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气同样得遭雷劈。
时樾愤愤插过他盘子里一颗肉丸塞自己嘴里:“小周,你现在看起来好似一个傻逼。”
吃饭午饭,拒绝了他们去投两球的邀请,时樾转头直奔高二教室办公室,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班老班外校听课去了,今天不会回学校。
行吧,一天而已,还是等得起的。
哼着不找边际的小调晃晃悠悠往回走,路过之前的班级碰上熟人免不了还要闹腾几下。
回到教室时离上课时间还早,教室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趴在桌上睡午觉,吊扇开的最低档,杜晓坐在门口的位置带着耳机正在做阅读理解,见他进来抬头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礼尚往来,时樾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八颗牙齐齐整整,白得晃眼。
转头发现他那位将沉默是金奉行到底的小同桌也在,回到位置时,正好看见阮荇将一卷印着不知名花纹的胶带胶带扔回抽屉。
“中午好啊,小同桌。”
露水同桌也是同桌,时樾本性改不掉,抬爪笑眯眯跟他打了个招呼,低头正要坐下,才发现凳子一个小角落上多了一块“疤”。
印着黄色皮卡丘的胶带贴成小小的十字,尾巴直立立的像一道闪电,看着倒是挺可爱。
“那块钉子有些凸起来了。”见他一直盯着凳子不说话,阮荇抿着嘴小声解释:“很容易挂到,这样贴着会好一些。”
时樾想起来刚刚起得太急站起来是感觉有什么在屁股那块挂了一下,不过那时吃饭第一要紧,转头就给忘了。
没想到小同桌还挺细心。
“你要是不喜欢,撕了就行。”
“没,撕它干什么,挺好的!”时樾大大方方一屁股坐下,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特别夸张地原地扭了扭:“哇,果然是丝滑无比,谢啦同桌!”
阮荇被他浮夸的动作逗乐了,眉眼弯弯,也跟着笑。
“嗯,那就好。”
小同桌长得白白净净的,模样秀气,笑起来也秀气,不像他恨不得把一口好牙全露出来,只是在嘴角和眉眼含蓄地弯起好看的弧度。
一瞬间,时樾就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名字忘了,主角是只小鹿,好像是叫斑比还是什么的。
他觉得那只斑比鹿跟他的小同桌就很像。
都很可爱。
……
开学第一天,尤其是分科后开学第一天,基本每堂课都不会讲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各科任课老师多半都是在跟他们闲聊,认脸,加做必要的思想工作。
混着混着,一天就结束了。
放学铃响起的同时,阮荇就背着书包飞快站起来。
他坐的是靠墙那一面,进出不太方便,时樾见状赶紧站起来让他。阮荇抱歉地冲他笑了笑,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后,很快跑出了教室。
这么急,时樾猜他可能是赶着回家做作业。
毕竟小同桌好像很爱学习的样子,做理综试卷试卷时,他看他恨不得都要钻进去了。
“时大爷,您能不能快点儿?”
吴青在教室门口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扒着门框大声嚷嚷。
时樾脱下校服外套,将书包随手甩上一边肩膀:“青儿,这么猴急?大爷这就来了!”
吴青暴躁了:“说了几百遍别这么叫我!跟个蛇妖似的,难听的要死!”
于是。
“好的小青。”
时樾皮这一下很开心,跑出去时一个凌波微步扭身闪过,险险避开吴青的降龙十八掌。
照旧是网吧半日游。
时樾不抽烟,但是架不住酒吧有人爱抽,半夜两点出来时两人身上都是一股散不去的烟味,闻着就反胃。
想把外套掏出来穿上挡挡味儿,转念一思索还是算了,打车回去还要二十来分钟呢,万一捂发酵变得更臭怎么办?
“不行太难受了,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下次能不能换一家禁烟的?每回来这儿我都觉得自己玩着玩着就要原地飞升了。”
吴青:“那不是别家都要身份么!我目前还只有户口本呢,等高考完满十八了,咱们再物色新地方。”
时樾挥开一只蚊子,挠挠耳尖:“……那下回我们还是远程开黑吧,你网吧,我在家,网络姻缘一线牵,峡谷照样干翻天。”
“那多不得劲儿。”吴青乐呵呵地笑着:“走了,挺晚了,回去啦,明天还上课。”
时樾家比他近些,把第一辆出租车让给他之后,自己并不着急回家,转头找了家烧烤摊吃了会儿,觉得肚子塞满了,有了点儿困意,才打车往家赶。
路程二十分钟,洗澡十分钟,擦干头发出来,那点困意又被消磨干净了。
时樾哎呀一声叹了口气,认命爬上床闭上眼睛等着天亮,然后直接起床去学校。
九月的天气白天还是热,不过一早一晚温度已经降下来,穿个短袖套个外套就不冷不热将将好。
他一晚上没睡,起得已经够早了,阮荇却到得比他还早。
当他顶着满眼红血丝叼着肉包子晃进教室时,阮荇小朋友已经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单词速记手册认真开始背诵了。
第3章
“同桌,你真勤快。”打鸣的都没你起得早。
他由衷地感叹一声,也不期待小同桌能给什么回应,打个大大的哈欠扔下书包往桌子上一趴开始补眠。
阮荇从他进来开始背单词的脑筋就停止转动了,单词本还立着,一颗心思悄悄摸摸都放了他身上,见状忍不住压低了嗓子小声提醒他:“时樾,离早自习还有不到十五分钟了。”
时樾没懂他的意思,偏过头眼睛睁开一天小缝看他:“啊?”
“今天是英语早自习,曹老师不爱看人在她的课上睡觉,早自习也不行。”
曹老师原名曹静桦,在二中是出了名的凶,脾气爆,而且上课最爱抽人起来回答问题,没人举手就全班挨骂,有人举手起来答错了也要挨骂,然后再发展到全班挨骂。
但凡被她教过的学生没一个提起来不瑟瑟发抖,就算是早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提起她来也忘不掉被“举手还是不举手”这个问题支配的恐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被支配这么一回,时樾之前所在班级英语老师就很温柔,初来乍到,不了解班级行情,只以为阮荇是在督促他认真学习,早课不要睡觉开小差。
“放心,我就眯着休息一会儿,睡不着的。”
阮荇看着他眼睛底下的乌青,十分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
时樾也不想多解释,就冲他笑了笑,埋下脑袋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他睡眠质量很差,如果不是十分安静的环境,十分充裕的时间,就算再困也没办法入睡。
教室人多,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不下,第一个条件都没办法满足,所以他从来没在教室睡着过,再困也没有。
这真不是他在立flag,是实事求是。
不过今天好像情况有变。
从闭上眼睛开始,时樾就能闻到有一股很淡很淡,若有若无的味道在往鼻子里钻。
细细嗅一下,很像他小时候在奶奶家闻到的那种手工肥皂的味道,熟悉,安心。
是他身上的味道吗?
可是他家的洗衣液明明不是这个味道。
时樾缓慢地转动脑筋思索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班上同学渐渐都到齐了,哇啦哇啦的读书声在曹静桦板着一张脸进来时达到顶峰。
阮荇混在一堆卖力朗读的同学中间,时不时用余光扫一眼还趴在桌上舍不得抬头的时樾,拿不准他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以及自己要不要叫他起来。
曹静桦眼尖,很快发现了时樾这条漏网之鱼,没给足阮荇充分纠结的时间,一巴掌狠狠拍在讲桌上。
砰的一声,读书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整齐划一被吓得一个激灵,两眼惊恐地看着她,不知道下一顿臭骂是单体技能还是群攻技能。
阮荇隔空跟曹静桦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在对方视线冷冷落在自己同桌身上时,默默低下脑袋,为时樾默哀。
狂风骤雨在意料之中。
直到被一通口水教育,并且勒令滚出教室在走廊站完这节早自习,时樾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说好的恐龙早灭绝得只剩化石了么?里面那位会喷火的生物为什么还会存在?
另外……他刚刚时睡着了?!
在吵闹的,全是人的教室睡着了?
好像没有吧。
还是时间太短,到底有没有睡,时樾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抬手捏捏自己压得有点发麻的脸颊,眼睛半睁不睁眺望远方看了一场不存在的日出,觉得有点精神恍惚。
随着自习结束,朗朗读书声渐渐安静下来。
看见曹静桦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办公室,身心俱疲的时樾才猫回教室重新坐下,揉着绷得厉害的太阳穴,转头悠悠地对阮荇说:“虽然自习前没有能成功接受到上级提示,不过还是多谢提醒,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回绝对不会翻车。”
还没有习惯他对自己开玩笑,阮荇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只是不等他回答,前排两个女生已经转过身十分热心肠地开始帮他普及曹火龙的光荣事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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