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宁远觉得有劲儿了,重新起身,结果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脚尖一转,他急忙往洗手间冲。
青年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我陪你。”
宁远甩开他试图抓上来的手,冷言道:“滚。别让我再说第三……唔。”
不行,反胃感他说不了话。
宁远扶着墙加快步伐,青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宁远寻思着等他吐完能清醒不少,到时候再一脚踹走这个烦人精。
结果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宁远就惊了。
简直大型真人秀现场。
青年趁宁远愣神的档儿猛地把宁远推了进去!
然后揽着他精瘦的腰身将人抵在洗面池的边缘上。
左右都是正在“哼哼哈嘿”的猛男选手,这种壮硕的体格和粗犷的长相实在不符合宁远的审美,而且无意间闯入视线的那些东西简直脏眼睛。
宁远恶心得更厉害,不知哪儿憋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开想强吻他的青年,转身趴在洗面池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青年张张嘴,有些逃过一劫的庆幸——还好还没来得及亲上去。
视线向下,剪裁得体、十分修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这个东方少年的秀气背影,因为偏瘦,突出脊柱骨在衬衫下隆出一条笔直的线,随着衬衫下摆和纤细的腰线,一起束进皮带里。
他忍不住地舔舔嘴唇——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些身材纤细、清秀貌美的东方少年了,连身子骨都要比这些身高马大的黄毛家伙柔软上许多。
最重要的,他们被Gan的时候,发出的叫声很隐忍、细细的,撩得人心痒、撩得人发疯。不会像这些黄毛家伙,一个个扯着嗓门好似驴叫,叫人扫兴。
他按捺不住地伸出手去从身后环住宁远劲瘦的腰身,捏着衣料想把被束进皮带里的衣边扯出来,然后去摩挲他的皮肤……
哦,对,东方人的肤质通常要比西方人细腻许多。
可不待他得逞,就猛地被泼了一脸冷水。
“呕……”宁远趴回去,继续吐。
没什么想吐的了,就是干呕。他本来想接水漱口,结果身后这孙子跟他动手动脚!
宁远自己也溅了水,湿冷湿冷地黏在身上,叫他清醒不少。从镜子里瞧见那无耻之徒又锲而不舍地扑上来,宁远翻身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结果猝不及防被对方架住了腿,整个人顺势被架上了满是水渍的洗面池台。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对方无耻地吹了声口哨,“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后知后觉到自己现在被摆出一种怎样可耻的姿势后,宁远瞬间怒发冲冠,挥手直袭对方面门!
对方腰身柔韧地向后一闪,借着弹回的冲力,给宁远来了一记铁头功,撞得宁远头昏眼花。
洗手间里玩儿真人秀的小gay们不乏有吓得失声尖叫的,哪怕正在激战途中,也怕被牵连进去,草草提了裤子逃跑。
趁着宁远暂时性失去反抗能力,无耻之徒快速将方才就拿出来的小药瓶在台子边缘磕碎瓶口,朝着宁远脸上全部泼了下去!
宁远猝不及防,眼睛里也进去了一些,霎时间火辣辣的叫他睁不开眼,大部分液体顺着他的脸往下淌,流到唇角的,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旋即狠狠吐了出去!
一股怪味,不是水!对方给他泼了什么?!
宁远睁不开眼,开始死命挣扎,对方竟然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反而放了手,退后。
宁远像个盲人一样摸索了一下身前,怒吼道:“你给我洒了什么?!”
鼻腔里的空气在迅速变热。
他听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笑。
宁远顾不得许多,翻身摸索着拧开水龙头接了水疯狂地往脸上泼。
终于能睁开眼了,他抬头,从镜子里看到无比狼狈、眼圈和鼻头发红的自己。
身后的那个无耻之徒,正用一种“我他妈今晚一定要狠狠艹死你”的表情,优哉游哉地看他,见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地瞪向自己,撅起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他妈的……”宁远猛地推了一把洗面台,借力两大步冲到那人面前,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
对方闪。
回旋踢!
对方闪。
乱拳!
对方……跑?!
宁远去追,对方却只是跑到门边,将门咔哒落锁,然后转身,满脸运筹帷幄地看着宁远阴笑,“剧烈运动,可是会加速药物吸收哦。当然,我是很乐享其成。很快,你就会像一个发搔的表子一样,跪下来求我艹你。”
洗手间的门边,堆着打扫用的拖把和水桶,就在宁远手边。
宁远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心跳加快却浑身发虚,好不容易找回的力气似乎正在迅速流失。
只是被泼在脸上而已……这药有这么猛?!
来不及想太多,宁远抄起拖把,三下五除二把那无耻之徒干翻了。
他朝他啐了一口,“那也得你有命才行。”
一脚、两脚……宁远也不知自己踹了多少下,总算把那个碍事儿的昏迷家伙从门边移开半米——方才的反击迅速耗光了他残存不多的体力,现在他使不上劲儿,而且浑身燥热难耐。
“妈的,你们两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玩意儿……”宁远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拉开门,之前跑出去的人已经让全酒吧的人都知道洗手间里发生了斗殴,酒吧经理和一群人正前呼后拥地赶来。
“小远?!小远你没事儿吧!”童辛二人一瞧见竟然是宁远,首当其冲地跑过来。其他一起来的朋友也都惊了,纷纷围过来。
宁远脚软,倒在秦勤怀里,嘴里呼出的全是烫得灼热的气息,“送我去贝叔那儿,快……”
卫生间里还倒了一个,虽然不见血,但是也叫不醒。酒吧经理很慌,拦着“伤人者”不让他们走。宁远趴在秦勤身上,完全没精力跟经理掰扯,像只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酒店经理看宁远的模样,似是隐隐猜到了事情经过。
这种症状,他见过的。后半夜的这条街,正在被这种药腐蚀,它能把人完全变成动物。
双方僵持间,人群中走出两个气质与这里不太相合的高大男人,其中一人拦住了酒吧老板,与其交涉,一人辟开人群,叫秦勤他们带着宁远先走,说这里的事,他们会处理。
宁远的样子很不对,秦勤他们管不得许多,带着宁远匆匆离开。
那人本想返回同伴身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追上去,“你们跟我来!”
秦勤警惕:“你什么人?”
那人答:“洛闻笙是我老板。”
身强体壮的高大男子从秦勤背上接过宁远,一溜小跑着带他们去最近的停车场,到一辆SUV前,将几个少年交给留守在车里的同伴。
目送着人走了,男子沉了口气,战战兢兢地拨打他老板电话。
他们被要求在合适的距离保障宁远的人身安全,不可以影响到宁远的正常生活。他们兢兢业业地暗中保护了宁远两年,也没什么事情。
酒吧里灯光幽暗、人多,他们在远处看着,着实没看出来那人有什么不妥,只以为是与宁远同来的众多同学中的一个。不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别说这个月,怕不是下个月的工资都要没了……不,说不定工作都要没了。
“洛先生,很抱歉……”
*** *** ***
SUV风驰电掣地赶往贝叔和陈妈所在的“小房子”。短短20分钟的路程,宁远汗湿了一身衣服。
“小远……小远你还好吗?”童辛一直试图呼唤宁远,好叫他清醒一些。
宁远还算清醒,但是血液的躁动叫他如蚁噬骨,分不出更多精力来回应童辛。
“秦勤,小远他怎么了呀?咱们真要去贝叔那儿吗?是不是直接去医院比较快?他好烫!”童辛很着急。
秦勤大概猜到了宁远的状况,俯身征询宁远的意见,“宁少,咱们去医院吗?”
“不。”宁远吐出一个字。
车停稳,车门甫一开启,一人便焦灼地探进身子问:“小远呢?”
嶼;汐;獨;家。
“……三爷?!”童辛和秦勤惊了。
洛闻笙简单点头致谢,“谢谢你们把他安全送回来,贝叔。”洛闻笙侧头交代一下,自己捞过浑身难受的宁远,抱着人大步进了房子。
此处只是个临时住所,确实不大,没有给童辛二人留宿的地方,贝叔交代保镖将他二人安安全全送回学校,告诉他们,有三爷照顾着,宁少爷会没事的。
“……叔叔?”直到被洛闻笙抱着放在床上,宁远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
洛闻笙忙着帮他脱掉外套,又扒掉里边淋了水又被汗湿的衬衫裤子,将人用干净的浴衣裹好,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来了。”
他稳了稳心神,拿过准备好的药,就着水给宁远喂下去,“忍一忍啊,大概要半个小时后,症状就全消了。”
刚乖乖把药片咽下去的宁远:“……”
早知道不吃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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