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项目很快就报够了学校要求的人数,有的甚至有多出几人,但是,男生的3000米,女生的1500米,就没有人报了。
萧子翀笑着说:“那我报三千米吧。你们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跑。”
他笑容非常灿烂,神色单纯,目光灼灼,看得坐在下面的一众人等都不自在起来,一时间,好几个人举了手,其中就包括程枫,他笑着说:“班长,到时候我要是跑不下来,我就指望你拉着我跑了。”
其他人都大笑,有人道:“放心,你要是跑得倒在了操场上,我们会把你抬回教室的,放心地去吧。”
闫然在黑板上写了萧子翀的名字,萧子翀的名字,他在自己的本子上写过很多很多遍了,定然比他写自己的名字次数更多,但此时将这三个字写在黑板上,感觉又完全不同,闫然于是默默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萧子翀的下面,这才写了另外几个报名的同学的名字。
有人惊问:“喂,闫然,你也要参加三千米吗?”
萧子翀一直对着下方的同学,根本没有看黑板,这时候才回过头去看,见闫然果真把他的名字写在了“3000米”一栏。
他惊讶地看着闫然:“你跑得下来吗?”
闫然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不由窘迫起来,说:“就是重在参与嘛。要是实在跑不动了,还可以走一阵。”
萧子翀:“……”
他虽然讲了重在参与,但是3000米最后不跑只是走的话,还是有些不合适啊。
闫然明白了萧子翀的眼神,他瞬间红了脸,要去擦掉自己的名字,这时候,下方的姜坤说:“我也报名三千米,要是闫然跑不动了,他就下去,我跑步挺厉害的。”
闫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姜坤的名字也写上了。
萧子翀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眼神不由变得些许深沉,但这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他很快恢复了笑容,说:“女生的一千五呢?”
班里没有哪个女生可以抵挡得住萧子翀的含笑的目光,很多女生都在心里天人交战,到底要为了萧子翀的笑容去跑一千五吗,要是晕倒在操场上怎么办?
好在很快有几个受到蛊惑的女生举了手,这下,其他女生才松了口气。
之后又是讨论开幕式方阵,“学校没有要求方阵必须全班同学都参加,但是希望要弘扬拼搏精神,要展现二十一世纪青少年的蓬勃向上的风采,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时候,有想法的学生就太多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闫然耳听八方,将听到的大家的意见都写在了黑板上。
有人提议舞狮子。
“舞狮子?谁会舞吗?”
没有人应声了,萧子翀:“这个否决吧。”
有人提议男女反串,男生穿裙子,女生穿西装,走方阵。
萧子翀:“这个是谁提的?学校要求弘扬青少年蓬勃向上的风采。这个,肯定要挨批,而且要求了一律穿校服。这个,否决。你们没意见吧?”
“哈哈哈……”下面传来一阵笑声,没有人有意见。
…………
把所有人的意见都一条条讨论之后,只选出了最保守又很引人注意的一个方案——边走方阵边跳彩带舞。
因为学校要求了必须穿校服,但没规定不许增加其他道具,那彩带肯定很引人注意。
“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吗?”
那些恶搞的或者难度太大的都被否决了,大家也只能同意这个方案了。
“嗯,就用这个吧,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萧子翀:“那行,就这个方案了。既然要舞彩带,那这就需要练习,我们是全班参加,还是一部分人参加呢?”
总有人不想参加这些活动,这些人就赶紧要求,“选一部分人参加吧。我运动能力基本为负,之前军训一直是同边手,舞彩带这么难的动作,我肯定做不到。”
于是就定下选出二十二人参加方阵。
见到二十二这个数字,就有女生笑道:“塔罗牌就是二十二张啊。你们这是塔罗方阵。”
萧子翀是这个方阵里的阵眼,他的动作会非常难,这次闫然没有参加这个方阵,主要是怕给大家拖后腿。
萧子翀说:“现在就差后勤组了,后勤主要由参加项目少的同学负责,总负责人是柯林林,可以吗?”
柯林林就是班上的文体委员,她是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体育不是她的强项,她的强项只是唱歌。
对于让自己负责后勤,柯林林毫无异议,笑道:“好的,我做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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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家的路上,萧子翀就问闫然:“你身体明明不太好,怎么想着要报三千米?”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担忧,因为他知道,闫然虽然成绩不大好,但在吃苦耐劳和忍耐痛苦上,闫然可是非常突出,他就怕闫然跑不下来三千米,却又□□场上的氛围裹挟着非跑不可,到时候出什么事,就很不妙了。
闫然听出了萧子翀的担忧,说:“我没事的。其实,我慢慢跑,跑一万米也可以。”
萧子翀失笑:“你以为我忘了之前军训拉练,你体力有多差了吗?”
闫然羞红了脸,窘迫地解释道:“我那时候是因为吃药身体不好。现在人已经好多了。”
萧子翀愣了一下,明澈的目光看向闫然,“你去查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啊?”闫然一惊,意识到萧子翀知道他可能会感染艾滋病的事了。
第31章
闫然神色惊慌,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没查出什么问题。”
即使给出了这个答案, 他依然感到自己像一个被手紧紧捏住的洗耳球, 里面空气被排掉,他被挤压得变形。
虽然他至今的检测结果都是阴性, 但他毕竟有变成阳性的风险,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向萧子翀隐瞒了这件事, 两人接触很紧密,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相处。
这对萧子翀来说,是否也是一种危险呢?
闫然顿时良心极度不安, 又羞愧又慌张。
他从小就非常懂事听话, 从没有想过要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而这么大的事, 却一直隐瞒着萧子翀, 而萧子翀还把自己当成朋友,一直帮助和保护自己,闫然有种自己恩将仇报的自责和痛苦。
萧子翀极善观察,见闫然在他问出问题后, 便神色慌乱不安,他就担心起来。
他比闫然高出有五六公分,和闫然走在一起,习惯性就喜欢抬手搂住闫然的肩膀, 他这时候也这么做了。
闫然感受到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身体就是一僵。
萧子翀问:“闫然, 你是出问题了吗?”
但萧子翀总觉得不至于,毕竟自己父母没在家讨论这件事。
闫然惊慌地辩解:“我没有,我一直都是阴性啊。”
萧子翀颔首:“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你不要害怕,会没事的。”
闫然这才意识到,萧子翀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向他隐瞒HIV暴露的事而生出责怪之心,他反而担忧自己。
萧子翀心地真好,又聪明,又善良。
闫然由此更觉得自私的自己配不上萧子翀,他嗫嚅道:“我不是害怕。”
萧子翀笑了,攀着他的肩膀搂着他往前走,说:“那别害怕。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只要走过了,就会发现那些事,只是我们向前走的基石而已。基石越多越坚硬,我们才会爬得越高越稳。”
闫然一边点头一边记,想着他回家后,一定要把萧子翀这话记下来,写在QQ日记里,说不定以后写作文也可以用上。他可以写,“我的朋友说”。
萧子翀见闫然精神好些了,就说:“我以前,也被曹俊害过。”
闫然紧张起来,“我知道,是你初一时候的事。”
“对。”萧子翀神色变得严峻,俊秀又一向透着阳光般纯净的面容,此时带上了一些阴沉,他继续说道:“我那天走在路上,遇到了曹俊,曹俊当时和另外几个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辆小轿车旁边抽烟,我本来没有注意到他们,直到曹俊走过来拦住我。”
虽然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但闫然此时依然很担心,“你受伤了吗?”
萧子翀摇头,“没有。曹俊说想请我去喝饮料。我不喜欢他,而且我本来就有自己的安排要回家,就拒绝了。”
闫然已经进入了情境,他紧张地说:“但你还是被他带走了,是不是?”
萧子翀:“对。他和跟着他一起的几个人,把我拉进了那辆小轿车里,还堵住了我的嘴。我被他们带到了一家酒吧里,他们有个包厢,去了包厢后,他们就叫了酒水,还让我喝,我说我一碰酒就全身起疹子,他们就点了饮料给我,我假装喝了一口饮料,就要求去卫生间,他们那个卫生间里有个很小的窗户,我就从窗户爬出去了。好在我在车上时就看到了去酒吧的路上的派出所,我跑到派出所里去说那个酒吧里有人吸/毒。”
闫然吓到了,“他们给你喝的东西里也有毒/品吗?”
萧子翀摇头:“应该没有。而且我也没喝。毒/品很贵的,他们哪里舍得给我一个初一学生,我又不可能有钱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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