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好笑,他想这对人是有后台吗,凭什么分到的身份这么好,一手王炸的牌玩成这样可真够糟糕的。
陆屿没管那个哭哭啼啼跑上楼的疯女人,他走到唐仄身边蹲**伸手摘了他口中的布,他尽可能地想要套出些有用的信息:“这栋楼里到底有多少人,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不需要这样互相残杀?”
唐仄脸涨得通红,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冷嗤:“你们已经赢了不是吗?”
陆屿缓慢地点了下头:“哦?”
唐仄继续冷笑:“那个假彭森已经死了,你们再弄死我不就赢了可以走了吗?”
陆屿继续缓慢地点头——听他的意思是场景人数有三对情侣,这个是每个人都已知的信息。
陆屿蹲在他旁边难得觉得有些无语,其实他好像从到这里来什么事情都没做,这群人就自己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他甚至开始考虑这个游戏的真谛其实就是呆在房间里跟自己伴侣在一起互相卖萌就好了。
走了一步就注定接下来的每一步很都会有呈几何比例的概率踏错,说来他那个该死的高归没有给他任何信息反倒还帮助了他。
谁能知道静止不动竟然比他们做了那么多局得到的结果要更好。
他就是呆在房间没有动,喻行止就自动送上了门,因为何水想要放他来吸引别的玩家的火力。
他什么都没做,假彭森就被人害死,因为彭森假冒的是个警察,犯法的地方来了个警察当然是被人集中火力的那一个,最可笑的是……
陆屿盯着唐仄看了好一会儿,最可笑的是唐仄如果不那么喜欢自己给自己加戏,这个假警察彭森也可能会被宁笙给弄死。
而现在——
这个变成了十岁小女孩仍旧战斗力爆表的人,她会发现自己想要去找人帮忙抵抗陆屿这个成年男人战斗力的那个警察很大概率被她自己的男人给杀了,然后自己男人假冒了那个警察。
死在了房间里。
真是一出好戏,陆屿想,他从头到脚可能什么都没有做,茫然地入了局,茫然地被这里面的人推着走了几步,现在他不仅打开了后院小孩的锁链,还站在这里迎接着属于他不作为的胜利。
陆屿想自己拿的是个跑龙套的剧本,因为喻行止不幸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所以他从一个长期男主角也沦落到了跑龙套的角色上。
陆屿把布条重新塞回了唐仄的嘴里,他站起身把贴在自己身边的喻行止抱了起来,站起身的时候看着倒了一屋子的男人,颇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他看向喻行止:“我们要走了。”
喻行止抱着他的胳膊,认认真真地点头。
陆屿有些不爽地带着喻行止往大门方向走去:“下次最好换我变成小孩,你天天抱着我走。”
喻行止朝他笑弯了眼睛,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
陆屿边走边说:“我还有很多事情应该知道……”
喻行止十分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屋外已临近中午,日光倾斜着铺撒在这栋孤零零建在荒地上的房子上,门口砂石地上的昨天下了一夜堆积下来的水洼被太阳光一点一点地蒸发干净。
陆屿跟喻行止走到门栏处时候突然听见屋内的宁笙突然出声:“救……”
陆屿站在屋外阳光下回头看了眼,屋内散了很多木头,正中央的桌子摆放位置也变得歪歪斜斜,只剩下最中央墙上贴着的那张大红色的送子图不悲不喜地直视着大门的方向,它两旁还燃着蜡烛,烛泪一串一串地凝固在金属色的烛台上,整个房间内好像除了那一点微光外看起来阴暗不已。
宁笙哑着嗓子说:“救救宁蓝,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
陆屿站在阳光地下想了想:“她不是宁蓝,她协助人杀了假彭森。”
宁笙有些嗓子哑到几乎不能出声:“她是无辜的,我妹妹……”
陆屿没说话抱着喻行止转身离开了,他想宁蓝或许也不一定是无辜的那一个,她可能是受害者,但是她不一定无辜。
陆屿带着喻行止慢腾腾地往前走着,他听见后面那栋孤零零地房子里传出来了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有一只青蛙跳上了陆屿的鞋子,它丢下坐标,然后又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陆屿的视线里。
陆屿把坐标纸条捡起来,他看向喻行止:“这次我先看你走。”
喻行止歪了歪脑袋,突然伸手比划了一会儿……
——我想要跟你说话,聊天,然后亲吻道别。
——当然如果能够不道别的话那是最好的。
我可以变成一颗会说话的纽扣,藏在你的袖子上被你带走,可以变成你的鞋带,每天跟着你的步子前进后退,变成你口袋里一颗永远不会被吃掉的糖。
或者变成你脸上的一颗痣,跟你形影不离,看你看见的风景,听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是最好还是变成共度余生的爱人,跟你拥抱亲吻聊天,共享人生中所有的喜怒哀乐。
如果都不能做到的话,我还是爱你。
因为我爱你,永远爱你。
第三期 杀手没有假期
第48章
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期的混乱,好像上一秒钟他还在一个铁盒子模样的东西里等待着什么,然后就变成了刺耳的警报声,那机械的电子音听起来有些魔幻。
下一秒他像是站在一间房子里,他能够看见自己在厨房活动的背影。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现在这个地方,意识混乱,无数个属于或者不属于自己的画面在自己大脑里狂奔。
他现在呆在一个旅馆里,旅馆有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旁边的地板上丢了个行李包,行李包拉链被拉开了一半,他打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一把经典的M1917型号左轮手枪,他站在房间最中央顿了顿。
床头柜的房间放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他走过去低头,上面写四个字:假期愉快。
他伸手拿起了那张卡片,近了之后他能闻到卡片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他把卡片放回原位置。
大脑一闪而过了蜂鸣似的警报声,这让他难受,让他头疼欲裂。
房间内有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机,电视机下的茶几上放着一袋还没拆开包装袋的水果,靠近房间门边的位置有休息的单人沙发。
两个,一左一右地靠墙摆放着,好像上一秒还有人坐在那里。
他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了两个人坐在上面的身影,画面红白相加,十分迅速地在他大脑中一闪而过。
他在靠墙摆着的两个沙发旁边走了一圈,门边一个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他伸手翻了翻西装的口袋,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走回床边,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双男士拖鞋,他把自己脚上的皮鞋拖了下来换上了这双男士拖鞋。
他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会儿,拿起地上的的行李包,他把M1917拿了出来,打开行李包的拉链,他发现里面有两包压缩饼干,一块黑巧克力,两件衬衣,还有一把冲锋枪。
这是一袋奇怪的行李,相对于度假而言它更加像是在逃亡。
他从床上站起来,穿着拖鞋打开了那一袋还没来得及拆的水果,他从里面挑了一个苹果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打开卫生间的房门时他先看见的是一个死人。
其次是正对着卫生间大门的镜子,镜子上溅了两三滴血,还没干,这个人死的时间不太长。
可能就在他莫名记忆混乱的前一秒,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试图摸出一个让自己处于现在这种状况的伤口,他摸到自己后脑勺上感受到了一点轻微的刺痛。
并不太严重,但是他不得不把自己现在这样的状况怪罪于这个不太严重的伤口上。
那个坐在马桶上的死人在被一枪嘣了脑袋时候可能还有些震惊,导致在死亡之后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回去,他盯着这个死亡的男人看了半晌。
“你负责保护我……”这样一句话十分莫名地出现在了他的大脑里。
他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苹果就着这个已经凉了的尸体咬了口苹果,苹果十分脆,一口咬下去那脆响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卫生间内。
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站着一个吃苹果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西装口袋上挂着一个墨镜。
镜子里的男人兴致勃勃地观察自己,镜子里的男人兴致勃勃地吃完了整整一个苹果,他把苹果核丢进了洗手台里,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手,看见自己袖口一个暗黑色的袖口,袖口面上划了两个字母。
“LY。”
他想他想起来了自己叫什么。
“陆屿。”
虽然这无关紧要。
陆屿洗完手后转身出了卫生间,还十分好心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走到床边拿起“假期愉快”的卡片揣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把挂在口袋上的墨镜拿下来戴在眼睛上。
他可能是个保镖,被雇主骚扰之后选择一枪嘣掉了雇主的脑袋,不然什么人会在西装口袋上挂一个黑色的墨镜。
他收拾好丢在地上的行李包,把M1917揣进自己裤腰带里,拎起行李包准备离开,他打开旅店房内厚重的窗帘,阳光瞬间倾斜了进来,他刚感叹眼镜还是挺好用的,就见上面吊下来一个身影,他一身黑衣,脸上也十分谨慎地箍着一个淡蓝色的防护镜,似乎对于这窗帘突然被打开也有些懵,陆屿伸手抓起自己塞进裤腰带里的M1917,上了膛,外面那个人双腿踹开了玻璃,他进房间里就势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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