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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拾遗录 (羹一瓢)


  若玉穿着一身浅褐色香云纱便衣懒懒地颓在榻上。香云纱比真丝多一些硬度,软而有骨,穿在身上凉快滑凉,这才价格不菲,是乡绅老爷最喜欢穿的料子。这缎子还是许宝山的纺织厂里织出来的,商铺里订的,多纺了两匹便给季杏棠做了两身衣裳。季杏棠瞧若玉苦夏苦的厉害,让人裁了裤腿给他穿。
  若玉白嫩的脸上渗了一层薄汗,半阖着眼清浅地吐气,桌边的小鼎炉里放着掺了甘草的薄荷冰,热的虚晃了就拿小蒲扇扇一扇,清爽的风能醒醒脑。若玉整日里虚的半刻不想动弹,身上还有细密的汗不时地挥发散热,让杜子明冬天用来取暖的兔子觉得他身上又软又凉,窝在他胳膊窝里不肯出来。兔毛黏在身上绒热,若玉抓了兔脖子轻轻丢到一边,兔子又蹦跶到他肩上拱他的脖子,若玉捂住了骚动的兔耳朵,兔子嗅了嗅他的脖子又伸爪子挠了挠,挠开了便衣上两颗衣扣,兔爪子轻触一下露出来的又白又凉的地方,一蹬腿跳到若玉胸口啃嘬他的下巴。
  若玉斗不过它了,提溜着兔耳朵逃开口水,有气无力软软地说,“兔崽子,你不要再闹我啦,睡觉就睡觉,不要下流。”
  穆柯穿着白色背心和墨绿色的裤衩子,鞋子也没有穿就进来了,衬得身材匀称结实,本就是参军打仗的料子。他看见这骚兔子又耍流氓,搦住它的毛脖子扔到地上,刚想骂两句,那兔子圆嘟嘟打了两滚撒腿跑了。穆柯瞧那又软又白的胸脯肉,觉得就像水豆腐一戳就破,又觉得是有芬芳的肌肤,忍不住拧上一把搓成嫩红。
  若玉猛一激灵弹坐了起来,“咣咚”撞了穆柯的额头。若玉一见穆柯就来劲,天一热这个骚家伙就开始像兔耳朵一样躁动。
  “睡了一下午了,起来吃饭啦”,穆柯嘻嘻笑,单膝跪在榻上往若玉裤裆里掏,若玉猛地挥手把他的手拍飞,下床蹬鞋,“你少乱发情。”
  若玉系了扣子往外走,穆柯伸手掐他的屁股又用手指头勾他的裤腰,“你故意给我作精,软趴趴的想日都不敢日,害我鸡儿梆硬疼的要命。”
  若玉攥紧了裤子往外疾走,“天煞的疼死你!”
  穆柯在阆苑里待了两个月,有吃有喝有野雀儿,活的快活极了。什么时候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多亏了杜子明开怀大度与人为善。
  饭桌上,别人都穿着夏单衫,杜子明还穿着秋衫——薄线衣和呢绒褂,看起来没有以前那般臃肿,可脸色还是苍白的,和若玉一比更显得白的病态。他想喝酒,季杏棠用帕子浸了酒精贴在他额头上,又拿过酒瓶子换成了热茶,“待会儿你又灼的胃疼。”
  杜子明笑微微地说,“我不爱喝茶,那是药酒,不碍事。你莫管我了倒叫你厌。”
  季杏棠把酒放的远远的,给他冲了杯燕麦豆浆,醇香四溢,热气让他眼眸温润又轻声说,“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厌你,你老是不爱惜自己。”
  杜子明拿着小汤匙缓缓搅动浮在上层的燕麦,轻啄了一口,头往轮椅靠上一仰,聚光吊灯的光倾在脸上,可能是豆浆把他的嘴唇烫的嫣红,又是笑着模样,像是凝滞住的一幅画,让人觉得他很漂亮。
  穆柯往嘴里灌绿豆冰沙,说道季杏棠,“天保哥嫌你多管闲事,你吃你的呗,整天婆婆妈妈的要命。”
  若玉暗踩了他一脚,脚踝却被他夹住了,他越挣他就夹的越紧。若玉没法子,不理他了,对季杏棠说,“哥,你真厉害,我睡一觉你就成「青年才俊」「业界楚翘」了。嗓子经了这么一遭八成也唱不得戏了,我在家闲着也没事,不如去怡聚给你做伙计罢。”
  穆柯嬉笑,“他刚入行,别人拍马屁呢听不出来?”
  季杏棠说,“十来年的功夫也不能白费了,我看能不能找大夫看一看,实在不行我打算着送你去读大学,最不济也还能当个教书先生,或者去报社工作,总之在我身边安安稳稳就好。”
  穆柯哈哈笑,“就他?识一箩筐大字只会教别人撒泼耍赖,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嗤,你一箩筐大字也不识得。”
  穆柯吃饱了往椅子上一摊,夹紧小腿磨着若玉的脚踝,若玉抽不出来,只沿着他的双腿内侧往上走,故意搔的他痒。穆柯握住了他的脚掌放到裤裆,若玉猛地踹了一脚缩了回来,膝盖撞了桌底让他骨头霎时麻疼,自讨苦吃。
  季杏棠看若玉脸色涨红,刚想关问,穆柯坐起来撞了撞他的胳膊肘嬉笑,“大舅哥,你和男人怎么睡觉的啊,那个卢瑾郎亲口说怀了你的崽子。都是一家人,别藏着掖着啊,我好给你弄个小外甥。”
  季杏棠说,“别胡诹八道。你爹说明天来接你下午就把你送到东北去,到了军队可别像现在没个正型。”
  穆柯“嗳嗳嗳”几声,“那王八蛋活该遭报应,我替天行道还要东躲西藏。再说都俩月了没什么动静,他老爹要真想逮我不早动手了,我看我爹是故意作弄我不叫我好过啊。”
  “苏其正这俩儿子可没少让他费心,小崽子丢了才无暇去管大崽子废了,好叫你个混账捡了漏子,等他想起来这笔账,早晚把你抓了去坐牢”,若玉被穆柯戏弄一番,此刻平心静气地说道,“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除了警察厅,龙门、斧头帮都惊动了,哥,是不是也找了你们帮忙找人啊?这人海茫茫的不是海里捞针吗?”
  “哥,你嘴唇好红,像新娘子……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是啊,我亲手挑了他的手脚筋,亲眼看着他被活埋在西郊的乱葬岗。”
  “犬子愚钝又跅弢不羁,此番来沪想必招惹了什么事端才两个月杳无音讯。季老板人脉广幅,还望尽此绵薄之力,届时定有重酬。”
  季杏棠的动作停滞了,瞳孔放大看着后仰着的杜子明,他脸色苍白嘴唇嫣红还在不住地张合,被翻红浪、白骨荒野交织映进了脑子里,鲜明的色彩犹如梦魇,再一端起茶碗,“咣”地掉在桌上,倾洒了满桌的热才惊过神。
  热茶沿着桌沿滴到穆柯腿上,把他烫的不轻,忙擦了去又叫唤,“傻了吧唧的,那是滚水还照喝不误!”
  季杏棠嘴角微颤,看了看若玉,“天保哥又睡着了,我、我先送他去休息”,说着起身推着杜子明离开了。
  季杏棠在暗夜里坐着,草丛里窸窣几声,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吱唧”叫唤,他就这样坐着看明月皎洁,只是人心不都这般清澈澄明。隔了一条四马路的白公馆里,白啸泓透过阁窗和他看同一轮上弦月,他拿着剪刀剪裁报纸,却想起和他一张照片都没有,念想全在脑子里,还要时刻害怕模糊了,才裁的那样小心翼翼,凝神看了看夹在书缝里,锁进抽屉里。
  穆柯端着白瓷碗梅子汤进来的时候,若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骚头骚脑地拱枕头,穆柯眼放精光扑上去在他身上撒欢,一边抱一边挠痒,吓的若玉忙夹紧了腿屈膝朝他肚子上顶,却正中要害把穆柯疼的嗷叫,“小混蛋下腿真狠,老子的子孙根!你想害我不举!”
  若玉后仰着喘气,又踢了他一脚,“呸!你断子绝孙才好。”
  “你也忒辣了,降降火”,穆柯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扳着下巴端着白瓷碗往他嘴里灌,“赶紧的,别乱动,喝完我不动你就想和你说说话。”
  若玉扑棱着手扒他的胳膊,末了,呛的脸通红,倚在床柜上大口喘气。还剩一口穆柯倒进了嘴里,这才惊觉自己弄错了,这不是酸甜的梅子汁而是天保哥的药酒,还贼他妈烈,他忙拍了拍若玉的脸,“没事儿罢。”这他娘的能没事儿吗?脸烧的烫手。穆柯忙拿起了蒲扇把薄荷烟往他脸上扇,“雀儿,你睁睁眼别吓我啊。”
  穆柯把他揽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又掐人中又捏屁股,若玉一动不动没有反应,“雀儿,你别吓我啊。是我糊涂,你想不想喝水,啊?说话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走了再也不收拾你了,你就大发慈悲睁眼看看我行不?你再不睁眼我偷亲你了,说亲就亲,真的。”
  “……嗯?”若玉的耳朵灼热又被他吹的痒,垂着眼皮哼唧,“你是谁啊?还敢偷亲我,打爆你的狗脑袋……”说着扬手往他头顶轻轻一拍。
  “我的小祖宗!不敢、不敢”,穆柯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让他躺好,“别乱动啊,我去给你倒水去。”
  “……只有大傻柯能偷亲我,我闭上眼他才能偷亲我……”若玉勾着自己的手指头捂住眼迷迷糊糊地傻笑。
  蚊子嗡嗡窜进耳朵里,突然炸开了花。呦嗬,好小子,你给我装蒜装的挺厉害的,不让我碰一碰,一个蒜瓣子也掰不开,一碗酒自己把自己掰开了罢。好嘛,整天伺候你吃喝拉撒,还睡同一个被窝,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也早该捂的又软又香。我说怎么回事儿,死鸭子嘴硬耽误了不少好事!穆柯扑上去搂着打滚又啃又亲,朝着他的脸啾唧吸一口啪唧啵一下,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
  若玉腹里着火脸色酡红,满身萦着酒气还有扑腾出来的汗腻,只觉得有一条狗压的自己喘不过气还舔自己的脸,像失了心智的傻子呜咽着敲狗头,“坏狗……滚蛋……不准你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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