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亦?”电话里是女孩低声的抽泣。
手里忽然一轻,手机被宋雪满拿了过去。
宋雪满打开扩音器,又把手机塞回冬渔手里。
“你电脑在旁边吗?”夏亦哽咽道。
冬渔原本想要说没有,却见宋雪满朝自己摇了摇头,用口型说“在”。
冬渔便跟着说:“在。”
“你去论坛主页看一下。”
宋雪满拿出手机进入论坛。论坛分无数个区,一点进去,还没来得及找区域便看到主页飘着的一个热帖。
#歌手飞鱼疑似被包养,千万豪车送其返校#
帖子已有上千万的浏览量,评论已经破万,讨论十分热烈。
“怎么了?”
宋雪满神情异常严肃,冬渔心里打起鼓来,他抬起脑袋想往宋雪满面前凑,宋雪满又把他按了回去。
夏亦道:“冬渔,你看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会被拍下来。”
冬渔浑然不知,问:“什么被拍下来?”
“你好。”宋雪满开口,打断了两人的通话。
“我是宋雪满,我想添加你的联系方式,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冬渔眉头猛地皱起,不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找我了解情况?”
宋雪满拍了拍他的额头,说:“安静一点。”
夏亦懵了一下,问道:“你是冬渔男朋友吗?”
“嗯。”宋雪满直接应下了。
冬渔皱紧眉头,“你是不是又想瞒着我?”
宋雪满怔了怔,他看向冬渔,发现冬渔满目愤怒,后背瞬间凉了一片,立马道:“对不起。”
宋雪满把手机递给冬渔,又对夏亦道:“谢谢,不用了。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冬渔接过手机,看到论坛里的那篇帖子。
他进去快速浏览了一遍,一位匿名用户拍下了冬渔打开车门的画面,因拍摄角度的原因,正在交谈的两人更像是抱在一起。
经过前几件事后,冬渔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父母经营着几家书店只能算是中产家庭,而这种上千万的豪车根本不是中产家庭承担得起的。而且,照片里的女生是某跨国企业的千金,理应九月初前往国外赴学,她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津大。
“还好吗?”宋雪满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直到冬渔关掉手机,才开口问道。
冬渔嗓子有些干,便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冬渔看完了,心里其实没什么波动,他的想法太简单,反正又不是真的,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想管也管不着。
见宋雪满如鲠在喉的模样,冬渔安慰道:“没关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帖子里不是说夏亦已经澄清过了吗?”
宋雪满抿了抿薄唇,“被别人误会你们的关系也无所谓?”
冬渔无奈道:“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还有很多人误会我们俩的关系。”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走了。”
冬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此过了几天,生活一直风平浪静,用许文关的话来说,一切都是宋雪满的功劳。
在外人眼里自己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又傻又憨,为了钱被包养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是被人骗了,亦或者两人是正常恋爱关系。
但网上始终争论不休,只是冬渔不爱上网,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直到有天宋雪满找上了他。
“冬渔,你打算顺其自然吗?”
“嗯?”电脑已经送到了学校,冬渔正在玩游戏。言言
“洞仙歌前几天发了你把打赏还给歌迷的截图,现在歌迷一致认为你和夏亦是正常恋爱的关系。”
冬渔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在乎。”
“我在乎。”
冬渔睨了他一眼,心想这有什么好在乎?宋雪满不是很清楚这是假的吗?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和别人绑在一起。”宋雪满右手覆盖住冬渔握鼠标的手,放软声线说:“我能替你澄清一下吗?”
冬渔感觉手背被烫了一下,耳尖染上了红色,“别动我,还在游戏。”
宋雪满眸子微眯,劝解道:“冬渔,夏亦毕竟是女孩子,这种流言对她的负面影响很大。”
听此一言,冬渔陷入沉思中。
宋雪满说得没错,自己不喜欢上网,夏亦却不一定,她要是天天看到这些荒谬的言论,心理负担会很大。
就在冬渔思考该怎么澄清的时候,宋雪满笑容满面地说:“冬渔,我可以帮你。”
冬渔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泄了口气,说道:“怎么帮我?”
“如果你想夏亦以后都不用被牵连,就找个人代替她。”
“代替她?”
“可以理解为代替她成为你的‘绯闻交往对象’。”宋雪满眼睛弯成月牙状,“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冬渔半信半疑地问:“你想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微博用户名为“授我以渔”的网友发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两位男生迎着阳光站在窗台边。
男生拿着一支黑色马克笔,半趴在另一人的肩上。
另一人神色宠溺,静静地注视着男生,任由男生在自己后颈处画上一个记号。
不久,“我不是铁憨憨”点赞此微博,并立即发博称:“手滑。”
微博热评是一位id为“正主逼我吃糖”用户,她发言称:“请看id。”
第六十一章
事情发生后, 冬渔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身边同学不约而同从未提起过此事。
汉语课上, 冬渔趴在桌上发呆,汉语老师是位年过半百的秃头大叔, 许文关经常在私底下调侃他。
“说真的, 不是学理科容易秃头么?齐老师不符合科学啊。”
冬渔懒洋洋地抬起眼睛, 兴致缺缺地说:“不符合哪条科学?”
“反正就是不符合。”
下课铃声响起, 齐老师道:“休息, 下节课跟大家说说关于上次的论文。”
一下课,宋雪满接到书记的电话,跟冬渔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冬渔拿出手机, 玩了两把单机游戏。
上课前,宋雪满回了教室, 手里拿着一瓶水,放到冬渔面前, 说:“怎么没精神?”
水是柠檬味,冬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无精打采地说:“陆仓缠着我聊了一晚, 我不理他就一直打电话。”
“没睡觉?”
“睡了两小时。”
宋雪满许久没说话,有点反常, 冬渔将下巴磕在桌边,扭头看了看,宋雪满盯着桌面上的书,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渔打着哈欠挪开视线,眼角溢出一滴生理性的泪水,他用手抹去。
两分钟后上课铃打响,齐老师调整好扩音器,徐徐道:“你们交的作业我花一周时间全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为了完成作业滥竽充数,我不点名字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齐老师的声音非常特别,从头到尾没有一点起伏,像几十年前经常当机的黑白电视发出的声音,频率十分规律,像舒缓的催眠曲,变化出一只小手,轻轻拉住冬渔的眼皮、盖住冬渔的耳朵。
冬渔的意识在临界点上飘荡,身体慢慢放松,脑袋往旁边一偏,似乎靠在了谁的身上。
“我今天要特别表扬一位学生,能看出来他对这篇论文极其用心。”
“冬渔,你起来跟大家说一说,你这篇论文里的内容。”
“冬渔?人呢?”
冬渔酣然入睡,任何外界因素都无法干扰。
“老师。”宋雪满举起右手,由于冬渔靠在他的左臂上熟睡,他没法起身,“老师,对不起,冬渔有点不舒服,刚才睡着了。”
齐老师走到最后几排,关掉扩音器,似乎怕吵醒冬渔。
“怎么了?要不要带他去医务室?”
宋雪满道:“谢谢老师,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下午可能要请假,您回办公室碰见书记就麻烦您转告一声。”
“好。”齐老师走回讲台,把冬渔提交的论文给大家总结了一遍。
冬渔睡得极沉,放学被宋雪满喊了好几声才悠悠醒转。
“冬渔,下课了。”宋雪满摇了摇他的肩膀。
冬渔缓缓睁开眼睛,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脖子又酸又疼,他扭了一下,痛苦地皱起眉头。
宋雪满呼吸一沉,左手轻轻地在他脖子上揉捏着,语气责备:“以后不许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我都困死了,他一直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不关机?”
“……”冬渔没有回答。
宋雪满手上动作顿了下来,眸光下压,气氛莫名地压抑,追问道:“为什么?”
冬渔垂下眼眸,说:“他说关机就绝交。”
宋雪满屏住呼吸,窗外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教室中。
饶是冬渔,也察觉出此时两人之间非比寻常的气氛。
他清澈的眼眸看向旁边,宋雪满绷紧唇线,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很烦恼。
冬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问道:“怎么了?”
宋雪满抬眸凝视着他,说:“很想和他做朋友?”
冬渔不自在地说:“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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