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同情他的遭遇:“你是不是受不了我爸了?我理解你,我奶奶就说他天生的大爷命,脾气又大,也不会体贴。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天天半夜打电话骚扰你,我都吵得睡不着觉,真烦人。对了他还喜欢乱想,莫斯科有六个月的冬天他都要烦。你要是想离开他,我会支持你,你们分开了也不影响以后我们一起去迪士尼,让他一个人去玩吧。”
“……”我朋友和小狐狸对视。
小狐狸伸出小指要和他拉勾。
晚上苏岁卿回来的时候,我朋友问是不是他教的,老狐狸不承认,抱着他说太满意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状态了。
然后在五天后准备各回各家过年的前一晚等大公主睡了后,带着我朋友去酒店开房。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我朋友腿还是软的。
我朋友家过年一直都那样,他爸一年四季活得都像过年,下馆子,吃顿好的。
他爸不会做饭,知道苏岁卿不会过来,他爸还松了一口气。
除夕那天大公主的拜年视频发过来时我朋友正在和他爸一起看春晚。
苏岁卿他们今天回祖宅拜年,大公主穿着旗袍,托着下巴的手戴着白色长手套,一副要去参加晚宴的名媛淑女。
“你爸呢?”
大公主说:“等等。”
根据去找她爸的距离,她家祖宅不小。
苏岁卿家里挺讲究,北京还叫北平的时候就是大户人家清贵名流,家里特别古韵气派,只不过到他这里就歪成了流氓。
苏岁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身边挺安静的,可能几天不见,镜头里感觉笑得怪温柔的。
我朋友问:“你在干什么?”
“看你呢,吃饭了没?”
“吃了,我爸请客去吃的涮羊肉。刚才在看春晚,不过我回房间了。等会要陪他下去放鞭炮,北京不能放吧……我买了好多烟花,还有仙女棒,我去买的时候是最后一盒了,一个小姑娘让给我的。等会放的时候拍给你看。”
苏岁卿:“她送你的?”
“人家才八岁,我怎么好意思,请她吃了汉堡包,我们这里的肯德基特别敷衍,今天打的冰淇淋巨丑。”我朋友问,“你家怎么守岁?”
“吃饭,打牌,发压岁钱,今年收到压岁钱了吗你?”
“我都多大了。不过我爸给我准备了,我还没有拆,压在枕头下面,等明天拆。害,过年还是收压岁钱最开心。”
之前就说过,我朋友很能逼逼。
是真的。
苏岁卿也愿意听,所以他们能有的没的扯很久。
不过这次,我朋友怕他家里人多,聊了几分钟就让苏岁卿把手机还给大公主,对大公主说:“你想看哪一个?我一会放给你看……”
大公主捧着手机走的时候,我朋友就听到苏岁卿的画外音:“怎么都停下来了?”
接着那边就有了动筷子、碰酒杯的声音,还有人说话:“……大爷房里的就是这个吧?”
“挺活泼的。”
“声音好听,干净。”
“这孩子挺俏丽。”
……
我朋友问大公主:“你爸身边还有人呢?”
“嗯,在吃饭嘛。”
“……”我朋友问,“都有谁?”
“不多。就我奶奶,几个叔叔姨母,几个哥哥和姐姐,还有小弟小妹他们,二十几个吧。”
“……”我朋友咽了一下喉咙,“我有说奇怪的话吗?”
“没有。”大公主说,“我爸还夸你好看。”
大裤衩子,和一件领口洗变形的白T。
我朋友郁闷了。
他自我安慰苏岁卿刚才没有给他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直播。
郁闷了快两个小时,十一点四十多的时候,苏岁卿打电话让他下楼。
楼下停着苏岁卿的车,苏岁卿靠着车门在抽烟。
在车上接吻后,我朋友还在回味惊喜:“你怎么来了?”
苏岁卿顶了他一下:“来给你送仙女棒。”
然后被我朋友的表情逗得大笑,断断续续地亲他,说:“来陪你过年的,吃完饭就来了,一口酒都没有喝。”
我朋友上楼把烟花搬下来,让正对着春晚打瞌睡的老爸回房间睡觉。
“还得请财神呢。”
“年年请,财神就是这么炸没的。”看着他爸受伤的目光,我朋友说,“我来请我来请,你去睡吧。”
我朋友和苏岁卿在楼下把烟花放完,正在玩最后一盒仙女棒的时候,苏岁卿突然叫他转头,然后亲了他,说:“新年快乐。”
他和苏岁卿的第一个新年吻住了天边的火树银花。
当时氛围太对,在条件一般的小旅馆里,苏岁卿没有喝酒像是喝醉了一样,话特别多,这人在床上的时候一般话都挺多。
——内容很黄很暴力。
苏岁卿突然温柔了下来,说:“朝朝我给你想了一首情诗。”
虽然当时两个人都光溜溜的不可描述,我朋友也半死不活的,但是想到他家的气韵,打起精神回头,期待。
老混蛋浑笑着说:“月亮在窗外,你在我胯/下。”
脏话。
苏岁卿亲吻他,说:“月光和你都是绝色。”
第21章 chapter 21
本来想早点回去,但半夜四点了又搞到一起,中午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接到他爸的电话:“财神把你请走了吗?”
然后约了等会一起吃饭。
离开小旅馆的时候,苏岁卿提醒他拿走枕头下的压岁钱。
“你什么时候放的?”
苏岁卿说:“这不是想着新年保佑我们朝朝平安。”
他们朝朝开心坏了,就带着这位财神爷一起去吃饭。
他爸话不多,而苏岁卿在他爸面前人五人六的,饭桌上挺和谐。
中途苏岁卿还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聊到了我朋友毕业后的事。
苏岁卿说:“我听他的意思是想出国。”
“出国?”他爸很震惊,“哪里啊?”
“莫斯科。这事他没和你说吧?他就喜欢自己做决定。”
“就是!都不和你商量吗?怎么就想走那么远呢?”
然后他爸闷头喝了几口酒,竟然流泪了:“怎么就走那么远呢?”
他爸平时话很少,喝多了话多起来,眼泪也来了,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件事。
“他从小就这样,看着乖,但和谁都不亲。以前我和他妈吵架,他下旁边哭,我去抱他,他嗷呜给我咬一口?,你说他妈都不管他,我抱他还咬我……”
“爸我那时候两岁,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最怕他像他妈,最怕的还是发生了。”
“我都不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子了好吗?”
“别让他走,他一直一个人,我就没怎么照顾过他……”
“爸,爸,爸行了行了,擦擦脸,我知道了。”
………
因为这个,苏岁卿在他家多留了一天,走的时候还拿到了他爸发的一个红包。
送苏岁卿走的时候,我朋友有一种苏岁卿和他一样是有烟火气的普通人,一起在人间的真实感。
然后送人送到了床上,就更真实了。
苏岁卿本来心情不错,觉得他爸态度挺好。
我朋友心情也不错,实话实说:“是还行,他颜控。不过你和他聊得来还有一个原因。我爸今年虚岁四十二……”心理年龄停留在二十。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爸是一辈的?”
苏岁卿露出发疯前兆的笑容,最后把车停在了昨天刚退房的小旅馆,拎着我朋友上了楼。
中途醒过来的时候,苏岁卿神经兮兮对他说新年愿望是希望他的朝朝能怀孕。
我朋友撒泼打滚不来了,说饿了还要吃西瓜。
然后凌晨两点的时候和苏岁卿在小旅馆吃西瓜和啤酒。
我朋友看着模样乖性格好,成绩又还行,不管心情怎么样都对别人笑眯眯很有耐心的样子,不少人用“完美”来形容他。
但其实他这种小时候缺爱,长大缺钱的人,是很容易成为反社会的变态。
现在歪成了白莲花,有些事消化着消化着就变成了下酒菜。
吃着西瓜的时候,他突然说:“我把西瓜籽吃下去了。”
苏岁卿在喝酒,瞥了一眼过去,听他继续说:“小时候听大人说吃多了会发芽会死人。”
苏岁卿听了就笑,摸了一下他的肚子:“那我看看有没有发芽。”
我朋友在床上摊开,继续说:“我小时候就故意吃了很多。”
苏岁卿:“怎么?”
“因为无聊,想死。”就吃西瓜籽自杀。
我朋友丧丧地说,“有一段时间还想着怎么把镇上的人都杀光,还不被抓住。”
苏岁卿捧着他的脑袋说:“你这里是在想什么?”
我朋友理直气壮说:“留守儿童啊!你让我想什么?想着一个人死了太不划算,但是枪弄不到,要不用斧子?最后又怕被抓连累到我爷爷奶奶,就算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几岁的时候?”
“**岁?”
“这有什么,小可怜的。”苏岁卿边喂他酒,边说,“我十七八岁还有这种想法,那时候还看不惯我一个叔叔,学搏击就是想有一天能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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