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盏咬住了薄唇,气恼地压低了声音:“岑轶,你不知道,不代表他没有!”
岑轶住了口,疑惑地抬起视线看向前视镜,冷不丁对上顾子聿气愤的眼神,也看到了秦盏隐忍不悦的表情,登时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连忙道歉:“秦盏,对不起。”
顾子聿收回视线,偏头看向秦盏时,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
车最后还是停在了公园,顾子聿套上帽子急着下车,岑轶连忙道:“我送你啊!”
“不要!”顾子聿拉着帽子一路小跑地跑远了去,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才不会让一个大色鬼送!”黑暗里,顾子聿躲到了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地摸了下屁股,艰难地咽咽喉咙。
才不想再次大菊不保。
……
车都已经开远了,岑轶视线还飘忽着想去寻找顾子聿的身影。
秦盏忍不住敲敲他的椅子:“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岑轶回过神,冲他神秘一笑:“这个我说了大概会被他打死,但毕竟你是我好朋友,我和你没什么秘密,就,就坦诚相见的那种关系吧。”
秦盏:“……那你之前还说不认识他?”
“本来确实是不认识啊,他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名啊。”
秦盏视线扫过去:“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是他?”
“不,是另外一个,你放心啦,我答应好的事情,一定会帮你的。”
秦盏虽然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点点头,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半夜,秦盏是被一阵着急的铃声吵醒的。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抬手捞过手机接通,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喂……”
“你还在睡?”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盏停顿了两秒,猛地腾身坐起:“祁言?”
“嗯。”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像刚刚跑完了几千米,呼吸难以克制的沉重。
“你那边怎么了?还在拍戏?”秦盏连忙问。
祁言单手撑在门边,咽咽干燥得像是要冒烟了的嗓子:“嗯,进影视城了。”
秦盏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我失踪了?”祁言稍微休息了一下,转身走到客厅里去倒水。
秦盏有些羞愧地点点头:“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刚看了你发的消息,那个纸条是谁给你的啊?”他小口小口喝着,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秦盏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中,祁言极小声的吞咽声被放大了不少。
他本来是在犹豫着要怎么告诉他,可听着听着,莫名觉得奇怪:“你很渴?”
正常来说,祁言再怎么拍戏,都不会渴成这样,他现在喝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的水吧?
祁言差点呛到,连忙压住了胸口:“呃……嗯,刚刚拍了一场一直在跑的戏。”
秦盏“喔”地又皱起眉头:“也不休息一下……”
祁言本来想笑,笑他怎么还在关心自己,可话刚到了唇边,脑海里又闪过之前那一幕,他本翘起的唇角也不由得凝固了起来。
秦盏也反应过来,一下子哑了。
“你,那个纸条的事情……”祁言将水杯放回了桌子上,身体稍微往后仰靠着沙发,一阵酸痛感便泛了上来。
他脸皱成了一团,捂住口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好不容易等适应了这种感觉,就听秦盏道:“我回去了一趟,在玩具里面发现了这个,上面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祁言眸子微眯,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两分:“你什么时候要接戏?”
“嗯,就两三天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谁乱画的吧,也可能是我,反正……你放心好了,认真演戏。”
秦盏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由得一愣,又对两人还能好好的联系感到开心:“那你也好好的,注意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祁言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嗯”了声:“我看到p给我发的消息了,我没事,就是最近很忙,最好,最好还是别给我发消息了。”
秦盏心里一紧,蹙起了眉头,沉默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第178章 我来了!
祁言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松开了捂得死紧的领口,仰头对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好累,好想睡一觉,可脑子里异常清醒着,即使身体疲惫,也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松懈。
白天的事情他还是搞不懂,如果那个牧师根本就是假的,为什么要他在一个月后再见面,又为什么要问他那个纸条写的到底是什么,还交给他有问题的项链。
牧师并没有想要杀他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基于有东西在祁言手里做出的决断。
现在只知道的是,这个东西就是造成他父母死亡的原因,而想必爷爷早就知道这个事情。
牧师那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们就会知道秦盏是假的。
反推过来,在他们以为秦盏是真的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对他做过什么?爷爷让他当祁家的长孙,是不是……
祁言眸里闪过一道暗金色的流光,紧接着又起身,打了通电话回去。
秦盏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他再度拿出那张纸条,又翻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直到天明。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岑轶做了一夜好梦,再次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换了衣服梳洗完毕出门,先到了厨房,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便又退回去,走到秦盏的房前。
“秦盏?你在里面吗?”
秦盏思绪正到一半,听到外面的动静,只好停下来:“我在,你先去吃饭吧。”
岑轶想了想,问:“你一大早的做什么呢窝在房间里?”
秦盏:“我待会儿就过去。”
岑轶停顿了半晌,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准备等他。
秦盏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以为是岑轶回去吃饭了,便安心下来继续解码。
这纸条连祁言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说明并不是太难,应该也是祁言所能解出来的范围之内。
秦盏将所有的法子全都试了个遍,却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转手上网查了下其他资料,初步可以猜测这是一种用什么进制的密钥。
正常密码解密都是网上那些公用的密码本,用不同的类型相互叠加交替使用,但这样就需要有一个密码本,否则其他的人就无法解答出来。
但明显的是,这边并没有任何的密码本,祁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盏回过神看了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抬手捏了捏鼻根。
算了,先去休息一下。
秦盏起身,将纸张丢到手动碎纸机里,把剩下的碎屑扫进垃圾桶,随后换了身衣服打开门,不由得一愣。
“岑轶?不是叫你先去吃饭了吗?”他皱着眉头走出来,便听到岑轶肚子里咕噜一声。
“哪有住别人家,还自己吃饭的道理。”岑轶声音里有莫大的委屈,“你到底在忙什么?”
他抬头探看了眼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小桌子,以及还没有完全清理的本子和笔:“不会忙到现在吧?”
秦盏挺直了后背,觉得有些酸痛:“没什么,睡到半夜睡不着了而已。”
他不着痕迹地阖上了屋门,领着岑轶去厨房:“饭大概冷了,我去热热。”
“没想到你真会做。”岑轶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宁可用方便面打发也不想浪费时间。”
秦盏淡淡笑着,直走到厨房里,将米粥热了热,探了下菜,挑了两道半凉的去热,被岑轶拦了下来。
“还麻烦什么,菜太烫了也不好。”
秦盏“啊?”地停下了动作,还以为加热饭菜有什么不好,就听他补充道:“烫嘴。”
秦盏:“……”
岑轶将菜从他手里拿下来放回位置上,秦盏见米粥热了,便去帮他盛了碗。
还没盛完,就听到身后岑轶叫了一声。
“秦盏,原来你爱吃甜的啊。”
秦盏手上动作一顿,脸上风云瞬变。
大抵是还没彻底下定决心,和祁言一起相处的日子也已经深入骨髓。
因为祁言吃饭必加糖,这才会下意识地多加了糖。
可是祁言这次应该是不会像上次那样再回来了。
秦盏自嘲地笑了笑,好不容易收回了心思,将饭端到了岑轶的面前:“粥里没加糖,太甜了你就多吃点粥。”
岑轶搓搓手接过去,“嗐”的一声道:“吃糖多好啊。生活这么苦,就要多次点糖中和中和。”
秦盏不作声,却也是听了进去,多吃了一些。
吃完了饭,岑轶揽下了洗碗的活计,叫秦盏回去休息休息。
秦盏回到房间里,看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急急又换了衣服出门。
“我先回影视城一趟,钥匙我放桌子上了,你要是出门记得锁门。”
岑轶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去,目送着秦盏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有种当人老妈子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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