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的是经常开的车,学校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车牌号, 因此叶宿才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上他的车。在他们这里,他们已经没了师生关系,但在别人眼里,那就不一定了。
他和傅星沉的关系并不能只用是不是师生关系来衡量,也解释不清,所以他就想着尽量少让人注意。
叶宿上车就见澜澜坐在儿童座椅里,眼珠好奇地转来转去。
今天傅星沉来接叶宿前,先去家里带了澜澜出来。
这段时间,傅星沉只要有空就会把澜澜往外面带,基本上都是来学校门口接他回家。叶宿和他说过澜澜出门都要带什么东西,要是带澜澜出门,他就会让江阿姨收拾一下放在后车座。
澜澜在他车里待惯了,到了陌生环境也没人非要把她带出去到人多的地方,就十分安心地在车里自己玩耍,而且平时爸爸白天总是不在家,傅星沉能来陪她玩,她很开心。
叶宿看得出来,她对外界的抵触心理正在一点点消散。
按他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傅星沉,说不定他还没注意到澜澜的不正常,哪有空把澜澜带出去玩。
车里开着空调,澜澜穿了件嫩黄色连体衣,领口处翻出圆圆的小花瓣。叶宿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问:“澜澜今天干什么了?”
“奶!”
叶宿抓着她两只小胳膊,顺了顺翘起来的呆毛,佯怒道:“怎么又喝奶了,谁给你喝的?”
澜澜睁着大眼睛,嘴巴咧着,笑的时候露出几颗乳牙,兴奋地用小肉手指着傅星沉叫道:“鸽鸽!”
叶宿瞟了眼傅星沉,后者摸了摸鼻子说:“澜澜太可爱了,谁抵抗得了啊。”
澜澜可能猜到傅星沉在夸自己,开心地在爸爸腿上扭来扭去,见叶宿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家伙故意用手环着他,甜笑着黏黏糊糊地用脸蛋蹭叶宿。
没有人可以抵抗澜澜的可爱攻势。
叶宿揪了揪她的耳朵,“要叫爸爸。”
澜澜脆生生喊道:“鸽鸽!”
叶宿不和她争,争来争去最后都是这小家伙赢,等她长大一点,明白爸爸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再说,到时候就简单多了。
叶宿教其他事小家伙学得可快了,偏偏在改口这件事上毫不让步。傅星沉启动车子,忍住心里一点微妙的委屈说:“别逼她,慢慢教吧。”
叶宿凉凉地看他一眼,“你教得挺好。”
叶宿说的是他傅星沉第一次见澜澜的时候,他嘴贱撩她喊哥哥的事儿呢。他自知理亏,闭嘴了。
车子缓缓潜入川流不息的浪潮,饭点车流有些拥堵,他们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才到傅星沉订的餐厅。叶宿点了菜问:“等会去哪?”
傅星沉把澜澜的随身物品都带出来了,下午肯定还有其他安排。
“这边有座新修的水族馆,工作日人少,我们带澜澜去看看。”
叶宿点了点头,给澜澜喂完饭后去了趟洗手间,上完厕所出来正在洗手时,一点窃窃私语声传了过来。
“刚才经过我们的是不是我们学校老师啊?”
“谁?”
“就信研那个啊,严津班主任!”
“是他啊!我就说还挺眼熟的,他进餐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原来他都有孩子了啊。”
“他这个年纪有孩子挺正常的吧,就是没看到他老公正脸,有点可惜。”
“别说,我觉得他老公背影还挺像你的傅学长的。”
“哎呀,别乱说啦。”
“有钱人什么都干的出来,再说他不是都退学了吗?说不定就是为了和他老师在一起呢。”
两人走进洗手间,刚好要往外走的叶宿正对上。两人脸上尴尬和心虚的表情一闪而过,他面无表情与他们擦肩而过。
和傅星沉走近难免会有乱七八糟的传闻,叶宿早做好准备了,但直面这样的情况很难做到心情也毫无波澜。
人变得真快,一年前他还毫不犹豫地放出自己出轨的消息,现在却因为别人随意把自己和傅星沉的归类,在背后诋毁他们而生气。
傅星沉正给澜澜喂虾仁,见他沉着脸进来,问:“怎么了?”
怎么去个卫生间回来就这样了?
叶宿说没事,傅星沉应了却暗暗把这事放在了心里,叶宿心态好,能让他不快的的事一定要好好查查,以他的身份查餐厅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还挺简单的。
就像傅星沉说的,水族馆新建,又是工作日,人很少,正适合澜澜这种比较内向怕生的小年轻。
水族馆有个部分是海底世界,头顶是拱形的玻璃。馆内光线昏暗,海水包裹着途经此地的人,各种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从他们头顶游过,灰黑色的岩石块被水波折射成畸形。
各种绮丽的颜色在海水波动下混合成好看的彩色光带。
澜澜仰着小脑袋,都看呆了。
傅星沉抱着小孩儿凑近,引导着她把手贴在玻璃上,这时一条魔鬼鱼晃晃悠悠游过来,澜澜瞪大了眼睛,和长相同样傻乎乎的鱼对视。
“这是魔鬼鱼,”傅星沉说,“是不是长得很好玩?”
澜澜好奇心十足,但这种比她大得多的生物靠近时,还害怕得往后缩了缩,搂住傅星沉的脖子。
傅星沉很享受被她依赖的感觉——要是叶宿能主动搂他,就更好了。
他转头一看,瞧见叶宿也同样凑近玻璃,正以一种学术研究的眼神观察一只小水母。
叶宿小鸟依人,不如尽早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本深海恐惧症患者率先退出游戏。
感谢墨绥和大可爱灌溉的营养液~
感谢大可爱 投的地雷,破费啦~
第60章
从水族馆回来之后, 澜澜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兴奋状态,具体表现在她现在成天抱着一个鲨鱼玩偶。
以前在众多漂亮可爱的玩偶里, 她对这个软乎乎的鲨鱼是最不屑一顾的, 没想到这趟水族馆之旅, 倒让它成了澜澜新宠。
这之后傅星沉再来家里,小家伙总是表现出想出门的倾向, 希望他能带自己出门,再去一次奇妙的海底世界。
奈何傅星沉这段时间特别忙, 往往只能送叶宿回家,坐个十分钟就要跑回公司了。澜澜每天望穿欲水, 最后都只能怨念地瞧着傅星沉离开的背影。
“这么喜欢他, 为什么不肯叫他爸爸?”
澜澜躺在他膝头,不安分地翻了个身,特别响亮地喊:“鸽鸽!”
叶宿揉了揉她的小脸, 笑说:“你也挺记仇。”
他把小朋友放到摇篮里盖好被子, 慢慢摇晃着哄她睡觉, 等澜澜闭上眼睛睡了一会,才静悄悄往外走。
他下午本来没课, 可以待在家里陪澜澜,但下午有哈里斯教授的讲座,就是和哈里斯教授没约他也要去这个讲座。
廖明同教授和哈里斯教授虽然在一个研究所, 但两人的研究方向完全不同,前者专攻记忆研究学,后者则在信息素反应方面大有建树。说建树其实有些小瞧了哈里斯教授, 因为他几乎是这个领域的标杆。
国际上甚至有个专门以他的名字为命名的科学奖。
信息素反应属于反应研究学,反应研究学的另两个分支分别是发情热和信息素美容,洗标记就算在信息素美容里。
信息素反应主要研究存在在ABO三种性别间的腺体和信息素层面的联系。
Beta没有发情期,信息素无法对别人产生影响,也不受别人影响,按仍能进行标记或被标记,这种情况叫做腺体失落。有时这种情况也会发生在Omega身上。
Alpha能进行标记,虽然没有发情期,但有易感期,往往能被Omega的信息素安抚。
Omega是生育率相对较高的一个性别,只能被标记。
三种性别中,AO之间的反应最为奇妙,也最为复杂。哈里斯教授最著名、现在被普遍认可的理论就是,AO之间的标记,看起来是Alpha处于主导位置,但事实上这种标记是一种双向标记。
Alpha在标记Omega时,Omega其实也在对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这个理论侧面论证了标记实质是信息素的交融,而非只是腺体层面的占有与被占有。
这次讲座放在B大办,主要面向对象是学生,对这个方面最了解的也就是信研专业的学生,大四学生也只能算是刚刚步入这个领域,所以教授没讲很深奥的科研理论,只是大概从学生的角度讲了讲他们这个专业在国内外的就业形势,还有一些研究过程中发生有趣事情。
教授已经将近六十岁了,身体仍然很健朗,上台前不小心绊了一下,惹得其他人胆战心惊时,他倒毫不在意地拿自己开涮了。
就算不是信研专业的学生,也没有人没听说过这位国宝级专家的名号,报告厅被人填的满满当当,有老师也有学生。
叶宿站在报告厅后方,正沉浸其中,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他回头,瞧见教学秘书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说是教学秘书,其实这位老师还兼任校办主任,叶宿进校时简历也经过他的手。
他跟着对方出了报告厅,来到外面空旷的走廊上,“王老师,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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