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吹雨,人人都有热络攀谈的兴致,那老板闻言继续说:“有空吗?既然路过也是有缘,一起去吧。”
“还是算了,我都没邀请函。”姜吹雨其实挺想去的。
老板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就当和我结伴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吹雨再拒绝就不是他的个性了,当即喜笑颜开地跟着老板进酒店。
侍应生推开宴会厅的门,姜吹雨就立马在热闹明亮的酒桌中游目搜索仰雪风的身影。
仰雪风坐在主位,和身边一群四五十岁的老板谈笑风生。
或许是姜吹雨的目光太热烈,仰雪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朝门口看,神情一愣。
姜吹雨做了个让他别管自己的手势,接着找个角落位置坐好,一边和附近的人闲扯,一边悄悄地注意仰雪风。
同时还记得他要开车的使命,坚决滴酒不沾,拿着椰奶抿着喝。
仰雪风真的很忙,即使在喝酒应酬,也要心思玲珑、面面俱到,把酒局当生意来做。
作为电影的出品方和最大投资方,仰雪风要把每个人都照顾到,邀请来的媒体记者和影评人是一定不能冷落的,和导演一起,一桌一桌地碰杯喝酒,聊几句。
而那些中年发福、潜在客户的老板们,更让仰雪风抽不出身。
今日上映的电影截止到刚才七点整,已经取得了两千万的票房,在不到一千万的成本对比下,这个成绩足够优秀了。
另外观众反馈普遍良好,各大购票软件评出九分,豆瓣接近八分,这意味着后续口碑能跟上,票房和排片都会增加,预计不到三天,就能完全回本。三天之后的每一分钱,都是纯利润,让人眼红心热。
而仰雪风邀请来那些老板、董事长、制片人、导演们,就是为了让他们感受这种赚钱快乐的氛围。
在影视寒冬,资本离场时,想要进入电影市场的投资人就更加谨慎。
这个时候,再谨慎的人都难免会有些激动,拉着仰雪风问这问那,说到兴起是一定要一饮而尽的。
仰雪风都来者不拒,十分豪爽好说话。
姜吹雨在杯子的掩护下,透过玻璃看仰雪风滴水不漏地微笑,左右逢源。
好不容易,仰雪风才敬到姜吹雨这一桌,似乎是有点醉了,脸颊发红,眼神又亮又飘,自然无比地站在姜吹雨身边。
大家哄然碰杯时,仰雪风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姜吹雨偏着头笑:“怕你喝醉了不记得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文中吹雨和仰雪风看的电影《盗梦特攻队》,真的可以在电影院看到的。是去年匈牙利出的一部动画电影,有段时间在国内口碑突然传开,我去找来看,当时看了一半被什么事耽搁了没继续看完。
最近看有什么电影要上映时,正好发现《盗梦特攻队》这个月十五号上映,真的好惊喜啊,完全没想到国内能引进,一定要去电影院支持的。
这部电影风格很邪典,有很多名画元素,画风是毕加索那种扭曲怪异的笔触。有些场景啊,真的非常怪异且美,大荧幕看着应该会很棒。
我之前没看完,剧情到底怎么样不好说,但豆瓣评分8.4,应该还不错,感兴趣的读者们可以去看看。
另外定下一个小小的目标,希望能在这部电影上映前把这篇小说完结。
第47章 体谅
晚上九点,喧闹的酒局总算是些微冷却下来, 酒桌上的夸夸其谈正在逐渐缺失逻辑, 弥漫在空气中的各式酒精味相互纠缠着, 闻着就让人熏熏欲醉。
姜吹雨注意到隔好几桌的仰雪风给他递了个眼风, 心领神会, 和周围的人告辞,坐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靠在电梯口附近的一根承重柱阴影里等。
不到十分钟,仰雪风下来了。
其实有些老板不让他走,酒喝足后还会有其他的夜间娱乐活动,仰雪风叫导演帮他掩护,逃了出来。
姜吹雨本来想继续躲着吓仰雪风一跳,结果偷眼瞧到他才出电梯门就几个趔趄, 手得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住,看样子醉得不轻。
姜吹雨唉了一声, 快步跑过去, 用半边身子撑着他,又从他裤兜掏车钥匙找车。
浓烈的酒气差点冲得姜吹雨仰倒:“怎么喝这么多酒?”
仰雪风的眼睛是发红的、眼神是涣散的,勉强还能维持少许理智:“还好,不多。”
“这还不多?”姜吹雨按车钥匙, 听到车鸣笛声, 扶着仰雪风往声源走,“你是不是经常要这样出来应酬?”
“免不了。”仰雪风说。
与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形成对比的是压在姜吹雨半边身子的重量,姜吹雨勉力撑持着他, 好不容易才将他塞进副驾驶,边扣安全带边宽慰地说:“要是不舒服想吐的话,那就随便吐吧,反正是你的车。”
仰雪风软瘫在座位上,被逗笑了。笑声也跟醉了似的,踏着软绵绵轻飘飘的步伐,一蹭一蹭地爬到姜吹雨的耳膜,咕隆一下滚进去,掉在姜吹雨柔软的心上,晕成一捧清甜的美酒。
姜吹雨没忍住在仰雪风脸上亲了一口。
等车开到家里车库的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仰雪风似乎醉意更浓了。
姜吹雨这个时候无比怀念被他用放假打发走的柏冬,柏冬那体型,举着仰雪风还能健步如飞,不像他,连拖带背,差点把仰雪风额头在墙上磕出包来,才终于把他运进卧室。
给浴缸放满水,又把在这期间睡着的仰雪风唤醒,推去洗澡,脱衣穿衣,再挪回床上,其中一番艰辛姜吹雨已经不想说了。
仰雪风闭着眼眉头皱着,偶尔哼几声,很难受的样子。
姜吹雨拿手机出来百度醒酒的方法,有用来解酒的药,但姜吹雨去药箱翻找的时候没有找到,他几乎没有不得不喝醉的情况,家里不备解酒药情有可原。
姜吹雨只好尝试查出来的简单方法,泡好绿茶,再兑点蜂蜜,等到温热,给仰雪风喂下去。
“感觉好点了吗?”姜吹雨在他耳边问,但仰雪风没回复。
网上说富含维生素的水果既能给醉酒者醒脑,还能改善呕吐、恶心的症状。
姜吹雨又去冰箱里拿了几个橙子,剥开,一瓣一瓣地喂给仰雪风吃。
应该是有点用,仰雪风模糊着开了口:“几点了?”
姜吹雨看表:“十一点。”
“你去睡吧。”
“不行啊。”姜吹雨叹气,“网上说不能让喝醉酒的人独自待着睡觉,可能会被呕吐物呛喉导致窒息,我得看着你。”
“没关系。”仰雪风摸摸姜吹雨的脑袋,哝语道:“我没醉到不省人事。你睡我旁边,真要怎么了,你会察觉的。”
姜吹雨想了想,还是没去睡。他没照顾过醉酒的人,不知道怎么样才正常,什么情况算是反常,还是亲眼盯着比较放心。
仰雪风劝不动姜吹雨,又闭上眼,呼吸平缓,好像是继续睡了。
姜吹雨就席地坐着,趴在床沿,仔细瞧着仰雪风的脸。
睫毛很长,但黑眼圈有点明显,姜吹雨特地凑到好近,确定那不是睫毛落下来的阴影。
姜吹雨伸出手指轻轻地去蹭那一小片疲倦外化的黑眼圈。
仰雪风握住了他的手指,没睁开眼,但微微欠身,顺着那只手将姜吹雨抱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面颊,喃喃细语。
“你不要这样。”
姜吹雨问:“我哪样啊?”
“你这样,让我感觉你好像离不开我。”
“我本来就离不开你。”
仰雪风深深呼吸着属于姜吹雨的气息,让那股味道穿山越岭翻过鼻尖萦绕的成团酒精气味,这似乎用光了他的力气,以至于话音虚弱而颤抖:“我怕你在这段关系中会累。”
累了,就会让人感到疲倦,从而离场。
姜吹雨不懂仰雪风的意思,只好抚摸着他弓起来的背脊,却像是在抚摸脆弱易碎的瓷雕。
那样触手可及的脆弱让姜吹雨懵懂但疼惜地说:“你开公司累吗?累了就不开了吗?”
仰雪风埋在姜吹雨肩膀上睡着了。
一直到翌日上午十点,仰雪风才醒过来,宿醉让他的头一阵阵的疼,眼皮重得难以掀开,翻被子坐起来愣了一会儿神,才逐渐意识清醒。
姜吹雨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尾玩手机,长叹一声:“你可终于醒了。”
仰雪风有点不好意思:“你昨晚睡了吗?”
“后半夜睡了,要不然没这么精神。”姜吹雨说。
仰雪风去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那副颓废、疲惫、沉重的状态一扫而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难以看穿虚实的精神奕奕。姜吹雨有点惊奇,他是怎么做到洗把脸的时间就能把一身负面状态给清洗掉的。
或许是习惯了第二天的清晨,都得精神饱满地去迎接新的工作。
仰雪风的西装满是酒气,昨晚就被姜吹雨丢进洗衣机。
仰雪风于是从姜吹雨的衣帽间拿了一套差不多合身的衣服换上,冲姜吹雨喊道:“有想好今天去哪儿玩吗?时间不早了。”
姜吹雨张着嘴,心底里突然有些不忍,摇摇头:“就在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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