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年深呼吸:“我计划好了,你考个民办大学,大学的时候有很多时间,我给你再慢慢补习,然后你专升本,出来好找工作。”
游北:“……”
陈其年继续说:“游北,我不能看着你过上不好的生活。”
游北:“我没,觉得,不好。我,不是,学习的,料子。也不,想学习。不想找,你觉得,好的工作。你别再——”
“然后我们一起供楼。”陈其年见他排斥,就拿出了杀手锏。
游北:“……”
游北:?????????
游北: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突然就要专升本了不说,为什么我突然还要和你一起供楼了?
游北艰难地问:“你,吃错,药了吧?”
陈其年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喜欢你,游北。”
游北:“……”
游北默默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再退一步。
再退一步。
陈其年回头看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游北艰难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也玩,这种,无聊的,大冒险?”
“我说真的啊,我和谁玩这种大冒险?”陈其年的表情非常认真,还推了推眼镜。
虽然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有些迟疑,但比起那个,他更迫切希望能够改变游北的命运。但他知道对游北说别的根本没有用,否则他爷爷当年对游北说了那么多,游北怎么还是那样子?
所以他只能拿这件事来赌。
无论如何,他赌什么都要把游北拉回来。
游北非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恐,盯着陈其年看了半天,说:“你,有病,吃药。”
陈其年微微地皱眉:“你不喜欢我?”
游北:“……”
游北:“谁、谁喜——”他警惕地左右前后看了看,看到没人,仍然压低声音,“你别,乱说话。”
陈其年就明白了他的顾虑:“你害怕我被说闲话?没事啊,我们偷偷地交往,别人也不会怀疑的。”
游北:“……”
比起这些,他此时此刻更想把陈其年拉到医院里面检查一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陈其年见他不说话,朝他走了一步,多少有些害羞地说:“其实——”
“别过来!”游北猛地说。
陈其年顿住脚步。
游北欲言又止,想了想,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陈其年:“……”
江一六和兄弟在校门外买了几串炸串,边走边吃边聊。
“你们说北哥怎么办啊?还真他妈写作业啊?”
“也没有办法啊,那老爷子忒会念叨了。”
“以前也没这样。”
“快高三了吧。”
“但是也来不及了吧?写作业有屁用。”
“北哥——北哥——”
“北哥怎么了?”江一六问。
兄弟目瞪口呆道:“看,北哥。”
江一六和其他人看过去,集体目瞪口呆。
他们的北哥一路狂奔而来,仿佛没有看到他们,径直跑了过去,其慌张程度见所未见,仿佛身后追着一个导弹。
北哥的身后追着的导弹——
“游北你等一下!”
陈其年体育成绩本来就很一般,和游北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边跑一边喊,终于跑不动了,站在原地杵着膝盖喘两口气,扭头看向江一六。
江一六:“……”
陈其年深呼吸:“元、江一六,你知道游北会往哪里跑吗?”
江一六虽然还在懵,但下意识傲娇:“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陈其年也不再问,拿出手机开始打游北的手机,被挂断,再打再被关断,再打就关机了。
他再次深呼吸。
就不信了,他一定要把游北拉回去写作业!
“游北怎么了?”
“不知道,今天一来就这样。”
“在说什么?”
“江一六你来了就好,你北哥怎么了?”
桌球厅里烟雾缭绕,灯光昏暗,江一六顺着人指着看过去,见到他北哥坐在墙角抱着曲起的膝盖,把头埋着,像一只无助又自闭的鹌鹑。
这一定是错觉!
江一六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今天不太正常。”
他走过去,“北哥,陈其年——”
“他找到,这儿了?!”游北惊恐地看他的身后,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台球桌脚,仿佛下一秒就要躲进去似的。
江一六:“……”
是我的错觉?!这是我那刀子砍到眼前都不多眨一下眼皮的北哥?!
“陈其年对你做了什么啊?!”江一六痛心疾首,“你别怕,他没来!”
游北放下心来。
江一六痛彻心扉:“北哥,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我们搞不死他——”
“你敢,动他,我,弄死你。”游北沉声说。
江一六倒是不惊奇他会这么说,毕竟陈其年是老爷子的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会真动他,但你这是怎么了?”江一六说,“我们都很担心你啊,你今天不正常。”
“没什么。”游北站起来,说,“走,去玩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初是想写北哥炫酷追陈其年的。
第七章
游北和江一六去了约定好赛车的山脚,脚步同时停住,随后游北皱眉,快步走过去,拽住陈其年的胳膊往后拖,骂道:“你他妈,有病!滚!”
这是他第一次对陈其年这样说话,也是第一次对陈其年用这么大劲儿,手臂上都有点疼,但陈其年并不生气,他知道游北是担心自己。
游北却要被吓死了。
陈其年在学校里怎么都好,他都能兜着,他是学校老大。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其年怎么找来了这里,还和约好赛车的对手在说话,那一瞬间他浑身的血都往上涌了。
陈其年不能和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住在月亮上面的,而自己和这些人都是泥坑里面的,说上一句话都怕风大了令陈其年的衣服上面沾上灰尘。
“北哥怎么发这么大火?”对方扯着嘴角笑,“怎么回事啊?”
“这他妈,二愣子。”游北冷漠地说,“江一六,把他,弄走。”
江一六赶紧来拖陈其年,心里也在狂骂这陈其年有毛病。
对方伸手像是要来拽陈其年,游北下一秒就钳住了对方的手臂,戾气的目光看了过去。
对方身后的兄弟不干了,骂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问你,想干什么。”游北冷冷地说。
“我能干什么?看人家不愿意走,拉一把啊。”对手翻了个白眼,“你们什么复杂关系啊?我他妈看着怎么怪怪的。”
“没关系,说了,一个,二愣子,老师,让他来的。”游北说,“他出了事,我跟学校,不好交代,麻烦。”
对方倒是理解这个原因:“那今天还比不比了?”
“比。”游北说。
陈其年阻止:“很危险!”
游北冷淡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江一六。
江一六得令,捂着陈其年的嘴就架着往后拖。
“等等。”游北说。
江一六停住。
游北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给江一六:“走。”
江一六把校服搭在肩膀上,将陈其年一路拖到一辆闲置的车里面,锁死车门,再找出一条绳子把他绑住,这才放心,从车门上拿了矿泉水拧开喝,一边说:“你真他妈有毛病吧,你今天吃错药了?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让我来的,是我喜欢游北。”陈其年说。
“噗!”
江一六刚喝了一口水,全喷到车前窗上面了。
半晌,他扭头看着陈其年,伸手过来摸陈其年的额头,人生第一次发自真心地关怀陈其年:“你,要不要,看医生?”
“我没病。”陈其年说,“我是认真的,我要追游北。”
江一六:“……”
江一六觉得自己还在梦里面没有醒过来。
之所以对江一六说这件事情,是因为陈其年知道江一六对游北是死心塌地的。他重生之前,听高中同学说过江一六的下场,江一六替游北挡暗算,残疾了。后来游北杀了崔烈入狱,江一六仍然在帮游北跑前跑后,只是游北不接受而已。
如果能够改变游北的人生,说不定,江一六也不会残废。
江一六许久才说:“你说真的?”
“真的。”陈其年认真地说。
江一六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活的男同性恋。
他甚至产生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同情,对陈其年的讨厌都快没了,沉默很久,说:“那、那你还是放弃吧,北哥他——他应该不会喜欢你的,你没希望的,北哥不是同性恋。”
陈其年:“……”
你可真是不了解你北哥,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蚊香都没有他弯。
“我当不知道,不往外说。”江一六说,“你——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不是,你怎么想的啊?”
“不怎么想的,喜欢没理由。”陈其年说。
江一六用复杂的眼神看他,又看了看外面和人说话的游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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