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当徐文煜在开秦思远玩笑,那是少年的依赖和关系好的表现,可那暗藏的真意,多少还是被他发现。
回酒店歇息,人在车上一直迷糊地东倒西歪睡着,周子倾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思,在到了以后,秦思远正打算叫醒靠在他身上睡觉的徐文煜,周子倾就俯身上前,拦住他的手:“思远,先别叫他吧,让他再睡会。”
赵舜和薛文山早就下车哈气地进了酒店,秦思远看了看外边,又看了看周子倾,有些疑惑。
周子倾让他先下车,秦思远茫茫然地下车,见周子倾弯身把徐文煜抱出来,像抱小孩似得,手掌托着人屁股,徐文煜被冷空气冻着,还没醒来,迷迷糊糊呢喃几句,头顺势搁在周子倾脖颈处,待有大衣一盖住头,就安定地呼吸沉睡着。
见周子倾不打算叫醒人,要抱着徐文煜回酒店房间睡,秦思远愣了片刻,不过他年纪比他们都大,平日都把他们当弟弟看待,周子倾对徐文煜的宠溺,他也没多想,只当是长者对年幼者的照顾。
秦思远在一旁忍不住笑着,说道:“好久没看到你们在一起了,你前阵子太忙,他无聊就只能一直找我玩,文煜是有些黏人,像个孩子……”
周子倾沉默,稳步向前走着,不动声色地道:“是啊,前些日子太忙了。”
“还以为你们又在生对方气,不过显然是我多心了。”秦思远帮忙按开电梯,侧身让周子倾进来,见周围没什么人,就放心接着说:“文煜性子是娇纵了些,不过人还是很不错的,你们慢慢相处,就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了,要是他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你就多让着他点吧,他还是蛮在乎你的,可别因为什么生分了。”
周子倾微微一笑,只是嗯了一声,道:“我没生气。”
第二十四章 错乱的情感
徐文煜被抱到房间门口时醒了,被赵舜聒噪的声音吵醒,什么“哇,一家三口啊?”
紧接着就是“砰”的关门声。
秦思远扯着嘴角笑:“舜这是说得什么话啊。”
徐文煜睡眼惺忪地眨眨眼,察觉自己正窝在某人身上睡觉吓了一跳,惊得挣扎。
周子倾顺势放下他之前,不满地拍了他圆翘的屁股一下:“乖儿子,你动什么动?”
徐文煜愣了愣,立马愤怒地瞪眼,也不知道是被打了屁股还是被那声儿子惹恼了,扬声骂道:“周子倾你混蛋!”
秦思远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周子倾的肩膀:“好了,别开玩笑了,大晚上的你们不要吵架啊。”
徐文煜嘁了声,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怎么到了也不叫醒我?”
“子倾想让你多睡会,抱你上来的,时候不早了,快回房睡吧。”秦思远打了个哈欠,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去。
徐文煜在身上掏了半天,才找出房卡,转身见周子倾还站他身后,抿了抿唇:“还要干嘛?等我说谢谢才走吗?”
周子倾沉声道:“有话跟你说。”
徐文煜正打算开门的手一顿,本想打发周子倾快走他没工夫闲聊,周子倾抓着他的手就“滴”开了房门,顺势把他推进去。
徐文煜撇了撇嘴,没好气道:“猴急什么啊?又不是不听,你快说完我要睡觉!”
周子倾关上门,插了房卡取电,见徐文煜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喜欢秦思远?”
徐文煜气一下就“泄”了,眼神飘了飘,磕磕绊绊地道:“是,是喜欢啊,思远那么好,谁都喜欢的。”
“我是指,想跟他谈恋爱的喜欢。”
徐文煜听他这么问,面容忍不住发红,声音也软了下来,羞涩地问:“这么明显吗?”
“他是男的你也喜欢?”
“哼。”小少爷低头换拖鞋,啪嗒啪嗒地进了厕所洗脚,开着水龙头,也掩盖不住他愤怒的声音:“我就喜欢男人怎么着?觉得我是变态同性恋要告诉其他人吗?随你便啊。”
“我没那意思。”周子倾听他这么说脸色越发阴沉。
徐文煜低头洗脚没看到,还在那说着:“喜欢男人又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没说你不能喜欢男人!”
周子倾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徐文煜一跳,水流喷洒而下,徐文煜委屈地道:“凶什么凶,你就是歧视我。”
周子倾黑着脸不说话,徐文煜生气地关上浴室门,表明了要谢绝交谈。
可等他洗漱干净出来,周子倾还在玄关处站着,背靠着墙双手抱胸,眼睛黑得看不清情绪,他面容英俊,五官轮廓若刀削斧凿般精致深邃,沉着脸看人时,更显出那俊美的冷冽。
徐文煜不想理他,可周子倾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是很恐怖的,以为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周子倾恼了,徐文煜只好先软着声问道:“你不回去睡觉吗?”
“你不能喜欢秦思远。”
“为什么?”徐文煜都不知道周子倾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横眉冷道:“你还真当你是我爸啊?还管我喜欢男人女人,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
周子倾道:“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思远?喜欢谁不行,偏偏喜欢思远?”
“你这什么话啊?”当他是什么人?谁都能随便喜欢吗?
徐文煜瞪着周子倾:“我就喜欢思远啊,他对我好,跟思远呆一起自在舒服,他长得好看,我就很喜欢,有意见吗?”
“呵——有,你不准喜欢他!”
徐文煜闻言都气炸了,平日里哪有人敢驳他面子,他刚出柜哪能被人把头摁回去说不准喜欢的道理?
“你的意见狗屁不是,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周子倾眼神暗淡,他是没有资格说什么,他又是徐文煜的谁?
狗屁也不是呗。
徐文煜本想爬上床睡觉,见周子倾转身要走了,又觉自己刚刚说的过分,别扭地道:“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啊,喜欢男人也不是我想选择的啊,我就喜欢思远了能怎么办?”
周子倾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为什么喜欢他?”
徐文煜愣了愣:“他对我好啊。”
这理由难道不够?徐文煜就开始细数思远的好,别人表面装作喜欢他敬重他,可其实背地里很不喜欢他的性格,经常说他坏话,只有思远表面如一的温柔待他,在别人说他坏话的时候,会挺身给他说话,他有时候早上懒得吃饭,思远身上总会特地多带些吃的,等他饿了吃,身上也总会带着简易绷带、纸巾,是防止他人练舞时摔伤或弄脏,他总是很善良地考虑别人,出去哪里,见着什么好东西,也一定会想着他。
他喜欢思远浅浅的笑容,也喜欢思远在他排练难受时讲好玩的事逗他开心的善意,他不开心的时候,思远也总会在他身边安慰他,两人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思远从不会强加观念给他,也会看他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就给他找来。
人可能会觉得思远对他好,是贪图他什么,但思远从不收下他送的贵重礼物,说在占小弟弟便宜让他怎么受得了,结果自己总送好东西给他,去年他生日,思远就送了他《天明琴谱》以及玉溪古琴,这两样古董皆属古代著名乐师覃钟之制作,是有价无市的存在,一般是乐器大师的私藏,要么是送进博物馆,也不知道思远是怎么弄到的,虽然只要他有心想找,花些时间总能找到,但最重要的是,思远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覃钟之,这就让他很开心。
他觉得思远好得太过分,这么好的人,他喜欢了能有什么办法,当他发现跟男人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糟糕的时候,脑海里蹦出的,想要相伴一生的就是思远,要是思远将来离开他,或者跟别人在一起,他总觉得莫名难过。
“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呢?”
周子倾却没有回答他,开门走了。
徐文煜委屈地钻进被窝里,觉得周子倾莫名其妙。
门外的周子倾不住苦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思远是那样的性格也有那个能力对人好。
相比他本性恶劣也没有那个能耐真心待人,他出身卑微,很多东西甚至都没听过、没见过,像秦思远能送出那样贵重的古董物品,而他只能送他亲手做的音乐盒,赋予不同意义。
因为他想不出,他能送出的东西,徐文煜哪样不是唾手可得,可秦思远不同,他能给徐文煜不一样的东西。
他甚至都说不出口,不准你喜欢,是因为我喜欢你。
现状看,秦思远比他更好不是吗?
一个家里权势滔天、富贵煞人,一个家里书香门第亦富甲一方。
怎么都比他好,可他终归不甘心啊。
从那天后,徐文煜就觉得周子倾变了,只要他跟思远站一块,周子倾总会过来,据经纪人阿温说,给周子倾选剧本拍戏,周子倾会特地选有他或者有思远的,故意搞破坏一样。
时间一长,徐文煜发现周子倾和思远关系更好了,心里五味杂陈很是嫉妒,本来之前这俩人关系就很好,现在倒显得如胶似漆一般,瞧着比跟他关系还好。
周子倾明明知道他喜欢思远,怎么能这样啊。
待徐文煜忍不住想告白了,三番五次被周子倾打断,他就意识到这人是真的在搞破坏了,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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