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首都师范为例,在句州,考生今年只须过重点线30分就可能被录取,在常县则至少要51分。此外还有北建大,在句州几乎是擦线录,而在常县的录取线则高出30有余,以及夏珏提过的中央民大,闻骁刚才也查了,常县录取分在重点线75以上。
夏珏听完闻骁长篇大论的分析,神情有些恍惚,久久不能回神。
“……一线城市的高校有地区光环,”闻骁见他状态不对,沉默片刻,慢慢把话说完,“会出现分数虚高的情况。”
这等于是一种隐晦的安慰。夏珏苦笑:“你就别哄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多差。”
闻骁神色顿了顿。
“那你想去北京吗?”他问。
夏珏怔了怔,反应过来了,忙道:“我想的。”
闻骁垂眸,手指在光滑的纸面上轻轻摩挲,在思索。
“我真的想去,”夏珏继续道,“北京多好啊,还能和你一起。”
话是这么说,但压力摆在眼前,他并没有多少底气。
“算了,再说吧。”闻骁忽然起身,收走了他手上的资料。
夏珏慌了:“闻骁,我——”
“我知道,”闻骁低头在他前额上亲了一下,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先写作业。”
但明显有心事。
晚上,学到九点半,各自洗漱睡觉。
闻如是在家,他们不好意思再共用一间卧室。家政阿姨傍晚已经为夏珏打扫出一间客房,就在闻骁房间的对面。
这好像是恋爱后的第一次,他们在家分房睡。
“长夜漫漫”四个字,无比清晰地显现出了其威力。两人谁也睡不着,辗转反侧,隔着两扇门与一道楼梯,在床上犹豫,要不要给对方发消息。
夏珏是不敢,怕挨批,闻骁则是不想打扰夏珏休息。
朦朦胧胧,到了半夜十一点,闻骁听见门口传来一点点轻微的动静。
细细碎碎的,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像是什么顽皮的小动物,在捣蛋挠门。
闻骁下床,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
“……!”门口的夏珏吓了一跳。
“偷听我墙角?”闻骁问,“你想听到什么?”
声音低沉,但在半夜安静的环境里还是格外清晰。夏珏生怕闻如是听见,连忙伸手去捂闻骁的嘴。
闻骁把他往怀里一带,顺手关上门,反锁。
室内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一片黑暗。夏珏听到锁声,才放心松开捂在闻骁嘴上的手,摸索着搂住闻骁的脖子,凑过去索吻。
闻骁被他用鼻尖在脸上蹭来蹭去,觉得好笑,摸到墙上的开关,摁亮了床头灯。
灯光如水,顷刻铺泄了二人一身。
“姐姐住楼上,听不见的,”闻骁把夏珏整个人抱起来,捧到床铺里,作势要欺身上去,“你胆子不小,敢来夜袭?”
夏珏条件反射地闭上眼,顺从等待。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夏珏睁眼一看,发现闻骁只是一直侧坐在床沿,低头望着他,眼神平和。
夏珏的睡衣T恤被扯起来一段。此刻见他睁眼,闻骁伸手,挠了挠他白皙的肚皮。
“摸、摸什么。”夏珏脸热,一把拉下衣服,“腾”地坐起来。
闻骁道:“送上门的,摸都不能摸一下?”
“你才送上门,”夏珏瞪他一眼,“乱说什么。”
闻骁纠正他:“我送什么了?我只是开了个门。”
夏珏想也不想,快口道:“没有定力!”
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样等同于已然承认了“送上门”三个字。
夏珏郁闷地不想说话了。
闻骁却倏尔俯身吻了他。夏珏一边回吻,一边感觉自己的T恤又被卷了上去,腰背接触到另一种体温。
夏珏怕痒,但这时的反应并不是痒,而是更微妙、更细密的感受。
茫然间似乎过了好久,闻骁才松开他。夏珏的意识终于从失重状态重新落回实地,他鬼使神差地放低视线,扫了一眼闻骁底下,无比快速,但还是清楚看见了耸起的弧度。
“你……”夏珏踌躇着开口。
他的手很久没酸了。
“对不起,”然而闻骁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情绪不好。”
夏珏的双眼微微睁大。
闻骁继续问:“你呢,为什么来找我?”
“……今天跨年夜,”夏珏说,“闻骁,你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
闻骁摇摇头:“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不肯告诉我?”夏珏皱眉。
闻骁没有回答,室内一片安谧。他上.床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和夏珏裹起来。
床头灯熄灭,留了一盏幽蓝的小夜灯。
一瞬间,大半视线被剥夺,夏珏突然觉得忐忑惊慌,朝闻骁那边缩了缩。
闻骁于是如往常一样,抱着夏珏,侧脸贴着他的头发,两颗脑袋亲密地靠在一起。
可夏珏却觉得,他们的心隔远了,因为他不知道闻骁究竟在烦恼什么。
是不是担忧他的成绩?怕他考不上北京的学校?
还是嫌他差,后悔和他在一起了?
……
夏珏很不安。
“你那里——不难受吗。”他小声问。
闻骁说:“等等就好了。”
他的情绪确实不太正常,语气太淡了,简直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夏珏咬了咬嘴唇,轻轻道:“我帮你。”而后动作灵活地向被子底下钻去。
闻骁一个激灵,骤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飞快制止。
“你不喜欢?”夏珏问。他的胳膊被闻骁掐痛了,忍着没叫。
“没有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闻骁无奈道,“好了,你过来。”
他把夏珏重新拉到怀里,解开了夏珏的裤腰抽绳。空气霎时间变得甜腻,彼此交换的呼吸间,口中尝到的都是糖渍。
渐渐地,夏珏一脚踏入云层,轻飘飘的,灵魂抽离,无法形容那种妙到极处的愉悦感。但闻骁还没有。
地上丢着闻骁擦手的三团纸。
夏珏的手腕又酸又沉,换做之前已经讨饶了,今天却还在卖力坚持。闻骁轻啄他的耳垂,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累不累?”闻骁在他耳边问,“收手吧?”
夏珏咬牙拒绝:“不行。”
闻骁笑了笑:“又不是打架,非要你来我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说真的,我情绪不对,会很久。”
“为什么?”夏珏没有停,只是问。
闻骁借着夜灯的微光注视着他,而后意味不明道:“我想给你最好的。”
这样一句话,虽然来得没头没尾,但无疑是喂夏珏吃了一剂定心丸。他马上打消了之前的所有猜疑,态度也软了下来。
“我也是,”夏珏说,“这样你是不是没感觉?那我——”
闻骁立即喝道:“你想都别想。”
夏珏笑了:“我都还没说,还有刚才……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你肯定自己偷偷想过了。”
难得的,闻骁竟然哑口无言,丝毫反击不了。
“真让我说着了吧?”那样一番话竟然得到了闻骁的默认,夏珏自己脸都红了,嘴上还不饶人,“有些人看起来正经……”
“——其实背地里什么都想过,怎么都想过。”闻骁接道。
夏珏压根没想到他会接茬,一时被他话中露.骨的意味搅得心慌意乱,手上愈发不得章法:“你还要脸吗?”
“都有你了,还要脸做什么,”闻骁说道,“可以了,也不看看都几点——!”
猝不及防,夏珏动作灵活如游蛇,一头钻入被窝。
这种情形是肯定躲不掉了。先感觉到的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如何舒适,而是令人暴躁的疼痛。夏珏明显从没做过这种事,磕磕碰碰。
闻骁被激起脾气,强忍着没去扯夏珏的头发,而且也不能直接抽身出来——除非那二两.肉他不想要了。
于是只好在温柔乡与三恶道之间来回摇摆,只是这种折磨又何尝不是一种甜蜜。钟摆在墙上滴滴答答,闻骁的手指穿过夏珏的头发,按着他的头皮,发出一声久违了的压抑低叹。
上回只是一点点,已经苦得要人命,这次是趁着舌.根不注意,擅自滑下咽喉,苦意之后才一重接着一重地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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