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思霏他外公,常爷爷取的。”
贺老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沉默片刻,才问道:“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这次取名字我来。”
取名字这件事上,不能让常家占便宜。
再回国,假期就结束了。
一切回归正轨,随着假期一起结束的,是沈思霏在事务所清闲自在的日子。
张幼文在他回来之前就辞职离开了,整个事务所忙了起来。沈思霏没被安排出去出差,但每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焦头烂额的工作。
大概世间总是公正的,感情的顺遂伴随着事业的挫折。
沈思霏的工作越来越复杂难做,他和小袁一组,每日都忙得跟陀螺一样。
只有在每日午休时间,才能喘口气。
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午睡,沈思霏去茶水间泡茶喝,小袁揉着眼进来了,看到他:“沈哥。”
沈思霏:“午睡醒了?”
小袁:“没睡,有个报告没赶完。这给老板打工就是辛苦,累死累活不要命地干活。我昨晚凌晨十二点才到家,你看我这黑眼圈……赚钱太难了。”
沈思霏:“晚上回去路上安全吗?”
小袁:“放心,我男朋友程序员,是个夜猫子,每天来接我。”
沈思霏知道小袁是异地来S城这边读书,读完了大学来工作,在附近租房,生活压力非常大,但一直很乐观积极。
小袁问:“沈哥呢?沈哥是omega,我觉得你的配偶,肯定也不放心你这么晚独自回去。”
沈思霏:“没事,我有人来接。”
“那好棒。”小袁睁大眼睛,“沈哥出身富裕家庭吧?”
沈思霏愣了一下:“怎么这么说?”
小袁:“气质。沈哥的气质,跟我们不一样。就跟已经辞职离开的小张一样,事实证明小张家境不错,而沈哥给我一种是矜贵的豪门少爷的感觉,没有贬义。只是感觉沈哥一定非常……有钱。”
沈思霏失笑:“那告诉你一个真相,我的确很有钱。”
其实他这些年存下的钱并不算很多,特别是跟贺西洲比,都不够对方身价的零头。但他名下有贺家股份,也算很有钱了。
小袁好奇问:“那为什么还来上班?”
沈思霏沉默了片刻,想出了标准答案:“创造价值。”
小袁:“……”
沈思霏摸摸她的头:“加油。”
话虽这么说,沈思霏内心却是迷茫了。
不是他不能吃苦,当年做老师的时候,讲课讲到喉咙哑,站讲台站到双腿酸痛,照样上班过日子。只是他在日复一日重复的工作里怀疑自己,这条路选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因为兴趣而选择的金融领域,一路学习考下的那么多证书,然后顺利在这个领域工作,窥见兴趣背后的真实,真的是适合他的吗?
也许可能不是他原本想要的。
晚上九点半,沈思霏下班,临走前还看了眼小袁的桌子,杂乱堆着好几份报告。
小袁回头说:“沈哥,你先回去吧,我再琢磨一会儿这些数据。”
沈思霏:“明天见。”
沈思霏到家的时候小贺维已经睡了,他只来得及在小家伙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贺西洲还没睡,开门迎接他,夜色般深沉的眼瞳里看不出情绪,“回来了?”
沈思霏轻嗯了一声。
似乎瞬间完全放下了白天忙碌的所有疲惫。也从来只有这个人毫无理由地一直把自己护在羽翼之下,甚至在他选择了这条路之后,也尊重他的选择,没有多加干涉。
他用光了所有运气才遇到的正确的人。
已经无需说我爱你。
第82章 番外四
房间里温暖的黄色灯光照了出来,给贺西洲脸上踱了层温柔的深色,他侧着看过来,声音在黑暗里格外轻柔克制:“很累吗?”
沈思霏走进门,打开橱柜拿换洗衣服,“还行,就是比较忙,没时间陪着小贺维,他没闹吧?”
贺西洲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他脸上,像是移不开一样:“大概是你经常不在,我觉得他很难过,在想你。”
沈思霏微微一怔,手里卷着衣服,上前仰头笑说:“维维那么小,还不记事,只知道哭鼻子……在想我的,其实是你吧?”
贺西洲抱住他低头亲吻,吻到这人喘不过来推他还不放过,直到沈思霏面色通红双腿发软,贺西洲把他扛起来:“我陪你去浴室洗澡。”
朦胧的雾气罩满了整个玻璃,水流声音淅淅沥沥,沈思霏几乎要在水雾里溺.毙过去。
第二日,贺西洲亲自送他去上班。
沈思霏在车上睡了一会儿,贺西洲叫醒他:“这么累?”
沈思霏抬眼:“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累。”
贺西洲笑了,目送他背影在大门口消失。
收回视线,他才看到后车镜里的人。
张总得到了默许,才敢偷偷靠近银灰色小轿车,隔着车门从车窗望一眼背后大老板的脸。
事务所最大合伙人,也就是投资最多资金的实际上是贺氏集团,贺氏集团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叫贺西洲,所以,贺西洲应当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老板。
张总也只在公众场合见过对方几面,这样的人物,即便没说上话,也是记得的。
此时,他不止惊愕于对方出现在事务所门口,更惊愕于平日里低调又普通的沈思霏竟然是从对方车上下来的。
张总露出笑容,礼貌客气说:“贺总,没想到您会过来,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吗?”
贺西洲偏头看了看他,气质冷峻,只道:“不用刻意,别让他知道。”
张总额头冒出了一滴汗。
贺西洲继续说:“不过我会一直看着。”
言下之意就是,饭碗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表现了。
张总:“……”
张总擦掉头上的冷汗,目送这位大老板离开,中午午休的时候偶遇沈思霏,见人手臂下夹着文件、另一只手打着电话,忙碌且专注地走向打印机的时候,眼皮就直跳。
他已经调查到最初事务所短暂性停业,就是最大的合伙人贺氏集团上头特意安排的。
张总一想到之前对沈思霏的刁难和严格就忍不住挠头发。
他想起人事部小文向来喜欢打压新人,不是善茬,就自己亲自跑了一趟人事部,给沈思霏他们一组调了两个有经验的人员过去,然后暗地里把小文调出去出差。
小袁看着新加入的两个同事,顿时惊呆了,“你们是来接手我的工作的吗?作为社畜我太难了,终于要因为能力太差劲而被老板炒鱿鱼了吗?”
女同事找了个办公桌坐下,“不是顶替你,是来帮忙的。”
有新加入的两位同事协作,四个人一个下午就把任务给搞定了。
下班时间一到,小袁已经整理好了东西,整个人都是兴奋的:“沈哥,这是我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这么早下班,谢谢两位姐姐!”
沈思霏笑着跟她一起出门,半路遇见张总,两人停下来。
张总摘了墨镜,破天荒地露出礼貌客气的笑:“已经下班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就走了,小袁拉着沈思霏,“沈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老板这么客气。说到这个,我昨天听到个八卦,说小张,张幼文,不是自愿辞职的。”
沈思霏停下脚步:“这怎么说,难道还能逼.迫吗?”
小袁:“对啊,就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事务所是合伙制,好几个合伙人呢,我记得最大的那个就是贺氏集团吧。”
沈思霏挑眉,没说话,好半晌才笑了笑。
面试之前光顾着查企业理念,根本没顾上合伙人。
别说贺氏集团是事务所投入资金的一方,以贺西洲的身份背景,要想掌控一个人的人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张幼文,以alpha的控.制.欲,断然不会在婚礼后,还让人在他身边待下去。
沈思霏理解,alpha的控.制.欲都很强,贺西洲做得很克.制,完全考虑了他的感受,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自在。
只是想到自己一直都被对方护在羽翼之下,一方面是感动,另一方面自责自己还不够优秀和强大。
原本七天的工作量四天就完成了,沈思霏再度陷入了清闲自在的日子,甚至在张总的刻意安排下,每天还能提前两小时下班。
提前回到家的沈思霏洗手进厨房,煲汤烧菜做饭。
孩子有人带,晚饭有人做,家里的祝阿姨和另外一位专门带孩子的吴阿姨手足无措,都觉得拿雇主这么一大笔工资在良心上太过不去,于是每天把家务做到极致,每日买菜都买最好的,还要买花,放在家里,增添亮色。
这一日门铃响了,祝阿姨把沈思霏迎进来,说:“沈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小少爷一直哭个不停,小吴怎么都哄不好。”
沈思霏脱去外套挂好,“小贺维怎么哭了?贺西洲呢?”
祝阿姨说:“贺总在开会呢。”
吴阿姨空着手下来了,“孩子在贺总那儿呢。”
小贺维哭的时候,贺西洲正在开会,他听到声音,就出来看一眼,发现吴阿姨半天都没把人哄住,便把孩子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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