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情趣!”
一个筋斗翻起,清明跳下床,跑去卫生间准备脱衣服,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洗个手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清明将碗筷收拾干净后,直接进了书房。刑罪正专心的研究案情,见有人进来毫无动容,视线继续停在电脑显示屏上。这让清明忍不住去想:“…我存在感就这么低?”
这时,书桌边传来凉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
“进来不会先敲个门?”
说着,刑罪缓缓讲视线挪到清明身上...
清明直接将他视线里的凉意过滤掉,开口道:“师兄,我是想让你给我说说这个案子,我来的这两天也没人跟我提起过,”
刑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过来。
“死者林大同,男,32岁,建筑工人。尸体于本月十号发现。据死者妻子所说,死者是十月七号晚失踪,目前暂时排除是仇杀。”
“昨天开会的时候,我听崔副队说,死者十月八号曾去过中药店,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七号晚至九号这段时间内被杀的,这两天跟死者接触的人中,有可疑的人吗?”
“我去过死者家,可以断定那里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妻子是首要嫌疑对象,”
“既然死者妻子有嫌疑,那我们可以向上级申请搜查令,去...”
清明一语未及,刑罪抢他前说道:“搜查令还没下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根据法医检验的死亡时间是三到四天,即便是抛尸现场环境,以及一些客观因素影响,我们先认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八号晚上,而方来那边查过死者妻子七到九号这三天都加班,没有作案时间,有些矛盾…”
清明:“那这林大同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六号” 刑罪沉声说道
清明看着他,说:“师兄你意思是死者六号已经死亡?”
邢罪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八号那天老中医看到的可能不是死者本人,虽然还没找出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我肯定死亡时间是六号。”
“师兄为什么那么肯定死者是六号被杀的?可别说是第六感...”
刑罪合上笔记本,起身……清明瞬间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高出自己一个头。
“我们市局法医技术还没差劲到会弄错死亡时间,少根筋这人还是有点能力的,”
刑罪嘴上虽这么一说,其实内心很清楚自己的判断。
“少根筋?”
刑罪解释:“木森,我们部门主检法医师,”
清明想起刑罪给自己起的外号,瞬间觉得还算好听了。
“师兄给人起外号的本领真的是……无人可及”
“我只是擅长找到人与物的主要特征”
说完,刑罪抬脚离开书房,清明忙开口:“明早可否让我蹭个顺风车”
“起早点,我不等人。”
说完,也没给清明一个道谢的机会,刑罪已经走出书房……
第7章 血刃(七)
第二天一进局子,刑罪便召集大伙儿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后,他还是亲自去了趟崔景峯所说的那个小诊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
刑罪从怀里掏出证件,“打扰,我是刑警大队的,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想问您几个问题,方便吗?”
老医生透过厚重的镜片,将面前这个高大冷俊的男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停留在邢罪俊朗的脸上...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与警匪片里神秘睿智的特工气质如出一辙。
“哦...我记得,前天有个警察也来过,是问林大同?”
“十月八号林大同来过您店里?”
“他腰部有伤,伤口都发炎再不处理都化脓了,我就给他消了毒。本来想给他用碘伏消毒,他说怕疼不愿意,我就让他拿了副消炎药。”
刑罪稍回忆了一下,林大同的腰部确实有伤口,木森也没检验出伤口曾涂抹过碘伏...但这一点还是无法说服他。说服他心底坚信的一点。
“您确定他就是林大同?”
“那当然,老头我眼力可好着呢。”
老人语气坚定,刑罪微微瞥了眼他厚重的老花镜,心里有丝惆怅...
“额...千里眼都没您视力好。”
老医生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笑出了更多的皱褶。他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翻了一会,“你看...我这还有记录,十月八号......这里,林大同,这是他的签字。”
刑罪凝视了片刻,从兜里摸出手机,对着老人翻开的那页拍了张照。接着抬头环顾了下店里天花板四角,问:“您店里安装摄像头了?”
“这倒没有,我们这片治安很好,不需要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老头我也不会弄。我在这里开了十年店了,从没遭过小偷光顾,这也是你们警察同志的功劳。”
刑罪轻轻点头,似笑非笑。虽然他知道老人言语并非是恭维,但现在发生一起杀人案,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有点讽刺。
宕城,并不是一坐古老气息味儿重的城市。它还不成熟,不稳重,日益被社会经济趋势所改造。生活在这里的人,注定会和这个城市的名字一样,被笼罩在一股跌宕起伏的氛围中生来死去。而近几年,宕城的刑事案件发生率比往年高出许多。沉睡在城市下的罪恶,隐藏于人心底最黑暗的黑暗里,缓缓被唤醒...
邢罪道:“您也别太信警察,坏人是永远抓不完的,还是安装一个比较安全。”
从药店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刑罪回到车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崔景峯的号码。
“峯子,帮我跑趟少根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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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号,一大早,崔景峯推开刑罪办公室的门。
“头儿,搜查令下来了。”
刑罪:“叫上大伙,干活!”
数量警车出现在杂乱的集体居民楼下,这阵容实在是有些扎眼,引来路人驻足围观,甚至有些摊贩生意都不做了,也要来凑个热闹。警务人员疏通围观的群众,有些身穿校服的学生没见过这种场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警车就是一阵乱拍。
而此时林大同家,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挤了许多人,一窝蜂的,可凑几桌火锅的排场。鉴证部的同事在客厅,厨房,厕所,卧室地板等角落取证。刑罪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进卧室,随手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整理的叠堆在一起。
看的出来,李丽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正当他要合上柜门,无意让他注意到了一点。
李丽也被提前通知从工厂回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神色黯然,仿佛周遭这些不速之客都与自己无关。
半个小时后,一名鉴证人员走到刑罪身边,“刑队,我们在厨房以及客厅的地板都检测到大面积的血液反应。”
刑罪和崔景峯很默契的对视一秒后,崔景峯走到沙发边。
“李丽女士,现在我们有证据怀疑你和林大同被杀一案有关,麻烦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李丽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刻,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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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肃静的审讯室内,刑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当着所有人的面有条不紊的撕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糖果的锡纸被他揉碾在长指间,精准的被弹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这一过程被清明看在眼里,觉得他仿佛是正在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
“吃个糖还这么骚包...”
当然,这句话是清明在心底说的。
“你说林大同是你杀的,整个作案过程都是你一人完成,没有其他帮凶?”刑罪说着,目光一沉,顿了几秒,接着又沉声说道:“我们查过,你七号到九号都在工厂加班,根本没充分的作案时间。怎么不干脆说,你有分|身术?”
李丽脸色苍白,却一脸从容,她道:“七号晚上,我夜班本来是十点下班,奇奇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一个人在家怕。我本想和我们组长请假,但是组长刚好不在,我就让我同事帮我请假。估计是同事也忘了说,也就一个多小时的班,我们厂里人多,也没注意到我,我也没补报...”
“你是七号晚杀林大同的?”
“是,我不是故意的”李丽情绪突然高涨,两手握拳,眼神迷离,布满血丝。
“他经常喝酒,那天晚上他又把奇奇一个人留在家。我从厂里回来,将奇奇哄睡着,本来我是想再赶回去上班的。刚要出门,他就回来了,又是喝的醉醺醺...他这个样子,我早已经习惯了。”李丽冷笑一声,接着又冷声的说着:“他跟我说话,我当做没听见,开门想走。他就突然扑过来,撕我的衣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我是装腔作势的婊|子。” 李丽停顿了一秒,接着又开口:“他把我推到在地上,我反抗他就打我...刚好看到茶几桌上有把水果刀,当时我完全没思考,直接拿了刀,捅了他...”
刑罪问:“捅了几刀?”
“不记得,我当时太害怕了...扎了几刀,看他没反应了,我才...”
李丽还未说完,刑罪突然打断她。“家里有孩子,为什么把水果刀放在茶几这种孩子轻易能拿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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