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好笑地指了指电话,走开几步,凌萧雨识趣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你还是别说了,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搞不好是什么机密。我对机密没兴趣。”袁彻虽然这么说,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既然小吴都能知道,那就不是机密,只不过小吴的工作性质,总能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而已。
“这事儿和你有关。”小吴解释着。
袁彻笑脸定格了一下,用开玩笑似的语气问:“我?怎么?局长准备开除我了?”
谁知小吴极认真地回答:“这个说不好。今儿市里来人了,一脸官司地进门,说是找局长谈话。然后局长和队长就都被叫到会客室,关起门谈了很长时间。”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和我有关?”
“听说是有一封举报信,写给市里领导的。信上说上面有人以权谋私,滥用职权,栽赃陷害。他们在门口说的话意思好像是信是从看守所寄出去的。我就想,那个人渣不是说找你吗?他不就在看守所吗?能不能是他举报你?”
“他?他的证据没有问题,说破嘴也翻不了身。何况,我和他没有利害关系,哪里来的以权谋私,栽赃陷害?好了,我们还有事儿。不过,还是谢了!”
没想到一本书,就收买了一个“眼线”,袁彻哭笑不得挂了电话。
看来他的抓紧时间在自己被开除前把案子破了,袁彻自嘲地想着。
这时,柯然从房间里探了探头,然后手插着兜溜达出来。
“怎样?他在吗?”柯然问。
袁彻说:“在。我和凌法医去一趟,听说这位作家脚扭了。”
第三十二章
凌萧雨瞪着一双杏眼看着袁彻,等着他解释。
“我想你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发现点什么。”袁彻接着说。
柯然立刻会意:“那条破路确实容易崴脚。那我呢?”
袁彻看了看时间:“估计五组的人快到了。你先在这儿吧,看那边情况,咱们电话联系。”
柯然失望地垂下嘴角。
“你不是看他不顺眼?”袁彻想要接过凌萧雨手里的箱子,却被躲开了。
“这是我的。”凌萧雨说,“我在外面等你。”
见凌萧雨干脆地头也不回地走了,柯然才又笑了:“你被嫌弃了。”
袁彻瞪了他一眼,匆匆跟上凌萧雨。
他们车子刚开出公安医院不久,被派来的五组的人就来了。
柯然把李纪然的情况简单说明,强调如果他醒了,上厕所都要看着他尿之后,也匆匆离开了医院。
但他没有去汇景大厦,而是打了一辆车,说了玉华街这个地址。
十分钟后,袁彻敲开余光工作室的门,迎面就是女助理愠怒的脸:“你们这破案辛苦,我可以理解,但这样一遍一遍来扰民,好吗?”
袁彻把凌萧雨推出来,说恰好和一个医生朋友在附近,听说了余老师受伤,所以过来看看。
助理看了看年轻的医生,半信半疑,大概是真的担心余光的伤,所以牵出来点笑容,让他们进门。
进了里间,余光正一条腿架在椅子上,捧着笔记本奋笔疾书,旁边茶几上凌乱地放着几张纸。
袁彻嘘寒问暖了一番后,说明了来意。
余光这才看见站在袁彻身后的女同志,脸色微赧,把脚从椅子上放下来:
“这哪好意思,就是崴了脚,还让医生上门来?”
“顺路嘛。”袁彻说,“崴脚也是伤筋动骨,也不能大意。”
从进门就很平静的凌萧雨突然做戏一样一脸崇拜地伸出手:“听说您是著名作家,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余光愣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去和凌萧雨握了握。
凌萧雨盯着余光的手,拉住好一会儿才放。
助理搬了一把小凳子放在沙发旁边,问凌萧雨:“你是外科医生?”
凌萧雨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法医。”
助理原本还带着点崇拜和感激的目光,一听这话立刻像看到怪物一样,身体禁不住向旁边挪了挪,像是害怕下一刻凌萧雨就会拿出刀来肢解了她。
随即她意识到眼前问题的严重性,冲着袁彻怒道:
“警察同志,您怎么能让法医来……我们老师还活的好好的。”然后又觉得自己说得很不合适,看了看余光。
凌萧雨被逗笑了,说道:“我也是学医的。而且,法医的工作除了尸检外,还有一大部分是做伤情鉴定,也都是针对活人的。”
助理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仍旧一脸气愤。
余光乍一听也愣了一下,但马上拍手大笑起来:“袁警官,你太有意思了,你们真是……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法医,还是这么有趣的美女法医。”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伸手安抚就要发作的助理,“我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排除我的嫌疑?刚才来的那个同志来的时候,我看他手里的电话一直通话中。是你派他来的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怀疑我。不过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算是协助你们破案。正好,我也借这个机会参与一下,也算难得的素材。”
说完,他把刚才藏起来的脚抬出来:“不好意思,当着美女面露脚丫子。法医也是医生,您给看看吧。”
凌萧雨大概头一次做这种“粗活”,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吧。”余光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对袁彻说。
余光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助理把余光的笔记本送到办公桌上,回来开始动手整理桌子上的几张纸。
袁彻坐下来,掏出自己的记事本,目光扫了一下那几张纸,他手疾眼快地在助理整理之前抽起靠近他的一张看了看,惊讶地问:“余老师的字这么漂亮?”
这纸上的笔迹是中规中矩的,像是印刷的一样。这字体在丑双收集的文档里出现过,在盛光年的手稿里出现了,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
“见笑了。”余光刚露出优雅的笑容,马上就龇牙咧嘴起来。
凌萧雨正扭动他的脚踝,然后说道:“您这脚是怎么伤的?”
“踩凳子够书,下来的时候没站好。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伤到了韧带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让他吃力,觉得痛的话可以买一些止痛膏来。”
说完,她挤了两滴放在茶几上的免洗洗手液,探过头来看了看袁彻手里的纸,禁不住“哇喔”了一声“这字都可以出字帖了。”
袁彻拿着这张纸和手机上之前拍的手稿照片对比,然后把手机递给余光:“余老师,您看这是不是您写的?”
余光看着照片,笑容僵了一下,沉声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一个叫盛光年的作家的手稿,在他部分手稿中有这样的像是批注的字。另外丑双收集的资料里也有这些字。”袁彻解释着,眼睛紧盯着余光的脸。
刚才还笑着的余光脸色一沉。
余光手机又一次“嗡嗡”起来。
“您不看看吗?响了两声了。”袁彻指了指沙发上的手机提醒着。
助理刚拿起手机,就被余光一把夺了过去。
余光沉声说:“你出去吧,这儿不用你。”
助理显然没有见过余光这种表情,觉得有点委屈,悄悄瞪了袁彻一眼,像是自己受这样的待遇都是袁彻的错。
凌萧雨说上卫生间,跟着助力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余光才说道:
“盛光年,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人说过了。”
“以前和盛光年工作过的杂志社有个编辑,姓王,说是曾经因为抄袭的事和您见过。她没和你说起过?她觉得你和盛光年长得特别像。”
余光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扯成直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能不像吗?我们是亲兄弟。”
袁彻嘴巴微张,惊讶地看着余光。
眼前这个人竟然真的和盛光年有关,竟然是盛光年的弟弟。
他知道盛光年有个弟弟,这是他查找户籍的时候了解到的。
盛光年是老大,小有名气后,把户口从农村转到城镇。弟弟叫盛华年,上学的时候偏科严重,大学没考上,就在家跟着爸妈务农。
袁彻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老所长说,他们一直都以为那一家人只有老两口和一个儿子。老两口大概走了十四年了,他们走了,小儿子就变卖了房产,也离开了。人走了,户口却没有迁出去,大概是混得不好。
“这个,真没想到。”袁彻合上了嘴,没想到他痛痛快快就揭开底牌了,这是以退为进,还是像他说的,配合警察工作?
迟疑了一下,袁彻才问:“他是哥哥?你们两兄弟关系不好?”
“他不配做我哥。”余光咬着牙说,“他从小就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特别是他考上大学而我落榜之后。从他上了大学,除了大一回来一次后,就没再回过家。开始他还寄回来一些钱和衣服,衣服都是他穿旧的。后来就干脆没信儿了。我爸妈死他都只是匆匆回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之后,你们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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