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皖条件反射地一偏头,丘安宸手举在半空凝了一会儿,突然道:“……算了,妈的。”
余皖愕然,就见丘安宸烦躁地拧着眉,松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嫌弃地甩了甩,看见余皖的目光,怒道:“看什么看!二十几岁了穿个傻逼睡衣,你卖个屁萌!真恶心。”
余皖:“……”
他刚刚和丘安宸拉扯时还掉了一只拖鞋,此时狼狈地站在原地,看上去非常可怜无措。
丘安宸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语:“给你傻逼睡衣都烧了,看你还装个屁可爱……”
他一边说一边抬步往余皖的衣柜走去,结果还没走两步,旁边似乎一直呆呆站着的余皖动了,他轻描淡写一伸腿,毫无防备的丘安宸就被绊了个狗啃泥。
丘安宸:“……”
他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发作,却听余皖冷声道:“滚远点,别碍着我,晚上还有事。”
丘安宸直觉又抓住了余皖把柄:“什么事?开直播?我能露个脸不?”
余皖衣服被他抓皱了,懒得再换,直接穿着睡衣下了楼,丘安宸跟在他屁股后面念念叨叨:“不是我说,就你太怂了,闷头当乌龟被人骂,要我就直接开麦喷回去……”
“你今晚要做什么?”丘安宸扒着他的肩膀,硬要余皖回头看他:“直播挨骂?”
余皖忍了忍,挥开他的手:“直播骂人,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想看……那个小鳄鱼睡衣……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仙女与二狗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打脸黑子
晚上,余皖把杂物柜推到房间门后,靠在已经被锁上的门旁。
他又检查了一遍门锁,然后到书桌前坐下,开了电脑。
登上账号的时候有点卡,就在等待的几秒间,他还看到有大量言辞恶毒的私信涌进来,余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戴上耳机,开了视频直播。
等待已久的众人呼啦啦挤进来,余皖安静地坐在摄像头前,一言不发。
他穿着普通的浅色针织衫,微长的额发垂落下来,却遮不住泛红的眼圈,淡色的唇紧紧抿着,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
岑奚一进直播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捏紧了正在做笔记的钢笔,眉头蹙起。
而此时余皖却半垂着眼睫,在想着幸好刚刚拿冷水洗脸扑眼睛了,应该效果还行吧……
他看了一眼弹幕:
[滚]
[洗地啦洗地啦批量贩售洗地机一台只要999]
[还在卖可怜?呕]
[静坐吃瓜,前排瓜籽别吐地上,吐他脸上]
余皖调整了一下耳机音量,开口:“大家好,我是主播鱼丸汤面。”
“几天前,有人上传了一个名为【揭秘黑料:盛典某歌手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视频,播放量达一百多万,同时被几位流量很大的营销号转载。”余皖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轻轻扶着耳机,语气不紧不慢。
“视频中没有点名指姓,但很快有‘广大网友’解码,认定该视频中所指是我。”余皖继续说话,放在桌面的手指屈起,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我承认说的是我。”
弹幕一滞,观众都有点不明所以:
[???]
[突然???]
[?想通了要道歉了?]
“但是……”余皖拖长了语调,慢慢道,“我不承认我做过这些事。”
在弹幕又要发起另一波攻击前,余皖把直播界面切到电脑屏幕上:“有几个东西想让大家看一下。”
桌面上有几个文件夹,余皖一一点开。
第一个文件是张照片,照片里像是在酒店客房,里面或坐或躺着一群人,床上、地上全都是散落的酒瓶和香烟,还有烧烤,场面乌烟瘴气,隐约还能看见几个脸熟的人。
“开春盛典前,我到了京都,这是主办方为我安排的房间,室友是音乐区的‘流浪草帽’。”余皖声音冷冷淡淡,毫无起伏:“第一天晚上11点,我回到房间,发现里面正在开聚会。”
“他们很多人把我的床坐得很乱很脏,我离开前都说过我有洁癖了,这样谁睡得着?”
“因为没办法,所以我只好出门找别的地方睡觉,临出酒店时还碰到了岑奚学长。”
“这是第二个,视频中提到我……蹭岑奚学长热度,事实上我们曾是高中校友,学长也因此比较照顾我,如果不相信的,可以自己去查一查,在这里谢过学长。”
余皖说着话,顺手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第三个,关于合唱临场改编。”
他打开另一个文件,一边道:“因为涉及到专业知识,所以我只用软件解析,顺便给你们解释一下。”
“这里,”余皖播放到明哥独唱的那一段,鼠标在那段突兀滑下去的线条上圈了圈,“上一位歌手‘流浪草帽’的key降了一个半调,原版应该是这样的。”
余皖又调出早就准备好的原版解析,对照了一下:“如果按照原版的唱法,这段我接上去会达不到应有的高音,整段就垮了。”
说完他也懒得管观众能不能看懂,又道:“歌手‘流浪草帽’事后对我恶语相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
余皖欲言又止,引得弹幕好奇不已,他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们听吧。”
点开最后一个文件,是一段三分多钟的音频。
音频开始播放的时候有一段拨号声,几秒后被接通,传来明哥的声音:“谁啊?”
紧接着是余皖的声音:“是我,余皖。”
明哥顿了顿,不耐烦道:“做什么?”
余皖语气很冷静:“今天主办方找我问责,说合唱那段怎么回事。”
明哥嗤笑了一声:“所以呢?关我屁事?”
余皖:“我说不是我的错,是你上一段唱太低,我后面接不上去。”
明哥显然暴躁起来:“你空口说个屁!我怎么就唱低了?”
余皖:“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哥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我清楚,然后呢?”
余皖问:“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明哥:“哈。”
余皖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有些疲惫:“如果是对我搬出房间不满,那我道个歉?别找人搞我了行不。”
明哥呸了一声:“转性了?吃到苦头了?我不搞死你你就得意是不?”
余皖只道:“你不能这样。”
明哥骂骂咧咧:“你现在说个屁,我看你就是脑子进了粪,就是欠教训……”
余皖突然道:“我录音了。”
“……”明哥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突兀地卡住,有好半分钟都没出声,许久后才难以置信开口:“你有……”
这段似是而非的音频戛然而止,余皖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慵懒不耐烦:“我觉得……该解释的我也解释完了,如果有因为这个视频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替我的粉丝道歉。”
“视频是谁发的,”余皖撸了一把额前的碎发,语气随意,“有没有给我赔罪,我不在乎。”
“但是,我解释过了之后,有谁还敢乱嚼舌根,说些杂七杂八没有根据的事情。”
余皖慢条斯理地把桌上某块东西一切两半,动作干脆利落:“被我抓到之后,大可以去体验一下监狱里的营养餐。”
“我保证,”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定可以吃上好久。”
“还有人肉我地址信息的,”余皖毫不在意,“不用找了——颐水湾恭候各位。”
[……颐水湾……]
[???是我知道的那个颐水湾吗?]
[……草,这得多有钱]
[颐水湾是什么?我这穷人没听过,有人科普一下吗]
[前面的,资产上亿可以去颐水湾买个厕所]
[夸张了,不过有钱是真的]
弹幕的风向开始变得很奇怪,网友们都开始八卦起来,一边问颐水湾在哪,一边质疑余皖满嘴跑火车说大话,直播间人数突然又增了一番。
余皖把镜头切回自己身上,顺便往窗外晃了一下。
从窗户处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颐水湾标志性高塔建筑,余皖短暂地让吃瓜网友们扫了一眼,就没继续了,颐水湾安保工作严密,除非抬着大吨炮弹进来,否则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顺手把之前截的私信截图放到了微博上,直播视频中,余皖眼圈微红,浅浅一笑,显得非常可怜无辜,像是之前冷淡的语气都是大家的错觉:“这些天有很多人骂我,我很害怕。”
“希望大家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照着稿子背了一通,余皖自觉主题升华到位,于是说:“那今天就……”
话还没说完,房间门突然一声巨响,余皖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那扇门。
“开门!”丘安宸在外面砰砰砰地砸门,余皖扫了一眼弹幕,发现在软硬兼施之下,风向已经差不多被扭转过来了,于是匆匆对着话筒道:“外面有人在砸我的门,先下播了。”
弹幕瞬时一片惊骇之色:
[???网暴找上门了?]
[卧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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