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提起过的雨降了下来,刚拉开序幕的雨不留一点情面,一柄柄利刃破开一切阻碍它落地的事物,直劈向世间万物。
金钦闭了下眼,一步跨进了雨里。
只是雨能劈开自己的阻碍,却帮不了旁人。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奥河终于等到了敲门声,他几乎是用弹的冲向门口,然后僵在了原地。
他没见过这样的金钦,冷漠和软弱相交,被雨淋透的身体上是最复杂的味道。
不再干净,不再单调,这一夜的金钦终于落到了地上,变成了彻底的人。
不……他是去了刺的玫瑰,同钢琴上那些纸花一样。
奥河把金钦拽回门里,一个人的湿意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轻声问:“你需要什么?”
金钦的头脑已经被高温袭击过多次,但一些念头永远都在,他什么都没说,抬起头去看奥河。
奥河问:“我可以吗?”
“你的知识范围有些广了。”
“不广怎么救您?”
“这种时候不要抬杠。”金钦想了想,“吻我就可以了。”
第22章
“每次都是在门边吻你。”高大英俊的机器人暂时褪下了温顺的伪装,他将金钦抵在门上,自己的膝盖嵌在他的双腿间,“我们去床上。”
家里一共两个卧室,金钦睡的还是自己小时候那间。
金觅年轻时溺爱儿子,把主卧给了他。刚搬到这里时,金钦还很小,害怕一个人睡,她便在吊灯上动了手脚,开了灯,绿色的叶片发出奶白色的光,莹莹地照着屋顶,不刺眼,还能减缓衣柜里怪兽的进攻脚步。
但对新型怪兽无效。
除了金钦本人,奥河没有太大的欲望,床笫间的欢愉几乎从未被列入他的考虑范围。
可看到金钦掌心被自己指甲留下的红痕,他顿悟所谓人间的至高欢愉。
金钦久坐实验室,疏于锻炼,白且瘦,幸亏是个高个子,能靠骨架给体格提高点平均分。
他一路淋着雨回来,本是一片凄凉的事,偏偏遇上蒋也撒的那把药,二者相互厮杀,高热和秋雨难分胜负,给他留了一丝清明。
那会儿在外间不觉得,此刻进了室内,他才突然觉得冷。
金钦穿的是从简柯那里带回来的礼服,全身上下只有一对袖扣是他自己的。
奥河也知道,于是先郑重地摘下袖扣收好,这才顾得上其他地方。
裹在礼服里的金钦像个礼物,无论是从领结下手,还是从侧系开始,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奥河选择了侧系,他知道自己的欲望就是挖掘更多的金钦,把裤子从胯部褪到膝盖用了一些时间,湿衣服难脱,最后还是金钦自己蹬掉了裤子。
他对赤裸没什么偏见,只蜷了下腿,喊冷。
对于秋季来说,现在的室温已经很高了,奥河只得弯腰抱起他转战浴室。
大雨会带来极速降温,他早准备好了热水,没想到派上用场居然是这个原因。
金钦在浴缸里沉了一下,热气带来的窒息感让他更加昏沉,他握紧奥河的手臂,不自觉地往那边贴了贴:“专心点儿。”
“你怎么就不专心点儿?”奥河给他解衬衣上的扣子,“不是成名多年的老油条,怎么还会被人暗算?”
“奥河。”金钦认真地说,“我对助兴药物的抵抗力很高,但也要考虑剂量,蒋二恐怕是个智障,换作别人,连那扇门都走不出去的。”
原来是蒋二的手笔,这位曾经的队友真是爱在别人打盹儿时递枕头。
奥河点了下头:“知道你很厉害了。”
“但还是没想到他会玩这种小把戏。”金钦仰着头,喉间滚了滚,叹了一口灼热的气,“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钦钦,你都到了浴缸了,还以为我会出去?”
热气氤氲的浴室,奥河的高鼻深目通通被蒙上了一层雾,只有眼睛一如既往泛着漂亮的光泽。
他反手关上门,拽下浴帘:“不是要我吻你吗?”
他弯下腰去吻金钦,托着他的后颈,动作再温柔不过,所有的力量都投放在唇舌间,没有征服的意思,只是纯粹的伤害:“如果来不及回家,你会选一个过去的旧相识吗?”
一般情况下,金钦不会回答这些问题,可他的嘴唇被这个畜生咬破,疼痛要他适当地服一下软:“我回家了。”
“可你刚才让我出去。”
“……你也可以留下。”
看着奥河得逞的笑,金钦揉了下太阳穴:“我建议你不要得寸进尺,过了今晚,明天我就恢复了,咱们秋后算账。”
“床上不要讲这么多话。”
奥河跨进了浴缸,随手从置物架选了瓶白色的乳液。他分开金钦的双腿,向上折,露出最隐秘的入口,先探入了一根手指。
金钦这个人,娇气,很不好说话,但要受的苦如果是他自己选的,他就没什么脾气了。此刻被奥河压着扩张,有点涨,也有点痛,可确实是他在门口要奥河吻自己的,是他给的信号,他只能皱着眉,沉默地忍耐。
第二根手指进入时,金钦躲了一下。他下意识扶住了奥河的手臂,又觉得自己在处男面前露怯,很快松开了,还转过头,只给对方留了些侧脸。
这些细细碎碎的反应一起铸就了金钦,让他有些可怜,又有点可恨。
第三根、第四根,奥河拿四根手指和自己的阴茎做比较,长短不同,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足够了。
他半天没动作,金钦睁眼看了下,又很快闭上了眼:“要不要我给你拿个秤?”
那就是应该可以了?奥河不太确定,扶着自己的前端往里挤。
手指已经体会过深处的炙热紧致,换了个器官,触感比想象中更精致些。
奥河把硕大的龟头顶了进去,亲眼看着金钦翻了个白眼。他难得走神,难道阴茎也参考了陆平锦的审美?那沈等则到底符不符合她的标准呢?
答案未知,待探索。奥河抽回这根分出去的神经,全部挤了进去。
金钦骂了一声,下半身几近撕裂,太痛不敢动,只得挺起上半身抒发一点痛苦。
他确定,面对面的姿势不适合同奥河做爱,可背对着跪下也着实不是他的风格。他犹犹豫豫,被体内阴茎的动作磨得咬牙切齿。
“我在参考前人的经验。”奥河说,“您得忍耐。”
“你躺下忍忍?”
“那我吻你一下好了。”奥河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吻从嘴唇开始游移,到脖颈,再到肩膀,乳头,小腹。
他的阴茎在金钦体内缓缓抽动,和吻是一个节奏,在热水带来的饱胀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金钦哼了一声,奥河便动开了。
他像在探索,是全部离开再一次进入更好,还是让龟头停在入口反复摩擦更佳,一时失察,忘了自己面对的金钦。
“您能练好了再来吗?”金钦真诚地问。
“对不起。”奥河毫无愧意,“我只是想让您更舒服。”
“那你觉得我更舒服了吗?”
难伺候,奥河决定撂挑子,他停下所有动作:“您不是有金钦模式吗?我听您的,我怎么动,您说了算。”
金钦生平第一次吃不能报复的哑巴亏,偏偏奥河真做出了他不说话就不动的姿态,男人箭在弦上,无论是上是下,总是不得不发的。
他很少用从下往上的角度看人,此刻有了求人的心,便用了这个技巧:“24……低一点头。”
他只是偶尔会这么叫奥河,比他赋予的名字更亲热,好像是世上最无间的距离。
奥河听话地低了低头,他以为金钦会吻自己,没想到,对方在自己耳尖舔了一下,又湿又软,一触即离,叫他连一句“你想让我怎么做”都不忍心说出口。
他扣着金钦的脚腕,和着水挺动腰部。
金钦瘦,脚腕的凸起有硌手的嫌疑。
奥河愿意,他解金钦之急,忧金钦之忧:“这几天不能去见简柯了,我们会被发现的。”
想起三千块,金钦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手腕懒懒地搭在他肩上,跟着动作一晃一晃:“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就没有问题。”
奥河有反骨,听到这话的下一秒就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牙印。
金钦的敏感点被反复鞭挞,痛意都成了助情的玩意儿,他呻吟了一声,好像在说奥河是狗。
这场性爱从金钦说“吻”时开始,自他心满意足后结束。
临到结尾,情热已被生物钟带来的昏沉驱逐,他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奥河俯下身去听,被金钦抱着亲昵地蹭了一下,他问了一个老套的问题:“我是谁?”
“我的奥河吧。”
这一刻,拉多加湖畔的风远道而来,寂静的夜晚,昏昏欲睡的时光里,阵阵钟鸣虽然迟到,却终是拥拥挤挤的来了。
落城区的日升月落几乎被天气预报看透,精准到分秒不差,丧失了许多自然现象的尊严。
金钦原本也是,作息准到连奥河都觉得严苛,今日却睡过了头。
知道绝对会挨骂,奥河还是拖过了时间。他像一床棉被,从各个角度凑过去看金钦,好像从没见过面一样,从眉尖看到足底,是他的钦钦,所以哪里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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