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应然傻了,他初中以为他们之中最有可能分化成Alpha的就是祝询,他试着消化这个信息后开口,他给自己的故事版本更改了一下,原来这是一段AO恋,这就好办多了。“然后你们就谈恋爱了?”
郑应然反复强调三个字,他认定两个人各种因缘际会你情我愿的在一起,即便想破脑袋他也无法猜出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
庄少俞失落的摇头,“没有。”
他明白郑应然是无法了解到底发生什么的,于是他从头把高中毕业后那个暑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应然听着听着眉头越来越紧,二郎腿也放下来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
“所以说是那个叫凌函的下了药你又给他换了一杯没有药的汽水?”郑应然问。
庄少俞点头,然后又抓了抓自己头发很是懊恼,“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杯汽水也有问题。”
郑应然:“……”
郑应然无言以对,片刻,“那你就不能忍住吗?”
提到这个庄少俞就更羞愤欲死难以做人,他过去分化成Alpha有多么高兴现在就有多么郁闷作为Alpha的本能。
“我控制不住……”庄少俞眼底发红,“就是,我看到他发情期的时候就好像没有理智了。”
郑应然内心,抱歉我是个Beta不能理解。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庄少俞会说自己做了错事。
他作为两个人的朋友,无法站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上因而变得公正,“或许你们可以去测试下匹配度。”
“嗯?”
郑应然见他现在这副丢了魂的傻样有一秒同情,又觉得他是自作自受,“发情期临时标记不就可以解决了吗,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匹配度太高导致的失控。”
“是这样吗?太高会怎么样?”
郑应然见他真的变成了个傻子,有点无语,“你高中不上ABO的生理卫生课吗?”
庄少俞红了脸,他当初觉得他作为一个Alpha怎么都不会处在弱势,况且附中完全属于那种只在乎成绩和升学率的重点高中,至于对学生上不上这门课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应然一看自己胡乱说的话居然还正中红心了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我一个Beta三年都没逃过这门课!你们附中怎么回事?”
庄少俞撇撇嘴,最后自己嘀咕道“祝询也没上。”
郑应然彻底没了脾气“祝询去死你也去死吗?”他一说完自己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自己闭了嘴同时心里涌出了“性教育知识的重要性”的想法。
他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如果你们真的没有意思的话,不是还能消除标记吗。”
庄少俞又变回鸵鸟,低头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晚了”,看惯了庄少俞风流快活耍帅的样子,郑应然觉得对庄少俞现在的样子非常不适应。庄少俞看上去很凄惨,“祝询有了我的孩子。”
郑应然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郑应然当然没能给出什么好的想法,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从他的视角来看就是他出去读了趟大学放假回家,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搞上了还直接弯道超车,一下子思维完全跟不上。
他如此怀疑人生,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懂他。
庄少俞离开后就又赶回去了医院,因祝询的情况医生需要对两个人都做一次检查,一到医院后他就知道了祝询要做的决定。
这样的打算他早有预料,他心里很想对祝询说,请求你不要让我昨天说的话看起来像个笑话,但他明白这才是必然的结果,他没有权利资格要求祝询。
明明从另外的层面来说,庄少俞是真的完全自由了,可是心从来没有那么沉重过。
令他觉得低落的并不是标记或者孩子,实际上因为太过突然,他对这个孩子完全没有任何的喜悦和感情,甚至因为祝询的反应也恐惧着他的存在。他的失落只是他清楚明白这次后他和祝询真的会形同陌路什么都不是了。
检查很快,庄少俞很配合祝询也很配合。
祝询走之后,庄少俞想到先前和郑应然的对话,主动问医生道“你好,我能知道我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吗?”
医生正想要告诉他,庄少俞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打住了他,“算了,不用了,谢谢。”
如果他得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庄少俞觉得自己会把所有问题都推掉,这样祝询遭受到的就太不公平了。
医生自然尊重他的决定。
然而令医生大跌眼镜的是庄少俞离开后的半小时,那个看上去脸冷冷的Omega也找了过来问了他同样的问题,还没来得及等他回答也突然说了一句“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就快步离开了。
医生觉得自己被搞得满头雾水,他看着接近满分的两个人匹配表不由得腹诽“难道信息素匹配程度极高的伴侣之间行为也会诡异的一致吗?”
第23章
祝询再次找医生咨询是做完检查的三天后,他突然想起发情期明明已经到了,但是身体却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孕期是会产生保护机制的。”医生开口。
祝询有点无法消化掉对方的这个用词,压下心里不适皱眉开口“所以这期间我都不会有发情期吗?”
医生点头。
祝询想了下又问,“那还会受到信息素影响吗?”
对方笑了下,“这期间自然也不会受信息素吸引。”
祝询突然觉得自己梦寐以求的所得就在眼前,他试探着询问“那手术后呢?”
医生也知道这对Omega和Alpha情况和其他正常匹配的情侣不一样,叹了口气“那自然也是恢复原状的。”
恢复原状的意思就是祝询仍旧需要庄少俞的信息素。
那万一他们又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呢?他完全不相信庄少俞的自制力。祝询觉得无奈,“我可以在手术后就去除标记吗?”
去除标记这种话让这个医生原先和善的表情立马拧了起来,他翻了翻祝询的病历单,“马上就去除的话不是很合适,建议您还是和家人商量下。”
“不是很合适是什么意思?”祝询追问。
如果没有了孩子,又回到了当初的标记期的情况,那他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见过许多的不同类型的Omega,可眼前这个执拗的Omega却让他头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坚决要拿掉孩子和去除标记的Omega,无论哪一样都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况且这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Omega,对方未来还有及其漫长的人生要走,或许哪一步的差错就可以毁了他的一生。
“可能会造成腺体不可扭转复原的损伤。”他如实开口,“腺体是Omega最重要的一部分,损伤的话可能会造成身体早衰虚弱,严重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祝询脸色也随着对方说的话越来越沉,他心情很低落,不解的问“那难道我永远只能被一个人牵制着吗?”
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了意思,如此偌大的一个世界却都为他关了门沉入一片黑暗里再也没有别的色彩。
作为Beta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可站在医者的角度上医生总觉得这个年轻的Omega在一些微小却关键的地方有了很大的误解。他在祝询离开前又叫住了祝询,斟酌几番后道“有个事情我需要和您说一下,AO之间信息素的吸引从来不是单向的。”
祝询浑身巨震,他有些无法保持冷静,面无血色的问“昨天我问了信息素的匹配度……”
医生还记得这对奇怪的Omega和Alpha,“啊,我记得”他点了点头认真回答,“是难得的高匹配。”
“会怎么样吗?”
医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知道这对Omega和Alpha的关系不怎么样,不然Omega也不会执意冒着身体受到危害的情况下还要拿掉孩子。
他折中找了个比较好的解释,“对彼此的吸引力都很高。”
祝询没有再问,他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开始思考,他穿的单薄套了件厚外套却还是觉得有点微冷。
他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感觉的机器,他心里明明一直坚定的在抗拒或者痛恨,但身体却诚实很多,在每一次的被迫后其实是这具身体最隐秘的盼望。他希望被庄少俞触碰、被爱抚。
他悲哀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庄少俞的主动其实顾全了他的体面,不然他不敢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的痴态,结果他先见证了庄少俞的意乱情迷的难堪的模样。
但他又想问,是谁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一开始就是庄少俞错了,他从不无辜。祝询想。
祝询连着几夜都无法好好安睡,医生提到的腺体可能损伤的未来让他感觉到恐惧,无论如何他并不是想真的搭上自己的人生,他连二十岁都不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祝询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梦境反复来反复去都是一件事,他梦到自己的手术失败,成为了一个完全失去生活自主能力的废人。午夜梦醒他恐惧的睁大双眼,他摸到自己后颈处仍旧完好无损的腺体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就让他红了眼,让他眼底发疼,他不敢让脆弱的眼泪流下来也不敢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夜里,害怕住在隔壁的司如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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