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饭?”庭霜有点期待了,“我们一起啊。我做的蘑菇烤鱼特别好吃。”
到了超市,柏昌意才知道庭霜做的蘑菇烤鱼是个什么东西:一种冷冻的鱼,已经配好了蘑菇和调料,装在锡纸盒子里,买回去以后连着盒子一起塞进烤箱,烤四十分钟就能直接吃。
这种蘑菇烤鱼谁做都好吃。
庭霜厚脸皮地往推车里丢了两盒。
经过一排冰柜的时候,庭霜忽然瞥到一种冰淇淋,下意识地就停下脚步拿了一盒,拿完才反应过来,有点后悔,想放回去。他想起了以前的事。这种冰淇淋一盒六个,他特别喜欢吃,但又觉得冰淇淋是小孩吃的东西,所以每次都叫梁正宣陪他吃,买一盒回去,他吃四个,梁正宣吃两个。
看见庭霜在犹豫,柏昌意说:“怎么了。”
庭霜在柏昌意面前晃了一下那盒冰淇淋,问:“你吃不吃?”
柏昌意说:“你想吃就买。”
庭霜说:“那你呢?”
柏昌意说:“我不吃冰淇淋。”
庭霜于是把冰淇淋放回了冰柜里。
柏昌意重新把那盒冰淇淋拿出来,放进推车里。
庭霜说:“你不是不吃吗?”
柏昌意说:“你不是想吃么。”
庭霜说:“但是一盒有六个……”
柏昌意说:“六个怎么了。”
庭霜说:“一个人吃不完。”
柏昌意说:“吃不完放着。”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庭霜每次去柏昌意家,都会发现冰箱里放着这种冰淇淋,同一个牌子,同一种口味,从来没有断过,一直到他吃腻了跟柏昌意抱怨再也不要吃了为止。这是后话。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结账区了,套也在那边。
庭霜找到自己熟悉的包装,犹豫是要拿一盒三个的还是一盒六个的。
要不还是六个吧……
明天周日,不上课,三个可能不够……
六个。嗯。
他刚拿了一盒放进推车里,柏昌意就把那一盒拿了出来,放回货架上,然后另拿了旁边的一盒。
庭霜不解:“这一盒不也是一盒六个的吗?干嘛重新拿?”
柏昌意说:“尺寸不同。”
庭霜仔细一看,柏昌意放回去的那盒包装上写着“标准”,重新拿的那盒上面写着——特大。
特大……特大……特……大……
妈的。
庭霜怒道:“就算、就算尺寸不一样……那你拿你的就行了,干嘛把我拿的放回去?”
柏昌意说:“你也要用?”
“我——”庭霜感觉被羞辱了,生气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要用?”
柏昌意想了一下,没有想出来庭霜有什么用套的机会,但是不过一盒套而已,没有争执的必要,于是他把庭霜刚才拿的那盒“标准”套再次放进了推车里。
庭霜盯着一“标准”一“特大”两盒套,心中忿忿。所以等柏昌意拿了一瓶蓝色的润滑剂时,他飞快地把那瓶润滑剂拿出推车,放回货架,随手换了一瓶绿色的。此举主要为了和柏昌意唱反调,他也没仔细看绿瓶子和蓝瓶子有什么不同。
柏昌意看见绿瓶子上写的“刺激薄荷”,挑了一下眉。
口味还挺清凉。
不过他没说什么,清凉就清凉吧,庭霜喜欢用就行。
结账,带人回家。
柏昌意家也在郊区,四周安静。一栋两层加阁楼的房子,带一个院子,院墙的灌木修剪得方方正正,以前院子里有很多花木,但是自孟雨融离开后院子里就只剩下和灌木院墙一样定期请人修剪整齐的草坪。
庭霜进屋以后想把小苍兰插起来,却连一个花瓶没看见。
柏昌意家的每一样东西好像都有实际用处,沙发就是沙发,桌子就是桌子,壁炉就是壁炉,地毯就是地毯,架,没有什么摆设。
“没有花瓶吗……”庭霜站在厨房门口问。
柏昌意正在处理排骨,闻声看了一眼一扇柜子,说:“里面找。”
庭霜把柜门打开,搜寻半天,找到一个近似花瓶的醒酒器,装水,把花插上,说:“放哪里?”
柏昌意没抬头,说:“你看着办。”
庭霜欣赏了一会儿柏昌意忙碌于料理的侧影,突然心生歹念,跑过去在柏昌意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然后抱着醒酒器飞速溜出厨房。
赚大了。
庭霜还没窃喜两秒,就听见柏昌意低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Ting,回来。”
第十九章 0……?
庭霜假装没有听到,加速开溜,溜到沙发边再回头看,发现柏昌意并没有出来逮人,就像上课开小差时老师只警告了一句而没有给出实质性惩罚一般,庭霜以为摸屁股这事就被那声“Ting,回来”轻轻揭过了。
他四处打量了一圈,把小苍兰放到餐桌上,然后返回厨房。
厨房里看起来一切正常:焯完水的小排被腌在生抽、老抽、香醋和料酒里。土豆在锅里煮着,等待捞出削皮。半成品蘑菇烤鱼正在烤箱里烤。柏昌意拿着刀,正在一个一个地给虾子去虾线。
庭霜一副游手好闲的姿态,打开冰箱,拆开冰淇淋盒子,一口气吃了两个。
好吃。
正要吃第三个,他突然听见处理完了虾子的柏昌意一边洗手一边不紧不慢地说:“Ting,我说话你听不见么。”
庭霜一个激灵,动作迟缓地把冰淇淋塞回冰箱里,转头:“嗯?我在听啊。”
柏昌意擦干手,说:“把土豆捞出来。”
“哦哦好。”庭霜关了火,把土豆都捞了出来,然后挥舞了一下漏勺,比划着问,“下一步干什么?削皮?”
柏昌意从庭霜身后把漏勺拿走,说:“记得刚才干什么了么。”
庭霜感觉到气氛发生了变化:“……捞、捞土豆啊。”
柏昌意说:“之前。”
庭霜说:“……就,就吃了俩冰淇淋。”
柏昌意说:“再之前。”
庭霜说:“那个……摆花啊……”
柏昌意说:“嗯再之前。”
再之前。
再之前……
不就摸了一下你屁股么?
长了屁股还不准人摸了?
那你长屁股干什么?
庭霜转过身,强作理直气壮状:“我就,摸了你一下啊,怎么了?你自己要长成这样,还不准人摸了?”
柏昌意俯视着庭霜,勾了一下唇,说:“你还挺有理。”
庭霜被看得有点发虚:“我、我又没说错……”
柏昌意说:“那你跑什么。”
跑什么……
摸完就跑才爽啊。
庭霜正想找个正当理由,整个人就被柏昌意推坐到了台子上。双腿被顶开,大张,M型。庭霜的背离墙壁太远,身后没有支撑,所以不自觉用腿夹住了柏昌意的腰,手撑在台子上。
柏昌意隔着牛仔裤在庭霜裆部摸了一把。
“嗯……”庭霜的腹部一下子绷紧了,裤子撑了起来。
柏昌意解开庭霜的皮带,拉开拉链,继续隔着内裤抚摸揉弄。
“嗯……哈……”
巨大的快感。
但又感觉很羞耻,因为柏昌意的神色就和刚才处理排骨或虾线没什么两样。他就跟一只虾似的渐渐弓起身体,在柏昌意的手里发抖。
被那么摸了半天,他受不了地喘着气说:“……别摸了。”
再摸他就要射在裤子里了。
柏昌意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
庭霜腾出一只手去推柏昌意:“操别摸了——”柏昌意左手抓住庭霜的手腕,右手继续刚才的动作。他欣赏着庭霜几近高潮的表情,勾唇说:“自己长成这样,还不准人摸了?”
这句话太耳熟了。
“操……你……”庭霜还没来得及把一句脏话骂完,身体上的刺激就把他击垮了,“唔——!嗯……哈……”
“嗯——!”
终于忍不住地射了出来。
深色的内裤上晕开一大片水迹,颜色变得更深,连带外面的牛仔裤也弄脏了。
柏昌意这才放开庭霜,去旁边洗手。
庭霜失神地撑着自己,不停地喘息,慢慢感觉裤子里黏糊糊的液体由热变凉。等他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柏昌意已经在旁边十分优雅地炸腌制完毕的排骨了。
“操,你这个……这个……”庭霜被裤子上冰凉黏腻的东西弄得难受,再一看柏昌意现在那姿态,气得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骂人了,“我就穿了这么一条裤子过来,你就不能让我把裤子先给脱了?现在我穿什么啊?穿你的?”
柏昌意翻了一下排骨,说:“我的不合适。”
庭霜怒道:“那我穿什么?光着?”
柏昌意微微勾了一下唇,说:“我不介意。”
庭霜盯了柏昌意的侧脸半天,这无框眼镜,这眼镜链,这高领毛衣,这一副斯文禁欲样儿……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庭霜一边骂一边狼狈地从台子上下来,拿起一罐子不知道什么调料就要往柏昌意的糖醋排骨里撒。
柏昌意一只手把锅拿开,一只手从庭霜手上拿过调料罐,低笑说:“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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