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救!”苏格的挣扎剧烈了几分,想要发出声音吸引注意。
个男人捏住他下巴,恶狠狠道:“想干嘛?指望有人救你,你他妈想都别——”
他的声音停住,仿佛下被人掐住了嗓子。
苏格勉强感受到有两道强光往这边照射,汽车引擎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明显。
是远光灯,那辆车停在了不远处!
接着苏格就听到了阵急促的脚步声,整齐间含着凛凛威严。
“你们是谁?”刚刚耀武扬威的几个男人慌慌张张,“想干嘛?”
“操!别过来了,信不信——”
□□碰撞的沉闷声音传来,车上下来的保镖没有废话直接上手,动作强劲有力。
几个男人的花架子自然敌不过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没几下就被打得求饶。
保镖们制住男人们后就声不吭站在旁边,似乎在等着谁的指示。
苏格觉得全身都疼的厉害,刚刚那阵混乱像发生在另个世界的事,身边突然的安静让他恍惚觉得似乎得救了。
有脚步声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有节奏的在寂静的夜晚里:“哒——哒——”。
最后停在了他面前。苏格耳尖微动,听到身前的人似乎弯下了腰,下秒嘴上套着的粗绳就被解开了。
苏格微张着唇喘气,仰着头看不清眼前人什么样子,他的手腕还被绳子绑着,只能勉强用手指摸索到眼前人的衣角,央求地带着哭声说:“救我,求你救我。”
不管怎么样也好,不管你是谁,求你救我,求你了。
苏格天生就是个受不了疼吃不了苦的人,眼睛的疼痛近乎让他崩溃。
这个人蹲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顺着苏格脸颊轻柔向后梳过凌乱的头发,接着又顺着苏格下颌的曲线缩回,借由这个动作,苏格的脸自然向前转向了他。
“爷?”保镖恭敬地对着他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苏格听到道冷淡的声音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是身前这个人在说话:“你想怎么处理?”
迟疑了下,苏格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仰着头,苏格用因为疼痛而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问道:“打,打断手?”
“嗯。”男人重复了句:“打断手。”
随后苏格就听到几声清脆的骨折声,伴随着几个男人的哀嚎。听着声音苏格瑟缩了下,面前的男人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带下去吧。”他语调不变,吩咐道。
“是!”
阵脚步声后,周围越发显得静谧,他放下压住苏格耳朵的手。
紧绷的情绪舒缓下来,疼痛越发明显,苏格止不住呜咽痛哭的厉害,失态又狼狈:“我好疼……”
只手从后背揽住了自己,另只从腿弯绕过将自己抱起。
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苏格慢慢放松了下来,靠在眼前男人温热的怀里,意识终于远去。
第2章
“这,这不应该啊,送来的时候眼睛被利器伤到,角膜穿透,前房消失,晶状体穿破浑浊,玻璃体刺伤……”
蒋蔚然看着沈遇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知道他听不懂,咳了声说道:“简单的说,就是昨晚那伤势眼球保不保得住都难说,搞不好就要进行眼球摘除更换义眼的。”
可是,他重新看了下刚刚得出的诊断报告:玻璃体完好,晶状体轻微损伤,角膜伤的稍微重些但问题不大……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他亲自给苏格做的检查,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伤,蒋蔚然绝对不会相信手上这份诊断报告和昨晚上那份属于同个人。
怎么可能晚上的工夫,那样严重的伤势会愈合到这种程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蒋蔚然古怪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还昏迷着的苏格,他眼睛上包着纱布,脸色唇色都苍白的吓人。蒋蔚然记得昨晚沈遇抱着人过来时,昏迷的苏格睫毛细微颤动,脸上满是血,衣服碎成片片挂在身上,样子相当的狼狈,却有股凌虐的美感在里头。
“你医术不精,昨晚诊断错了。”坐在旁的沈遇听着蒋蔚然的话淡淡回了句。
“开什么玩笑!”蒋蔚然难以接受自己的医术被质疑,下意识就反驳了句。可是说出来他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气,毕竟这两份报告相差的太多。
他也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昨天人送来的时候太晚了,自己困了看花了眼,医院里仪器可能也出了什么问题,该让人来检修遍了。
见人没搭理自己,蒋蔚然胳膊撞了撞他:“诶,沈遇,你从哪儿捡的这个宝贝,认识吗?”
蒋蔚然和沈遇认识时间不短,在他心里沈遇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见人就救的好人。
沈遇抬头看了他眼:“他是苏家的人。”
昨天晚上,那股隐隐约约、心神被牵动的奇怪感觉,让他第次遵循所谓直觉这种东西,让司机顺着小道向前开。而后他眼就看到了苏格,认出他是苏家的人。
“苏家的?”蒋蔚然若有所思点点头,苏家在国内珠宝界名头不小,沈遇手下产业涉及珠宝奢侈品,认识苏家的人也不足为奇。
蒋蔚然还想问些什么,病床上苏格手指动了动,从嗓子里难受地哼出声,他忙收了声走上去查探。
苏格意识在蒋蔚然同沈遇说话时就渐渐恢复了,只是虽然朦朦胧胧醒了过来,身体却暂时没法动弹,缓了好会才发出些动静来。
他听到了蒋蔚然口的什么晶状体穿破浑浊,玻璃体刺伤……听着就很吓人。但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因为上辈子就没能保住眼睛。
已经习惯了失明的日子,再经历次苏格还是觉得难受。他以前骄纵惯了,旁人总以为他不学无术,但好巧不巧生在珠宝世家,苏格最能拿出手的就是珠宝设计天赋。
失明了,就没可能拿起笔画设计稿了。
苏格动了动手指往脸上摸去,眼前蒙着层厚厚的纱布,眼睛处传来隐隐的疼痛:“我的眼睛……”
听着苏格沙哑的声音,蒋蔚然笑了下:“没什么大事,不会失明的,顶多视力会受到点影响。”
苏格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蒋蔚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我,我的眼睛,不会失明?”
蒋蔚然乐了:“我还第次见有人知道自己没事,这么错愕难以置信的,怎么着,你还盼着非得出点事啊?”
苏格缓了半天,才想明白蒋蔚然话的意思。
不会失明,眼睛没事。
苏格禁不住想这难道就是重生的福利吗,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是只会视力下降吗?”
蒋蔚然“嗯”了声。
“会影响到视物立体感和颜色认知吗?”苏格听到那声嗯,欣喜若狂,又紧张兮兮补问了句。
这两样东西是个珠宝设计师万万不能失去的。
蒋蔚然有些迟疑,本来按昨晚那个伤势肯定会受到影响的,但是现在他也不确定了,只安慰了句:“你别太急了,慢慢养着,会越来越好的。”
拍了拍苏格的肩膀,蒋蔚然交代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出了病房。两人交谈的时候,沈遇直没说话。
苏格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看不见了听觉就变得敏锐起来,他听到旁边还有沉稳的呼吸声,知道还有个人,有些不自在地问了句:“是你救了我吗?”
“嗯。”沈遇看了他眼,走到旁的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抽出支。
“谢谢你。”
沈遇没说话,慢吞吞用火柴点燃香柏木片,将雪茄凑上去缓慢旋转,直到看到雪茄头部变黑冒出点青烟,沈遇才吸第口。
苏格只听到最初火柴划过的那声“嗤——”,后面病房就陷入了片沉寂。
沈遇的动作显得有些温吞,在装修精致的vip病房里,他靠在沙发上吐掉淡淡的烟,品味着嘴里留下的香味。苏格不敢说话,差不多过了半分多钟,沈遇才吸了第二口。就这样,沈遇每吸口都要等上大半分钟,苏格不是这种慢吞吞的性子,心里暗自嘀咕了声,觉得救自己的这位应该是个跟老爸差不多大的老头子。
只有那些老头做事才这么不急不缓,抽根雪茄都要用上苏格不具备的耐心和专注。
苏格是有些怕他的,虽然这人救了自己,可是他没忘了昨天晚上这男人说让打断手就打断手的架势来。所以此时沈遇抽着雪茄,苏格也不敢跟他搭话,就默默在旁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苏格就因为病房里的安静有些受不了了,头转向沈遇刚想说些什么却下愣住了。
眼睛麻麻痒痒的,里头像有什么清凉温润的流质物在流淌,随着那东西流过,伤口的疼痛都减缓不少。覆盖在眼睛上的厚厚纱布下子从视线里消失,苏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男人。
和自己想象的老头子完全不样,他约莫有三十岁,看上去有些清瘦,深色的眼睛,线条好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正微微吐纳烟雾。他只手拿着雪茄,另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优雅修长像只打盹的猫。
苏格微张着唇,手又摸到了眼睛上,纱布还在,可是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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