,事情就算了了。
他熬到天亮,本来是要去和陆渊讲这件事的。
见了面,他却失了胆量。
他患得患失的不像自己,既怕陆渊反感他调查沈泽宁,又怕陆渊厌恶他自作主张,挣扎半天,只能问陆渊伤口还疼不疼。
陆渊没答,他松了口气。
他不想听他敷衍自己说“不疼”,又不敢听他说“疼”。
他不能感同身受,这个认知无端让他暴躁。
然而比暴躁更令人绝望的是,陆渊平静的祝他过的好。
好像分手已成定局,两人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秦肃征不愿意接受。
他过不好。
他怎么可能过的好呢?他好容易认清了自己,知道自己想和谁共度一生,就被告知对方已经决定放弃。
这不公平。
就算是即将被定罪宣判的罪犯,也应该获得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可陆渊不想见他,他就没有机会,无从辩解,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一样颓丧的徘徊。
头一晚他坐在庭院里看陆渊的窗口。客厅的灯亮着,窗帘上偶尔映出猫咪的影子。
乘凉的邻居路过他,见他面熟,同他打招呼,问他陆渊怎么不在。
他答不上来,摇摇手躲过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他的一摊乱事儿,这会儿陆渊应该在和他一起散步。
等过一会儿,他们会回家,或者看书看电视,或者办公打游戏。
再相拥睡去。
夜渐深,庭院里安静下来。窗口的灯灭了,什么都看不到。
第二个晚上他没下车,躲在车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烟。
邻居的热情让他招架不住。
九点多,陆渊下楼扔了垃圾,去便利店买了一支奶方,慢悠悠的吃完,买了两听啤酒往回走。
陆渊不爱做这种家务,嫌弃垃圾分类麻烦,如果哪天主动要扔垃圾,必然是要去买零食吃。
秦肃征像个变态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渊。
外面还很热,陆渊是怕冷又怕热的娇气性子,如今却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裤。
他走的不快,路过秦肃征的车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秦肃征心脏揪的酸痛,怔怔的在车里坐到天光大亮。
昨晚下班时秦肃征叫了司机。
他没法入睡,三天没合眼,疲惫的连车都开不了。司机往公寓开了一半,他才认出不是回家的路。
赶回家时正巧看见陆渊和沈泽宁出门。
出小区,绕城高速,进二环。
他一路跟着到丹淮坊,隔窗看见陆渊下车,陆渊进门,陆渊上楼。
他焦躁的坐不住,摸了包烟去电梯口等。
等到沈泽宁抱着陆渊出来。
那一瞬间秦肃征酸的想杀人。
嫉妒肆意蔓延,不断在他胸膛里翻涌。
他没怀疑陆渊喜欢上了别人,他只是不能相信陆渊对非亲非故的沈泽宁这么好。
沈泽宁真真是好算计。
住他的家,撸他的猫,还利用他的人,借着陆渊心软,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弱求助,逼的陆渊不得不帮。
陆渊不可能不懂。
秦肃征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既然陆渊能原谅沈泽宁这个毫无担当的骗子,那是不是……也能给他一次机会?
*
陆渊要被他气笑了。
几天不见,秦肃征的脸皮简直是以幂指的速度增长,查了人就罢了,还要念给他听。
陆渊从他手里抽出文件袋,“砰”的扔在桌上,“秦总这是公布正确答案吗?”
秦肃征看着他,手无着无落的悬着。
陆渊外表毫无气势,怒极了也只会让人想摸摸他的头发哄他。
秦肃征轻轻叹了口气,“陆渊,别这样叫我。”
他不想陆渊对他这么生疏,他想陆渊依赖他。
他家世优越,能力出众,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作为家人都足够优秀,陆渊完全可以相信他,因为他可以证明自己有多可信。
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给陆渊证明。
陆渊看着他,态度软了些,“好,秦肃征。”
秦肃征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以前还觉得陆渊读他名字好听,这会儿才能体会被连名带姓称呼的恐怖之处,犹如斯喀琉斯之踵被阿波罗用神箭瞄中。
秦肃征忽然想起他那次叫自己“二哥”。
又软又轻,撩的他没法自控,从心脏和下腹一同燃烧的欲火烧掉了所有理智,占有和控制的本能占据了无限的上风。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陆渊转过去的,大概是潜意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狂扭曲的表情。
那次他做的太过分,等平静下来看到陆渊肩上被墙壁硌出来的青印子时只能无措的逃开。
他不敢面对的暴行,陆渊却极轻易的原谅,让他自信自己在陆渊那里拥有旁人没有的特权。
陆渊把他惯坏了。
所以当陆渊问他“能不能还我手机”时,秦肃征犹豫着不吭声。
他不想还。
没有手机,他就能把陆渊留在这里,把陆渊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远远隔开。
他会做饭,会做家务,书架上的书也已经换成陆渊喜欢的,游戏机晚上就能送到了。
秦肃征期待和陆渊一起打游戏,他学东西很快,说不定以后还能带着陆渊通关。
陆渊喜欢光着脚乱走,地砖必须换成地板,还要铺上厚厚的绒毯。
猫爬架也不能少,秦小二的一应家当也要完完整整的布置好。
陆渊腿上的伤也需要再去做复查,看看能不能消掉疤痕。
他还要带陆渊去见爸妈。不能多见,陆渊这么乖,很容易被秦妈妈拐走。
他是想要就一定要抓到手里的那类人,喜欢的东西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秦肃征想的很多,想的很清楚。
如果陆渊留下来,他才有机会弥补自己之前的错误。
他犯了大错,宣判也好,受罚也好,只要当着陆渊的面,他都心甘情愿。
*
陆渊闭了闭眼。
他从没真正认识过秦肃征。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秦肃征有多冥顽不灵。
好在他也不必认识了。
陆渊睁开眼,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秦肃征。秦肃征眼中的欲望不曾遮掩,陆渊看的一清二楚。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想睡我。”
秦肃征反应不及。
陆渊掀起衣摆,露出一截纤白柔韧的腰。
“睡过了能放我走吗?”
第44章
秦肃征顿了一下,高声辩解:“我没有!”
陆渊这时已经脱了一半了。
他腰细,挂不住秦肃征的睡裤,上衣又被扽起来,腰腹没遮掩的露在空气里。
秦肃征本来是要拽他手腕子的,可白生生的软肚皮晃的他心慌意乱眼眶发热,伸出去的手不受控制的往上摸。将将要触到皮肉时,秦肃征才过电似的醒悟过来,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好顺势直接把陆渊扑在沙发上。
他扑的又快又猛,陆渊躲不开,硬是直挺挺的吃了一记“泰山压顶”。秦肃征看着不胖,但一身肌肉不是摆设,陆渊被撞懵了,有几秒气儿都喘不上来。
秦肃征压的极紧,陆渊甚至要仰着头才不会被他的肩膀硌到下巴。
扯衣服的手被挤在两人胸口之间动弹不得,陆渊调整了一下呼吸,正想开口让他起来,突然感觉覆在腰上的手轻轻动了动。
陆渊僵住。
秦肃征一无所觉,就着这个姿势捏了一下。
软,滑,手感没有以前好,瘦了,要养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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