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飏听后,“哼”出了一声“趾高气昂”,“这叫人间自有真情在!”
石睿,“没听见吗,他的意思是顺便。”
顺便也足够畅飏炫耀好几年的了,说话都有了几份底气,“那也比你们的冷漠要强!”
阮岱:“大男人,能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这些人斗嘴斗了一晚上,方舒义也听了一晚上,取了营养快线扔给畅飏之后,他走到阳台上透了透风。
夏日暖风,虽然吹不走燥热,但也算爽快。
上床前方舒义顺便问了一句,“今晚不关窗了吧?”
几个人都不盖被子,在一边咋呼,“不关了不关了,热死了!”
“你说宿舍怎么能没有电扇呢?”
最后不知道谁说的那么一句话,接着就是熟睡的鼻息声。
熬夜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代价有点大,睡了半节课之后,某些人被老师责罚——站着听课。
“方舒义,你热不热?”
“不热。”
“下课你吃不吃冰棍?”
“不吃。”
下课铃响,老师前一步踏出教室,畅飏就在自己的位子上招呼,“哎,石睿石睿,出去买根冰棍去,热死我了。”
石睿二话不说,直接以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走!”
“学委,阮岱,下去买冰棍去不去?”
“等我!”
“十分钟够吗?”
“走——够了!”
最后只拉了一个阮岱。
方舒义盯着一个地方,放空脑袋,十分钟最好是够,小卖部离教学楼可不算太近的。
这两天他不是没有压力,到了最后,老师的进课速度无形之中都在加快,在此基础上加上之前他没有学扎实的,一刻不停的思考也让他很困扰,只是条件不允许休息。
几天来,他刻意压下了心中的躁动,尽力以平和的心态对待发生的事和需要完成的任务。
下一节课是周靓的,方舒义早都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于是……
在周靓吩咐床边的人打开窗户,关了电扇之后,整个班沉默了几分钟,周亮开始说,“这上课快十分钟了吧?”
方舒义看表,也刚过五分钟而已……
“这空着的三个位置是谁的?”周亮故作唏嘘,然后问,“方舒义,你同桌呢?”
方舒义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了利弊权衡,方才回答,“不知道。”
“嗯”周靓认真点了点头,往往这个动作之后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其他两个人呢?”
教室里没一人说话。
“挺团结啊你们,这样吧,迟不迟到且不谈,准时到的人总得有福利吧?”周靓说,“你们说该让他们做什么呢?”
“唱歌怎么样?”
“好!”
周靓表扬,“有远见啊,我也觉得不错!”
这时,三个人恰好推开了教室门,一个紧挨一个“报告!”“报告!”“报告!”,接着三人如同没事人一样回座位。
“站住!”周靓一声喝住,“我让你们进了吗?”
三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干什么去了?”周靓问。
畅飏保持着微笑,“我们……”
周靓打断他,“想好啊,我已经和你们的同桌对好口供了。”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三人马上没了声。
周靓也不打算逼他们,“来迟了就得有惩罚,一个人唱一首歌,谁先来。”
“亮姐,唱歌就不用了吧!”阮岱昨晚嚎了一晚上,白天倒是不好意思了,“多老的套路啊!”
“怎么不用啊,来吧大小伙,扭捏什么?”周靓说,“我看大家这两天都不在状态,刚好,唱个歌来放松放松。”
几个人站在一起都不吱声,周靓面向全班同学,“你们说说吧,想先听谁唱?”
“畅飏!”
“畅飏!”
不出意外,自从畅飏领唱之后,他在班里面就有了一个“嗓子好”的标签。
周靓转向畅飏,表示很无辜,“群众的意见啊,这样,你要是唱好了,我允许你们几个都回去,要是他们不满意,只能再来下一个,怎么样?”
“唔哦!”此言一出,阮岱和石睿瞬间倒戈到了起哄的行列。
畅飏转头警告式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讲台。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懵,眼睛扫视教室各处,最终顿在方舒义的脸上,他还记得,刚才问方舒义热不热的时候,方舒义的胳膊一片沁凉,他知道是自己体温太高给衬的,可是那时的感觉对自己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也是,目光不愿挪开,那个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起哄,反而冷静着和他对视的人。
畅飏突然想到自己要唱什么歌了,于是,他朝远处的方舒义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在逐渐消失的掌声和尖叫声中,唱出……
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他不懂爱情更别提勇气,
他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
怕到最后也剩叹息,
我不愿再一次就这样过去,
我不愿还未沉沦便终结,
你若是有瞬果真动了心,
别再躲避还有我一起……
畅飏没有唱整首歌,只是截取了高潮部分,也许,就是刚才方舒义呆愣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
在每一条即将停滞的路上,在每一次望不见的氤氲里,也要试探着往前走,没有人走出去过,那便自己来,反正都是一样的,那谁来都没关系。
在男女的感情里,甚至需要一个人勇敢,何况是他们的呢?
这段路的缓冲阶段,注定了悠远而又漫长,可是,也许因为对象是方舒义,他才不会在意等待,而如果方舒义踟蹰不前,那由他来做引路人,是不是比等待要更好一些。
☆、第 50 章
方舒义,应该算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吧,这种聪明指的是你所有要表达的东西,他基本可以获知,只是这样一来,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偏门的牛角尖。
比如说现在,畅飏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真的读不懂他的心,还是说他没有勇气,说什么一起面对,连面对什么都没用考虑清楚,就直接把他推向了扭扭捏捏的一方。
如果他的事前准备他的谨慎算作绊脚石的话,那畅飏,实在是太混蛋了。
方舒义啊,太理智了,他不做准备不足的事,他不做规划不好的事,他不做自己把控不住的事,他不做有风险的事。
可是方舒义怎么知道,这件事虽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他才活了多少年,即便自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对付,可是他自以为的,又能有几分真实。
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啊,怎么都改变不了啊,你不让他想清楚怎么可能有了开始,所以你干着急没有用啊!
他自己心里是清楚,你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会想你尴尬的时候自己帮忙可以化解,他会想你懒的时候偶尔纵容一下,这一切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所有一切都顺理自然,单单除了那清清楚楚的仪式感。
但是又有多重要呢?
毕竟实质性的要件都成立了不是吗?
他只需要在前方的路上铺个大致的框架,给自己一个未来坦途的心理暗示,那么以后走起路来就可以自信地挺胸抬头。
畅飏本来是想要加紧攻势,可是没想到适得其反,在一片欢呼声中,他成功地拿下了其他人,他们三个的迟到也就此告一段落,却独独除了方舒义。
在此过程中,方舒义全程冷漠着脸,最后垂下头,热闹的氛围似乎和他毫不相关。
当众唱歌没有错,含沙射没有错,错就错在,畅飏偏就觉得方舒义的态度是摇摆不定。
神经大条的畅飏,一直关注着方舒义的动态,自然不会漏掉刚才的反应,但他只当是方舒义自然的回应,毕竟,他还没有见过方舒义有什么大程度上的喜乐。
所以,某个傻蛋回到座位后,很神经质斜着身子用肩膀碰了碰方舒义,“怎么样啊?”
方舒义垂着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坐好。”
畅飏耸肩,他自从唱完之后,好像胆子倍增,极度兴奋,嗯……像个流氓,“中午吃什么呀?”
方舒义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黑板,“听课。”
畅飏,最起码这个阶段,活在自己的极乐世界里,是不可能察觉到方舒义现在的态度是爱理不理的。
“要不咱们今天中午搞顿大的?”
方舒义举高手臂,语气不悦,“老师我要上厕所。”
“去吧!”
畅飏疑惑地看着方舒义站起来,嘀咕道,“突然这么大动静。”
方舒义这一去,就是大半节课,过后跟周靓主动认错的时候,周靓并没有多问。
之后的某个晚自习,畅飏看了一眼手表,趴在桌子上哭诉,“你要学到什么时候啊,现在都快十点半了!”
方舒义说,“你先走。”
“我等你啊!”畅飏说,“你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有。”
“那你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还有做什么事都不等我。”
此话方舒义不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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