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吐了沫,咕噜咕噜漱了口。
“贲哥,快一点啊,马上七点半了!”敬书池在外面喊道。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七点十八。
“催命啊你!要等就等,不等就滚!”他吼道,随即开始洗头。
“贲哥,你真的太慢了。”敬书池坐在沙发边上,手撑在后面,后仰着看向他,“不吹头发吗?”
“你不是催吗!还吹个屁啊!”贲晓没好气地说道。
“会得偏头痛的。”敬书池道。
“不吹!一会就干了!”贲晓走过去弯腰穿鞋,抬眼见他还坐着,说道:“你走不走啊!”
“你还没穿校服哎!”
“今天又不上课,我为什么要穿!你不也没穿吗?”
“我还没有哎。”
贲晓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大少爷!大白牙!事儿精!管事婆!烦人鬼!
虽然是早上,但温度还是挺高了,阳光照下来,过了几分钟头发就干了。贲晓站在一扇玻璃面前,理了理头发。
“给。”敬书池的手伸了过来,递给他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老板说没有辣的包子了。”
“谢谢。”贲晓接了过来,说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吃辣好不好!”
包子咬开,是芽菜馅的,意外地合自己胃口,于是两三下就吃完了。
这周围有很多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还有一所985高校,所以这地方的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可能出没。
一个穿着小粉裙的小姑娘正被她奶奶抱上了三轮车,小姑娘还咿咿呀呀地闹着说:“我不想去上学!”
一个穿着初中部校服的男孩子骑着车飞奔过去,不知道在着什么急,领个书而已,害怕去晚了领不到了吗?对于贲晓来说,领不到还正好,终于有了正当理由上课不听讲了。
“你能找到路吗?”贲晓咬着豆浆的吸管问道。
“我昨天去过。”敬书池道,他见贲晓一脸迷惑,接着说道:“我不是给你留了条子吗,我说我去办事了,就是去办入学。”
想起那张条子,贲晓就来气,希望兰姐不要告诉这家伙自己曾经去要过他的电话号码,很丢脸。
从家走到学校,慢悠悠地走要走二十分钟,所以他们不慢不紧地走了十五分钟。站在校门口时,门口有好些来接送的家长,一个个笑面如花,只有学生是焉的。
玩了一个暑假,谁想上学?家长们在家看着自己的臭屁孩子看了两个月,巴不得送去上学呢。
有几个学生挺黑,肯定是高一的新生,毕竟刚刚军训完没多久,色还没掉呢。
贲晓拿出手机一看,七点五十,他犹豫了一会儿,把豆浆杯子扔进垃圾桶里。
“贲哥啊,干嘛呢?进校门之前酝酿一下是什么玄学吗?”敬书池一只脚已经踏进校门了,转过头问他。
“你知不知道。”贲晓极其严肃的说道:“如果我在开学第一天没有迟到,彭老头一定会对我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后上课的时候,一定会拍着黑板说道,大家看一看啊,咱们班的贲晓同学,在开学第一天居然没有迟到,大家鼓个掌,给他激励一下!然后深情款款地把他给盯着,说道:“贲晓!坚持啊!”
贲晓想了想,全身鸡皮疙瘩就蹿起来了。
敬书池笑了几声,走过来搭上他的肩,一把拦了过去:“走吧!校霸!”
“敬书池你他妈是傻逼吧卧槽。”贲晓一个没注意,差点给摔了,踉踉跄跄骂骂咧咧地跟着他走进了充满青春气息的高中校园。
“咦?你来帮我看看,那是不是贲晓?”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师眯着眼睛看了看。
“是!快把后边的学生都记下来,我的表一定出问题了!”另一个老师说道。
“等等!”他又拿出手机看,“好像真的没到八点!”
贲晓默默叹了口气,问道:“你几班啊?在哪上课?”
“1班。”敬书池道,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教室在那儿!”
“1班哦。”贲晓点了点头,继而睁大眼睛说道:“1班?不是最好的班吗?”
“对啊,不行哦?”
“你成绩很好?”贲晓看了他几眼,全身上下没一点书呆子的气息,身上还有点阳光的味道。在他的印象中,1班那群书呆子全身上下都是一股霉臭味。“看不出来啊。”
他又看了看1班的位置,三楼,最边上的那间教室。
这是个很大的独栋教学楼,毕竟他们学校可不是什么私人学校,也不是什么重点高中,没什么钱,所以,就这么一栋教学楼,高一一楼,高二二楼,高三就是三楼。
一个年级按成绩分班,高二13个班,贲晓在十三班。
恰好的是,十三班刚好在一班的正下方。
贲晓觉得高三的老师们脑子出了问题,这是给学校这群为数不多的好学生制造优良的学习环境?分明就是给他们增加难度吧!
“贲哥啊!”敬书池看了看表,说道:“七点五十九了,要迟到了!”
贲晓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下一秒,敬书池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喊道:“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想好的小剧场。
贲晓今天早上没给早饭钱,这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沦丧?
第7章 人设崩塌
贲晓扶着门框呼呼地喘了两口大气,外面响起叮铃铃的上课铃声,作为十三班,自然要有十三班的尊严,所以现在教室里空着的座位还不少。
可看着同学们和彭老头的眼神,贲晓心里就知道,完了,自己人设崩塌。
他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保持平视。
不对,明明没有迟到,为什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傻逼敬书池!他在心里暗骂道,八辈子没上过学了吧这么兴奋?跑个屁的跑啊啊啊!
贲晓用脚把椅子踢开,哐当一下坐下去。
“贲...贲哥?”书记把他的眼镜擦了又擦,这才确认了,“您不是不来吗?不是,怎么了?有啥事儿啊?现在是刚刚打上课铃吧?”
“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点?”贲晓脚一蹬,给他椅子踢了一脚。
“我错了贲哥!”他赶忙双手合十,老老实实地转了回去。
“安静了安静了!上课了啊!都高二了,一个两个的,当自己是来逛菜市场的呢?”彭老头拿着他那根标志性的教棍和一个银灰色的保温杯,听说这两样东西已经追随了他许多年了,上面留下了不少届学生的泪与辛酸。
“林桐啊!”彭老头拿着棍子,站在门口一个个审视后面迟到的同学,林桐嘻嘻哈哈地跳了进来,躲过了一劫。
后面跟着的人还挺多,蟹老板紧随其后,这一棍子是挨结实了的,瘦瘦的身子骨挨这么一下痛的是跳了起来,嘴里唤了一遍又一遍的哎哟。
“谢老板,你还真当自己是老板了啊!”
小胖见彭老头的视线放在蟹老板身上,冲地就进来了,可还是被一下子打在了背上,也跟着哎哟起来。
后面的一个两个都是挨了棍子才进来的,一大早就充满了叫唤声,热闹的很,是挺像菜场。
“贲哥?”林桐几个人嚷了起来,眼睛都睁的圆滚滚的,林桐都没敢坐下,在周围晃了两圈,“这是我的位置吗?”
“啪!”讲台上一声脆响,彭老头指着他道:“林桐!你是不是不好好坐下?”
林桐赶紧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不是不来吗?”林桐瞅着贲晓双眼无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被一巴掌打下来。
“别弄!我烦着呢!”贲晓眼睛盯着讲台,其实脑子里全想的是等下回去了该怎么收拾敬书池,本来自己还好心好意地说想找人照顾他一下,免得他在这恶棍遍地走的校园里受欺负。
最好是受欺负,被打了最好!
“完了完了。”书记和蟹老板在前面交头接耳,“贲哥今天有点不正常啊。”
“什么是有点,一看就是吃炸|药了,也不知道大早晨地谁把贲哥给点着了。”
“怎么回事,说说呗。”林桐又问道。
“林桐!”彭老头又吼起来了,“贲哥这学期有意改过自新做个好学生,你怎么就没有半点觉悟呢!”
林桐缩了脖子,小声道:“你?好学生?”
“今天迟到的那些人,班长记一下!”
书记赶紧掏了个本子出来,至于他为什么当了班长,是因为全班没谁想当,就把这光荣而伟大的职务给了这位看起来就很正直的书记同志。
“别想包庇啊!我都记着的!”
书记往后看了眼,一摊手。
“今天,所有迟到的同学都给我写一篇八百字的检讨书,检讨什么呢?”彭老头拍着黑板说道:“就检讨,为什么咱们班连续两个学期都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贲晓同学,在高二的开学第一天可以改头换面,奔跑着踩点进教室,而你们却仍旧要迟到呢?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脸呢?”
开始了,彭老头的表演时间。
贲晓忍不住了,他生怕下一秒就要开始鼓掌,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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