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楚那件事属于哪个时空,只是感觉所有的回忆一股脑的回到了他的脑袋里。
幸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但是又倔强,他看着顾玉,咬牙道:“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幸籁死的那天晚上,顾家勇也是这么逼幸籁的,幸籁也说过同样的话。
“幸籁……”顾家勇嘴里念叨着,“幸籁……”
顾家勇实在是受不了了,秦停想扶着他,但是被顾家勇甩开了。
“都死了,她们都死了。”顾家勇转头离开了,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顾家勇走了之后,前前后后几个人都忙着去关心顾家勇了。
幸白办公室门口从之前的热闹,又恢复了冷清。
顾玉起身扶了下幸白,把大门给关上了。
“腰部怎么样?”顾玉是看着幸白撞在椅子上的。
幸白明白顾玉这话什么意思,边整理衣服边回答说:“没事。”
顾玉纳闷,“我看你也没这么……娇弱,今天怎么别人一推就倒。”
特别是顾家勇,他年纪已经大了,按理说是干不过幸白的。
幸白冷笑了一声,回答道:“他当然不会把我推倒,他没那个力气。”
“我就是顺水推舟,演了场戏。”
顾玉没明白,“嗯?”
“你可能不太清楚,以前还在顾家的时候,我妈对顾家勇很好,但是无论她怎么对顾家勇好,顾家勇永远都能找出我妈不好的点,动不动拳打脚踢的。”
幸白顿了下,背对着顾玉,大概是说不下去了。
顾玉道:“所以你是在给顾家勇场景重现?”
难怪幸白一推就倒,难怪被推到了没急着坐起来,难怪……后面的对话,不像是幸白这个人可以说出来的。
幸白点头,算是默认。
随后,幸白又补充道:“我是在演戏,但是你也不赖。”
竟然可以无缝连接,把当时顾家勇逼死幸籁的场景重现出来。
回忆和恐惧一瞬间都重现在了顾家勇的眼前,足够逼疯一个正常人了。
不过,顾玉疑惑,“你怎么就知道顾家勇一定会想起以前的事儿?”
幸白半晌之后回过头,望着顾玉,自嘲道:“没有为什么,可能因为……我和顾家勇是一类人。”
“?”顾玉喊道:“你在说什么?”
幸白垂眸道:“顾家勇精神上有问题,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只要情绪波动严重,旁边再有一个人混混稀泥,顾家勇的精神就会错乱。”
所有发生过的,或许自己日日夜夜幻想过得,都会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新上演。
最可怕的是,这个时候,主观意识是没办法控制住的。
因为这不算是病,而是一种特殊的性格。
病是可以治,并且有机会治得好的。
但是性格不行,性格治不好,只能自己改,可操蛋的是,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只有不停的受着折磨。
幸白轻声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怎么逼疯顾家勇。”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有同一种病。
“边缘性人格障碍,你听说过吗?”幸白问顾玉。
顾玉蹙眉,隐约知道了,“听说过,不了解。”
幸白旁若无人的说:“边缘性人格障碍,会伴随着精神病,也会导致人精神错乱,抑郁,暴躁,兴奋等等,都可能。”
“自杀,也行。”幸白最后总结道。
顾玉听完之后,半天没说出话来。
顾家勇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幸白说他和顾家勇是一路人。
答案不言而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幸白也是边缘性人格障碍。
顾玉轻声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幸白的肩膀, 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幸白说:“饿不饿?我带你吃早饭去。”
“公司楼下有个早点铺子,东西倒是不稀奇,无非是粥,油条,豆浆包子之类的,但是味道很好, 怎么样,要不要去尝尝?”
幸白呼了口气, 笑道:“好啊。”
顾玉带着幸白去简单的吃了点早饭。
吃完后,顾玉尝试着把一些项目交给幸白去做。
因为幸白实在是太久没接触到这种东西了,所以连续几天基本都是在公司熬夜的。
中间祁城也来了几次, 送饭。
时间过了代表一个月。
罗城以一场大雪正式宣布进入了冬天。
幸白那个时候在酒吧这些地方工作,经常感冒, 身子骨不是很好。
这几天连着感冒, 连开会都没去, 顾玉帮忙兜着, 这才让幸白休息了几天。
顾家勇那边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边缘性人格障碍不仅没有得到治疗, 反而更严重了。
就连白天都会出现一些幻觉。
当然这几年还是离不开幸白和顾玉使坏。
每天有事没事就在顾家勇面前晃悠,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每天重复着之前幸籁和顾家勇的日常。
隔三差五,就能把顾家勇气到去一次医院。
顾氏晚上十一点。
幸白办公室的门口别人敲响了。
看这个时间点,幸白觉得恐怕还在工作的, 也只有顾玉了。
幸白起身过去开门,站在门口果然是顾玉。
顾玉手上提着两个人的夜宵,身上落了一身雪,冷的嘴巴有点发白了。
幸白接过夜宵,把顾玉给拉了进来,然后把办公室的空调开大了点。
“你这是干嘛去了?”幸白指着顾玉一身行头。
顾玉把脱下来的西装放在一边,自己做到沙发上休息。
“你不都看到了吗?”顾玉眼神看了眼旁边的夜宵。
“行吧。”幸白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丢给顾玉,“凑合着穿,不要穿个衬衫,回头该感冒了。”
顾玉的确有点冷,没跟幸白客气,把衣服穿上了。
“你出去都不带伞吗?”幸白批评道:“外面这么大的雪,别告诉我你全程没带伞。”
“……”顾玉道:“还真是。”
“疯了?”幸白没好气道。
顾玉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可能真是我疯了吧。
“你家那个,祁小少爷,听说你感冒了,每天几十个快奔百的电话打给你,催命似的。”顾玉抱怨说。
幸白低头笑了笑,“他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顾玉道:“喏,他跟我说你喜欢吃那家的麻辣烫,我就想着给你买。”
“麻辣烫可以点外卖吧。”幸白道。
顾玉“啧”了一声,反问道:“你点个路边摊外卖试试?”
“好吧。”幸白耸了耸肩膀。
顾玉坐了会儿,喝了几口热水,坐到幸白办公桌的对面。
幸白已经帮忙摆好了碗筷,自己吃了一会儿了。
顾玉边吃边道:“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自己给吃上了。”
幸白看了眼自己的碗里,夹了块酥肉,问道:“给你,不怕死的就吃。”
顾玉白了眼。
大佬,您还感冒着,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真是……
吃到一半,顾玉突然问了句:“入冬了吧。”
“是,入冬了。”幸白望了眼窗外,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飘落。
顾玉若有所思。
“你母亲嫁给顾家勇那天,是个下雪天。”顾玉道。
幸白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出生那天,也在这样的一个大雪天。”
“是啊,我被你父亲认回来的那天,也在下雪。”顾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下着大雪,他无家可归,在角落里冷的发抖,突然多了个爸爸。
从此以后,便身不由己了。
“要是他也死在大雪天,就好了。”幸白没来由的说了句。
“嗯?”顾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幸白轻笑,“也没什么,就当是给过去的顾玉和幸白殉葬了。”
“……”顾玉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我怀疑你不是顾氏家族的。”
而是著名的葬爱家族的。
幸白倒也没多说,本来是挺搞笑的一个玩笑,但是幸白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麻辣烫是无辣的,幸白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顾玉关心道:“不吃了吗?”
“嗯。”幸白道:“没胃口。”
顾玉蹙眉,“不应该啊,你以前胃口没这么小,为什么这几天突然就变小了。”
难不成他这个弟弟中了什么歪门邪道,开始了练习辟谷之术了?
顾玉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太正常。
幸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太忙了,而且感冒了之后整个人就懒着,也不愿意多动几下。
所以也没来得及去医院看看。
顾玉当即就对幸白这种不把健康放在眼里的想法进行了批评。
“明天给你放个假,赶紧去医院看看。”顾玉作为幸白的顶头上司,很慷慨的给了幸白一天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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