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我说。”寻聿明抬手示意他闭嘴,念出最后几句话:“你喜欢吃宽的细的?”
庄奕嘴角抽了抽:“宽……宽的。”
“那我也要吃宽的。”寻聿明声情并茂地朗诵,“其实我喜欢吃细的,但是你喜欢吃什么,我就也想吃什么。我是不是很聒噪呀?你别嫌弃我,好不好?我一看见你,就很想说话,心里高兴,控制不住自己的。嘿……”
说完再瞧瞧手机,又漏掉一个“嘿”,赶紧补上:“嘿。”
“……”庄奕眉心紧蹙:“嘿?”
海湾湾的消息就发到这里,寻聿明无计可施,只好自由发挥:“到底可不可以下面吃?我饿了。”
“现在就下。”庄奕将锅里倒上热水,沸腾之后下进面条,给他煮了一碗简简单单的素面,淋上点香油味增,闻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庄奕将面端上桌,两只探究的眼看着他,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寻聿明拿起筷子,拨弄两下面条,庄奕的气势太足,他实在顶不住压力,半边身体都被他盯得滚烫。
寻聿明懊恼地丢下筷子,伸手圈住他肩膀,道:“我在撒娇……呀!”
作者有话要说: 寻聿明:我心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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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追求你
“撒娇……?”
这娇撒得太隐晦,还真没看出来。
庄奕笑了笑, 问他:“为什么朝我撒娇?”
“因为……”寻聿明将他圈在怀里, 扬起脸, 近乎虔诚地望着他:“我想让你, 喜欢我。”
“喜欢……你?”庄奕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撞得昏昏不知所以, 心情忽然被他抛上云霄,一时竟不晓得如何应对,“我……”
自己难道不是一直喜欢他么?
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何必用撒娇的手段讨好自己呢。
寻聿明睫毛颤了颤,没得到回应,鼓起的勇气瞬间落下。他心里没底,在自己三番四次地推开他之后,在自己有意无意地伤害他之后,他可还愿意重蹈覆辙?
“你别急着拒绝。”捂住庄奕想要说话的嘴巴, 他认认真真道:“我之前拒绝你了,以前还……你那么好, 怎么能被我……被我糟蹋。”
庄奕在他掌心里绽开两只酒窝, 促狭地说:“是呀,难道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只要寻聿明说声“是”,他立刻拾级而上, 顺手推舟地叹一句:“好吧。”反正自己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可是寻聿明没有,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此刻庄奕是他亲手赶走且已经对他死心的前度,是他再回首难如登天的可望而不可及, “你不是,我知道我很过分。”
他慢慢松开手,垂着头想了想,眉心间的为难比心算3965.48的立方根还多,至少算术题他不怕,而感情的题最难,因为它往往无解。
庄奕有点不忍心,伸手搭上他右肩,没想到还未开口,寻聿明一把抓住他的手,仿佛在溺毙前抓住一根救命的绳索,“我追你,行吗?”
“追……追我?”庄奕咽了咽喉咙,这个提议听起来诱人得可怕,伊甸园里的红苹果大概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我突然转变态度挺可笑的,但你别轻蔑我。”寻聿明紧紧攥着他的手,“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以前总是你对我好,现在我也想对你好,行吗?”
“不对不对。”他说完又急着改口,“你先别说行不行,我……我好好表现,你再评估。可不可以……啊?”
庄奕盯着他,寻聿明眼里有种胆怯却孤勇的光。他一边想躲,一边勉强自己不能躲,直勾勾回视过去。他捧着手里的一颗心,献宝一样送到自己面前,又生怕这礼物太寒酸,会被自己嫌恶。
“那,好吧。”庄奕俯身吻上他额头,“看你表现。”
风水轮流转,运气不会总偏向某一个人,今天似乎是他占上风了。
寻聿明手指按着被他嘴唇擦过的地方,怔怔半晌,勾出一个宛如窃喜的笑容。他捉起筷子,挑开早已泡胀的面条,吃了一口,当真美味无极。
“快些吃。”庄奕右肘撑在桌边,虎口抵上鼻端,遮掩着他控制不住弯起的嘴角,“吃完,我有些重要的事带你做。”
“哦,好。”寻聿明露出额头,塞了一大口面条,问他:“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庄奕也不动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寻聿明捕捉到他眼里的情愫,慢慢烧红了耳朵,垂目道:“噢。”
庄奕肩膀抖动起来,低低的笑声压抑不住,一声两声,声声震出胸腔,他捂着嘴巴侧过头,眼眶禁不住湿润,再转过来时又是一副如常神色。
寻聿明迅速吃完一碗面,搁下筷子擦擦嘴,道:“好了。”
“饱了吗?”庄奕跟前的面一口没动。
“饱了。”寻聿明点头。
庄奕拉开椅子,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那走吧。”
“嗯?”寻聿明慌忙站起来,动作颇有点狼狈,“好……走吧。”
“你刚才说的话,”庄奕却没动,按着他胳膊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寻聿明在身侧搓搓手,试探问:“行吗?”
庄奕“嗯”一声,左手伸到他背后,右手抬起他膝窝,将他抱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寻聿明顺势圈住他脖颈,像个成年人那样,云淡风轻却又郑重其事地微笑:“我会好好疼你的。”
“那要试过才知道。”庄奕带他回到卧室,步入淋浴间,水声潺潺中,与他一起检验了爱情。
寻聿明被他抱着进去,又被他抱着出来,躺在他柔软的床垫上,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填满了,整个人泡进蜜罐,洋溢着光泽。
虽然路漫漫其修远,但好在前方已露出熹微晨光。
庄奕吹干头发,拿来吹风机给他,却见他裹着被子已经睡着了。他怔忪原地,看着寻聿明安稳的睡靥,蓦然间,被一阵似真似幻、亦假亦真的恍惚魇住,此一时此一地,与八年前的时空遥遥相隔,又似乎交汇在一起,仿佛多少曲折过往,都只南柯一梦。
他坐到床边,倾身亲吻寻聿明的额头,动作轻柔如羽毛,搔着心头那端痒处。
寻聿明下意识地醒来,伸手去抓周围,虚晃两下,被一只微微带茧的手握住,安下心道:“我给你吹头发,等一下。”
从前都是他给自己吹头发,如今他也想给庄奕吹。两个人在一起,你疼疼我,我疼疼你,不然一方会累,一方会倦。
他昨晚熬夜,今天又忙了一整天,方才剧烈运动,早已累得浑身乏力,两只惺忪睡眼一眨一眨,哪有力气再给自己吹头发。庄奕道:“我吹干了,帮你吹。”
打开吹风机,他拨弄着寻聿明柔软打卷的发丝,指尖划过耳珠,看到上面细细的一个孔,好奇道:“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尝起来,口感大约是不同的,他竟没留意。
寻聿明摸着自己耳垂,迷迷糊糊:“分手以后。”
都说身体的痛楚能掩盖心里的痛苦,他做不出自残那种过激的事情,思来想去,打了两排耳洞。
事实证明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主意,尤其对于一个医学生而言,则是蠢上加蠢。他耳朵肿得像小面包,连带着整个头一起胀疼,发炎过后的耳朵让他躺都躺不下去,而夜不能寐的后果便是胡思乱想。
想庄奕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已从失恋里走出来,有没有为左手神伤,会不会继续攻读心理学,可有喜欢的对象出现在生活中……密密麻麻的孔长在耳上,开在心上,四面八方透着风,让寒夜将他彻底贯穿。
好在人是健忘的,伤口会愈合,悲愁会淡去,除了左耳上这个孔,其他都已长住,一丝痕迹都不剩。
庄奕捏着他耳朵把玩片刻,低声道:“学坏了。”
以前跟着他的时候,小耳朵很乖很听话,倔是倔了些,但从不做出格的事。
他拉开床头抽屉,取出一只小小丝绒盒子,打开是两枚亮闪闪的蓝宝石,只有米粒大,但上乘的切割工艺使它格外光彩熠熠。
庄奕取出一只,轻轻穿过他小巧的耳珠,柔声道:“挺好看的。”
“送给我吗?”寻聿明顿时不困了,翻身去拿床头桌上的小镜子。
“这只送你。”庄奕收起盒子,关上抽屉,揉他的发心,“那只……追到我再说。”
“我早晚给你戴上,到时候,你就被我锁住了。”寻聿明贴进他怀里,脸颊反复摩挲着他,像猫用气味标记领地。“以前我给不了你很多,现在我成熟了,有能力对你好了。”
他依偎在庄奕怀里,刹那之间醍醐灌顶,明白了海湾湾的话,原来好的爱情里只有自然流露,撒娇也好,哭诉也罢,全然不必矫饰。
庄奕抬起他下巴,含笑看着他:“好,睡吧。”
“晚安。”寻聿明挺身亲他额头,指指自己脑门,“要讲礼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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