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峦心里甜蜜不已。
第二天他果然又来蹭饭了。范予歌用花胶做了两道菜,一道是花胶鸡,还有一道银耳花胶炖奶。也不知道是魏峦已经有了爱慕滤镜,还是范予歌真的做得很好,反正魏峦觉得他简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广东菜。
“……太好吃了,我前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魏峦几乎是仰天长叹。范予歌失笑道:“你才多大啊,怎么就前半辈子了。”
魏峦义正辞严、大言不惭道:“那不管,反正我的下半辈子是从吃到这道花胶鸡开始的。”
范予歌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嘴能。”他微嗔了一句,然后正色问道:“你爸妈吃得了清淡的吗?吃得了的话我就这么做了,你给他们带回去就行。”
“吃得了吃得了!”魏峦点头如捣蒜,“我们家做饭的阿姨是湖南人,下手挺重的。其实我早就觉得我爸妈这个年纪应该吃得清淡一些了。”
“也是。”范予歌很赞同。他看了看魏峦,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现在人和环境都不比以前了,四五十岁正是很多病的高发期,薇薇他们同班的一个小朋友,爷爷奶奶还不到五十岁,爷爷就查出了肺癌,好像还不太好治。”
魏峦心里发甜。范予歌这话虽然是关心,但是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好的意思,范予歌的犹豫也正出于此。而他既然敢对魏峦说出来,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这也是表明了范予歌既关心魏峦的父母,又相信魏峦不会因为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而认为自己不敬。
他这是……信任魏峦呢。魏峦别提多高兴了,连忙应和道:“太对了,很多以前的老年病现在都越来越年轻化。我回去可得提醒着玲姨,让她做菜下手轻点儿。不管怎么说,防患于未然嘛,别吃得太重口总没坏处。”
魏峦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让范予歌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魏峦也看着他傻乐,一边想着下次要让他一点顾忌都没有就对自己说这些,一边随口问道:“你父母亲呢?在老家?”
范予歌不是本市人,他和杜心怡是同省的老乡,只不过杜心怡出身小县城,范予歌却是从省会城市考到本市的。这些资料早在魏峦还没见过范予歌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第一次和范予歌说起而已。
范予歌顿了顿,然后很简单地说:“他们出国去了。”
“啊?”魏峦有些惊讶。国内供子女出国的父母不少,但子女在国内父母却出了国的情况却算是少数。魏峦疑惑道:“那你怎么没出国呢?他们是出去做生意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范予歌和杜心怡是同乡,谁知道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光看范予歌对杜心怡那情根深种的样子,没准儿他就是追着杜心怡考来了本市财大。不然想要学古汉语这种在财大毫无存在感的专业,无论是他们省还是本市内部,比财大合适的选择都多了去了。
这么一想,说不定范予歌根本就是为了杜心怡才没出国的。魏峦一边后悔一边心中酸涩,对于杜心怡和范予歌那种强烈的愧疚感,和他现在对范予歌的爱慕混杂在一起,把他的脑子都搅成水泥了。
范予歌果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问:“花胶炖奶还要吗?晚上没做汤,要不你多喝点炖奶?”
魏峦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过之后的几天魏峦和范予歌都分别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了,幸好花胶本来就是干货,一直到下周末,范予歌才一早就做了花胶鸡和炖奶。中午魏峦干脆在范予歌家里吃了顿饭,下午的时候该炖的都炖好了,魏峦带着密封得好好的保温桶开车回到了魏家本家别墅。
前一天魏峦倒是跟他妈妈说了下午会回去,让玲姨晚上别做饭,不过简洁还以为魏峦是打算带着爹妈下馆子去,谁知道他带回来那么大几个保温桶。
“这是怎么回事儿?”简洁疑惑地问。魏峦说:“上次不跟你说了吗,我有个朋友做菜很好吃,我把花胶拿给人家做了,不还得记着带回来也给你们吃啊。不然让儿子我吃独食?我于心何忍哪!”
简洁懒得听他贫,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朋友”这个讯息,目光顿时一凛。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让家里的阿姨把几个保温桶都拿到厨房去,晚上再打开上桌,然后跟儿子闲话家常地聊了些有的没的。
魏海华下午也回来了,一家人去院子里逗了一圈狗,回来的时候正是晚饭的时间,两个阿姨已经把菜端上了桌。范予歌不仅做了花胶鸡和银耳花胶炖奶,还做了红烩鳜鱼、和蒜蓉西蓝花,汤则是高汤狮子头,几个菜分量正合适,看上去色泽诱人却又不见重辣,十分合宜讨喜。
简洁有些惊讶:“你这朋友……是开私房菜馆的吗?”她看着那形状圆满的高汤狮子头有点傻眼。魏峦得意道:“跟你说了是米其林大厨的档次,你还不信,尝尝吧!”
确实是非常可口的菜,而且显然并不是专业的厨师,口味很是家常,简洁和魏海华都挺喜欢。
“以后跟玲姨说,家里做菜也不能太重口。你看人家做的少油少盐的,不也挺好吃?”魏峦一边布菜一边劝爸妈吃得清淡点。魏海华最近血压血糖都在往上走,很是把儿子的话听了进去,简洁却一直是若有所思。
饭后魏海华接了个电话,留魏峦在房里陪简洁看电视聊天,也就聊到了晚上的饭菜。简洁反应淡淡的,魏峦一开始还以为是不合她的口味,心里略有些失望,没想到简洁冷不防来了一句:“看这做饭的手艺还挺贤惠的,怎么那么能花钱呢?”
魏峦被她一句话说傻了,心里砰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花钱?他往Cupressus里一大笔一大笔打的钱被他妈发现了吗?
魏峦心里惊了一下,面上却不显,还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啊?啥?”
“啊你个头啊,”简洁没好气地说,“不是吗?你银行流水走那么勤,钱花得吓死人,不就是给这个小姑娘追这姑娘花的钱?现在追到了?”
果然……简洁肯定是去查了魏峦的银行流水。他一面心惊一边暗叫自家母上大人真是阴险……啊不对,英明狡诈。而且他这一个月来花了那么多钱,可不就是给范予歌花的?虽然既不算是为了追他,范予歌也不是姑娘。
但这话可不能跟简洁这么说,现在事情也还不能让简洁知道。他随即嗤笑了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都说了我这朋友是个男的!我花钱也不是为了追他花的!”他以极快的速度编了个谎话,“你不是知道吗,就那个帆船俱乐部,跟大群一块儿投的那个,那个刚签了一条新船,前前后后从我这儿走了好几百万。”
他话头一转,挺不高兴地说:“妈你怎么还查我账呢?我都多大人了你还管我。”
“少跟我来这套,”简洁瞪了他一眼,“你花起钱来什么样儿我不知道啊?上次听你说给你做饭的人我就留心眼儿了,一查你账果然有问题。你跟我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人是不是你在追的姑娘?骗你钱干嘛?”
“哎哟真没有啊妈……”魏峦都快跪下给简洁磕头了,“要不我明天带你去见我朋友?让他给您验明正身?您怎么老不相信我呢!”
“真是男的?”
“真是男的!”
“真是他给做的菜?让你拿回来了?这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您不认识!我也就是回国之后才认识的,人很不错,挺聊得来的。我现在这一天到晚也不在家,总不能我身边认识个谁都得向您汇报吧?”
简洁一脸怀疑,但还是转开了视线,放过了这个话题,随后还不忘补上了一句:“投资也给我悠着点儿。别张习群说什么你都就知道出钱,长点脑子。”
“您就放心吧!”简洁终于放过了这个话题,魏峦简直要开香槟庆祝了,连忙把话题又带到了帆船俱乐部上,暗地里盘算着待会儿要跟张习群串一下口供。
而简洁眼中却精光不褪,神色更加深沉了。
☆、第 26 章
魏峦一点也不相信简洁会对他的话照单全收——他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要说简洁不会怀疑自己,魏峦第一个不信。
所以第二天魏峦就约了张习群出来喝酒。张习群本来还想安排点“晚场活动”,却被魏峦拒绝了。
“有正事儿跟你说呢,你安排什么午夜场。”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啊,‘小魏’的事儿还不算你的正事儿?”张习群没皮没脸地调笑说。
“滚蛋滚蛋!”魏峦笑骂了一声,“老子现在从良了知道吗!你给我老实点儿!”
最后两个人就在朋友开的一家酒吧里碰了个头。魏峦叮嘱了张习群别叫别人,两个人躲在一个包厢里,关起门来开始吃吃喝喝。张习群也有一阵子没见魏峦了,之前组局叫了他两次他都过不来,张习群还打电话臭骂过他一顿。
“早就听说你从良了,本来炮筒他们还不行,现在看看……”张习群一边吃松饼一边上下打量着魏峦,“啧啧”了几声:“唉,魏峦从良了,我看离老母猪上树的日子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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