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大于二 完结+番外 (放飞的自留地)
- 现代耽美
- 作者:放飞的自留地
- 更新入库:04.10
陆柏闻笑着叹气。
“救死扶伤就是忙。”
陆柏闻点头:“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打完电话的那位回来了。
程珉笑着跟宋佑程打招呼,调侃道:“终于舍得把小朋友带出来了?”孟裕循声一望,果真又是一愣。
宋佑程没有留意他的神情,只是笑着把话调侃了回去:“你都舍得带两只出来了。”
孟裕下意识把头低下一些,想避开程珉的视线,程珉跟他打招呼,他回得也略显僵硬,比刚进门时还不自然,甚至不自觉往主人腿边又靠近一些。
程珉没表示什么,宋佑程看了孟裕一眼,抬手摸摸他的头,下巴一抬,冲对面沙发前跪着的其中一人点了点,问程珉:“上次说新收的那个?”“不算新了,三个月了。”
程珉拿腿碰了碰左侧地上的人,“来,奇奇,跟宋总打个招呼。”
奇奇闻言稍微跪正一些,手以狗爪的姿势举在胸前,冲宋佑程响亮地“汪”了一声。
宋佑程显然十分习惯如此待遇,点头笑笑。
孟裕却很有些不自在,他担心主人也要求他这么做。
他嘴上说着怕给主人丢脸,其实真正怕丢的还是自己的脸。
关于这点孟裕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这段主奴关系里他最在意的始终是自己的感受。
主人给出的每个命令,他第一反应永远是先在自己脑子里过一遍,而非立刻执行。
所谓在主人面前敞开自我,喜怒哀乐全盘演绎,那顶多是脱了衣服的时候,把自己最隐秘最难于示人的一面展露出来;一旦穿上衣服,孟裕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人样”。
他做不到全心全意只为主人考虑,即使周围都是同类,即使主人就在身边,他仍然无法完全舍弃做人的一面。
换句话说,孟裕能接受与主人之间的身份差,但他无法像奇奇那样,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面色不改地做狗。
他常常搞不懂自己,都已经甘愿跪下了,这份自尊心到底多余不多余,但他控制不了这么想。
这也是来之前他一直犹豫的原因,只是没好意思跟邢昊宇他们言明,如果说了,大概连方墨都要嘲讽他:你根本就不是奴!好在宋佑程没做任何要求,神色依旧地继续和其他两人闲聊。
三个人中只有陆柏闻吸烟,询问了一圈没人介意,便点了一根,一边吸一边自嘲地摇头感叹,说程珉太享受了,喝个水还两个奴伺候着,眼睁睁看他脚边这么空,好意思吗?程珉一脸无辜:“你们家宝贝儿工作忙也不是我安排的,你看我不顺眼有什么用?”宋佑程接笑道:“看来秦医生白天看一天病人,回家也没少被你使唤。”
“你第一天认识他?”程珉说着,手一抬,旁边立刻递过来一杯水,他喝了两口,续道:“看着戴副眼镜挺有文化,其实就是一禽兽。”
宋佑程头要点不点地笑了笑,陆柏闻深以为意地挑眉“啧”了一声:“没两下子,不狠点儿,秦野能给我跪下?真是……”说到这儿,程珉忍不住感慨:“你当时拿下他,我真是没想到。”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陆柏闻笑笑。
宋佑程问他:“你现在允许他收奴下奴么?”“可以啊。”
陆柏闻点头,“我同意,是他自己不想。”
孟裕在一旁默默听着,总算听明白了。
以前他只在网上看过主转奴的例子,未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一听,禁不住好奇起这位姓秦的医生来。
他在这边思绪乱飞,丝毫不影响那边三个人谈笑风生,话题七拐八拐地换了好几拨。
陆柏闻点第二根烟的时候,程珉拍了拍身边一个奴,说:“松果去伺候陆总。”
单看面相,被称作松果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副书生气。
孟裕有点想笑,觉得这名字未免可爱过头了。
他看着松果凑到陆柏闻身边,托了个烟灰缸老老实实地候着。
陆柏闻朝里面掸了几下烟灰,目光略过松果,朝奇奇的方向扫了扫,又转回来,语调闲散地逗他道:“你爸爸是不是有点儿偏心啊?”松果面色带笑地说:“爸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爸爸让你伺候我,你就端个烟灰缸?”陆柏闻存心继续逗他。
松果不上当,从善如流地接道:“爸爸就是这个意思。”
“你确定?你爸爸可没这么小气……”陆柏闻推推眼镜,还想再说句什么,被宋佑程打断了:“程珉可瞪你了,你再说下去这待遇也没了。”
陆柏闻摊手笑笑,收了声。
孟裕忍不住打量起程珉来。
大概是他投去的视线太过频繁,让程珉无法忽视,意在提醒地跟宋佑程开了句玩笑:“你们家小朋友对我感兴趣?”他这么一说,几双视线立马汇聚一处。
宋佑程也看向孟裕,其实没有表情,可架不住孟裕心虚,总疑心那眉梢眼底暗含着某种不快的情绪,他怕节外生枝让主人误会,觑着主人的脸色,有些局促地叫了程珉一声:“程老师。”
这下程珉愣了愣,转瞬笑道:“这世界太小了,你是我学生?”“研一时上过您的选修课。”
当初孟裕纯粹是出于兴趣选了程珉的课,后来发觉这位老师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总让他浮想联翩。
那一学期课上他没少意淫人家,如今以这种方式碰面难免有些别扭。
“太巧了。”
程珉也是一个劲儿摇头,不知道该接点什么话。
宋佑程摸摸孟裕的背,笑道:“吓一跳?”“有点儿没敢认,没想到。”
“行了程珉,你现在暴露了,还好意思站讲台上道貌岸然么?”陆柏闻朗声笑道。
每次一打趣程珉,他的话就特别多。
程珉自己也相当无奈:“我从来不跟学生玩,就是怕这种情况,没想到还能这么遇上认识我的。”
要不是气氛已然,孟裕是真想把初次见面装到底,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再别扭也咽不回去。
几个人借此话题聊了聊学校的事,孟裕偶尔插几句话,反倒比刚进门时自在些。
后来陆柏闻提起最近新琢磨出的一个绑法,趁着兴头,程珉让奇奇做模特,三个主比比划划地交流起来。
奇奇年轻气盛,特别敏感,今天出门时又按程珉要求没穿内裤,绑到后来,不仅支着帐篷,灰色运动裤前端已经能明显看出来湿痕。
其实孟裕也在一旁看硬了,只不过被锁着,硬不彻底。
他不自在地低头扯了扯裤子,视线一晃,正巧跟松果对上。
彼此状况差不多,相视一笑。
过了会儿,松果凑近些,两人小声攀谈了几句。
孟裕忍不住问他,刚才程珉让他去伺候别人,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
“不抵触?”松果先是诧异地看他一眼,似乎他的问题十分莫名其妙,随后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陆柏闻逗趣的话让孟裕误会了,解释道:“我跟了主人两年,奇奇才三个月,肯定是我跟主人更默契,主人更信任我。”
这天一直到吃过晚饭彼此道别,孟裕也没能有幸见到那位秦医生。
宋佑程送他回学校的路上,长话短说地给他讲了讲那两个人的“孽缘”。
原来是一对儿情侣主奴。
孟裕始终觉得这种关系离自己太遥远,听完除了感慨一下属性转变,并没说什么。
宋佑程问他今天见到别人有什么感受。
孟裕想了想,说:“您会不会也希望贱狗像松果或者奇奇那样?”“他们哪样了?”宋佑程睨他一眼。
“就是……”孟裕顿了顿,“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奴不该这样?”宋佑程反问他。
“……该。”
孟裕答得没什么底气,他以为主人顶多会继续问他一句:那你疑惑什么?结果宋佑程直截了当地替他道出了心里话:“觉得自己做不到是吧?”孟裕无言以答。
宋佑程又问他,是不是觉得被比下去了?他仍没有立刻回答,先在脑子里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念头理顺当些,略作酝酿,才坦言自己不是合格的奴,其他奴稀松平常就能做到的事,他居然还要内心挣扎。
宋佑程默默听完,起初对他这番自我剖析没回应什么,过了会儿,突然点评似的冒出一句:“你其实太自恋了。”
孟裕一愣,明明是在自责,怎么成了自恋了?宋佑程说:“你不是做不到,你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做不到这个事实。
真的只是做不到,下次努力做到就好,而不是拐弯抹角想从我这里听到‘反驳’。”
话还是摆上台面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念头你明知道它就在那儿,一旦思绪有路过的迹象,仍免不了仓皇绕开,因为实在不想面对。
假如这类念头被人指出来,那更是本能地想要辩解。
可是辩解就意味着被戳痛了。
孟裕最后什么也没解释。
主人说的对,主人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他刚才主动提起那些话,潜意识里就不可能只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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