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像是跟自己内心做了一万次的挣扎,木森最终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我还伸了舌头。”
刑罪道:“你是人吗?”
木森瘫软在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不是人。可...我当时...我看他,我看他流泪...我就跟中了蛊一样...我就...我就忍不住的想去亲他...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伸舌头?”
木森无辜的看着他,“电视里接吻不都是这样的?”说着,他伸了伸舌头。
刑罪一脸厌恶,撇开目光。
“你今天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
见他听完一脸风轻云淡,木森内心极度失衡。要想,他可是为了这事昨晚失眠了,早上还将洗面奶当成了牙膏塞进嘴里。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很痛苦么?”
刑罪淡然道:“为什么痛苦?难道方来在追杀你?”
“这倒没有,我亲他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就是后来大家酒醒了,意识到各自的行为后,心照不宣的都没多说什么。”
刑罪叹了口气,“别拿醉酒当借口了,酒精是能短暂麻痹人的意识,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还能促使人的嘴唇跟另一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你以为你们的嘴唇是磁铁?”
木森低下头,不说话了。一回忆起昨日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男人的嘴唇还会这么柔软...二人紊乱的气息,各自的双手不知何处安放以及方来生涩的回应......想到这里,木森的老脸竟然千年等一回的红了?
有一点,木森没好意思向刑罪提及。其实他跟方来的那一吻——是他的初吻。没错,我们的木大法医,外表看上去虽然像一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其实内心还是个纯情男人。
无论是刑罪还是木森,从他们的身上,我们都能学到一点:千万不要以外表论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狼除了会披上羊皮,还会披上狗皮,猪皮,甚至是西瓜皮。
刑罪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木森幽幽开口:“我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就只能祈祷方小来过几天就忘了这事。”
“无论什么事,都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说完,刑罪从沙发上起身,朝玄关处走。
“你去哪里?”
刑罪穿上大衣,并没回应他。
木森自顾的臆想,“卧槽,你不会是去找方小来吧!”
刑罪转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去找我老婆”
撂下几字后,全然不顾身后人的反应,扭头就出了门。
第91章 沉沦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 本次导航结束, 欢迎您下次使用。”
导航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 刑罪的心情像是脱轨的火车在塞纳斯河畔兜转了一圈才再次回到正轨, 平静中夹杂着一丝按耐不住的喜悦。
两小时前, 他还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陪木森喝酒排忧,此时此刻, 却已经身处A市。他似乎忘了,今天上午是他开车将清明送去的机场,所以目前为止,两人分开也不过是短短的数小时。
他亲身体验了一把, 什么叫做“半日不见, 如隔一世”。甚至还没皮没脸的认为,这是每个大龄剩男热恋阶段都会出现的正常反应——很上头!
刑罪自觉活到了这个岁数, 早已被所处环境下的浮华百态腌渍的定了形。可自从他在心里放了一个人,在他身上本就有的那股稳重, 含蓄竟然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在心爱的人面前,毫无节制的释放出“轻浮”。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也完全脱离了原剧本设定…没错!他被“黑化”了, 亦或者说是被“进化”了。
刑罪自嘲的笑了笑:竟会被一个小崽吃的死死的。
这怕是刑罪这辈子最出乎意料的意外。
——也是最美好的意外。
什么稳重, 什么风度, 就去他个九霄云外十重天吧。
打开车门下车,他深邃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绽放的两簇花火, 寒风在夜里为所欲为的疾徐,张开无尽的巨口,恐吓一般掀开他的领口, 试图钻进他身体里。刑罪看着不远处那栋房子,二楼的一个房间正亮着清晖的灯光。内心不觉寒冷反而热血澎湃……清明家近在咫尺,这也代表,此时此刻他的清明就近在咫尺。
叮咚~
何海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快至午夜十二点,正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结果打开门,就见一高大冷峻的男人,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外。
何海德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件黑色风衣下包裹着强壮的身躯,男人眼眸深邃如夜,面容刚毅英俊,眉宇间悬着一股凛然正气。何海德看的出神,就被他身上那股强势的气息震慑住,他心里泛起嘀咕:
“这么晚…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刑罪看出了他眼底的打量探究,礼貌的冲他淡淡一笑。
何海德转念一想,“可…仔细看着,也不像恶人…”
“你是?”
刑罪撬开硬冷的薄唇:“我叫刑罪,是清明的同事,他在家吗?”
一听是清明的同事,何海德慢慢放下防备。
“在家的,少爷这会因该睡了…”
刑罪之前听清明提及过何海东,直言不讳道:
“德叔,我可以进去吗?”
何海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人往家里请。
进了屋里,何海德问:
“你认得我?”
“清明之前提过您,我记性很好。”
何海东有些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少爷还跟你提过我这个老头子?”
刑罪道:“他称您为德叔,他很尊敬您。
“可你之前也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少爷提到的那个‘德叔’?”
刑罪从老人话语里听出了尚未完全打消的戒备之心。
“他跟我提过,家里除了德叔,没有其他人。”
何海德一听,缓缓垂下眼皮。
“对啊,这个家,除了少爷,就剩下我这个老头子了。老会长和夫人走后,少爷就把原先老会长请的那些人全都打发走了。要不是我老头子死活不肯走...这家里,怕是就剩少爷孤零零一个人了。”
刑罪沉下眸子,说实话,他不喜欢听“清明孤零零一个人”这样的话。
何海德从伤感中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岔开话题:“我…我上楼去叫少爷,你叫…刑…刑…”
“叫我小刑就好,这么晚了,德叔您去休息吧,我直接找他就行。”
说完,刑罪直接朝二楼走去。何海德在原地站了片刻,想着刑罪应该不是什么恶人,于是放心的回到自己房间。
上楼后,刑罪才发现,楼上的房间挺多,不过只有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而且房门掩着,里面泄出的灯光显的一片冷寂。
他一步一步靠近……
清明的身子隐藏在一片阴暗中,光线不足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毫无温度,不易接近。
“明仔”
一个声音,像是午夜的钟声,击碎清明的梦魇。
刑罪蹲下身子,蹙眉问,“干嘛坐在柜子里?”
清明盯着他,眼前的这张熟悉的脸让他有种……从梦魇之中坠入梦境一般的错觉。
“师…兄…”
看着惊愕不已的人,刑罪的目光柔和起来。他朝着那张苍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伸去手,碰触的那一刹那,他沉沦了……指尖传来的那股刺骨的凉意,似乎是冻伤了他的手指。他有种立刻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揉碎在自己身体里,融化在心尖上方罢休的冲动。
而清明在这个真切的碰触中恍然,这才让他稍稍相信眼前这幕是真实的,自己并非在梦境中。
“回答我,为什么坐柜子里?”
刑罪沉声问道,
“我…我冷…”
刑罪忍不住了,他一把将人从柜子里拽出来,前一秒动作还十分粗暴野蛮,然而下一秒又小心翼翼如重获至宝一般的将清明拥入怀中。
或许没什么比一个拥抱来的更简单、纯粹。就用对方的体温来传递以及慰藉自己心底的那份难捱的思念。
清明在他耳边沉吟道:
“师兄,你抱紧我…不会放开的那种。”
也许是这数小时里猛长出的那股浓烈极致的思念,迷乱了刑罪的心智,此时他并没听出清明话语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微微颤音。那像是压抑了什么痛苦,深邃的像是刚从悬崖边回来一样。
“师兄,再抱紧一点,好不好?”
刑罪无声一笑,一手探入他毛衣下……
“再用力我怕你骨头要断了。这么想我?”
说着,手已经滑到他后背上,带着挑逗一般适中的力道,一点一点向上滑动,直到摸上肩胛骨,清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此时他掌间的温度炙热的有些吓人。被刑罪触碰的地方像是被顺势纵了把火,清明瞬时觉得心脏和血液正在体内燃烧。身体也似乎在慢慢融化……
“我想做。”
刑罪眸光闪烁,声音轻柔:“现在?” 话刚落,手不知不觉已滑到了某人 | 胸前…
清明身体一僵,耳根一热,尽量缓和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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