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杨睁开眼,太阳的寿命迅速走到尽头。
他光着脚走到翟玉的床边,掀开雪白的薄被钻了进去,贪婪地拥住翟玉微凉的身体,翟杨似乎在这瞬间听见了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的嘶声,那是冷水被烫到的惨叫,恰如翟玉此刻,似乎被翟杨烫得抖了一下,随后散发出白色的蒸腾烟雾来。
翟杨贴着翟玉,毫无廉耻地磨蹭他的哥哥,在他的后颈热切地印下一个个滚烫的亲吻,在他耳边呢喃:“你放我进来睡的,你就知道…..”
“你知道…..”
你应该知道我忍不住的。
他的手钻进翟玉的睡裤里,掌心迷恋地抚摸他的腰胯,再往下……翟玉握住他的手转过身来,被翟杨整个地压了上去。
“哥哥——”翟杨贴着他的唇,迷恋地叫他,像个色情狂一样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火热硬物上。
“……难受。”
半晌,翟玉的手缓缓动作起来。
翟杨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埋头在翟玉怀里享受着哥哥给他纾解,几乎要忍不住地爽出声。
片刻后。
“行了吧,起开。”
“哥,”翟杨闷声道,“你别害羞。”
翟玉身上压着个重物,艰难地往床边挪了挪,抽了几张湿纸巾擦手。
“该害羞的是你吧。”翟玉把纸团精准投进垃圾桶,毫不留情道:“小、处、男。”
“…………”
翟玉推了下翟杨,“热,回你床上睡觉去。”
翟杨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扣着他的腰,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翟玉:“……..”
第二天早上,翟杨竟然不见了。
翟玉的生物钟十分规律,正常情况下七点左右就会准时睁开眼睛。
昨晚属于非正常情况,先是翟杨在沙发床那块翻来覆去没命地折腾,翟玉实在听不下去,生怕他又把自己折腾吐血了,就叫他过来一起睡,没想到翟杨一上来就乱发情,翟玉气恼之余,又有点心疼他,相比翟杨小时候生病,嚷嚷着难受爬到他床上去,这次只不过多了一点身在其中的无可奈何。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翟杨意乱情迷,翟玉身上的温度始终如一,没有半点波澜。
翟杨再怎么吮吸他的嘴唇,在他的口腔搅弄,都像小孩子的撒娇亲昵,再怎么把灼热硕大的性器往他手心顶蹭,都像懵懂未开化的少年。
翟杨的形象固定在弟弟两个字上,在翟玉心里扎了二十五年的根。
翟玉看着他从红彤彤落地的婴儿到咿呀学语,到打架输了鼻青脸肿回家告状的毛头小子,再到开学典礼上代表发言的优秀高中生,骨骼拉长拔高,声音渐粗。是翟玉教他用刮胡刀,带他买内裤,嘲笑他洗床单,翟杨的身体对他没有隐私,他无数次地抱过,亲过,拥他入睡,翟杨对他的欲望足以把自己点着,可对他的哥哥来说,比死海还要沉寂。
翟玉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怎么纠正翟杨对他的认知,把他的弟弟掰回一个正常人,最终发现,只能靠时间。
等到翟杨在他这里发泄完积攒多年的好奇和躁动,就会慢慢发现,男人的身体其实是多么无趣僵硬,那时他身边一定不乏许多美丽女孩,有纤细雪白的胳膊,夏天穿吊带的时候胸口会像小鸽子一样欢快地扑腾,只要翟杨仔细看一眼,就能从她们身上找出千百种甚于自己的好处来,然后顺理成章地投向那些温香软玉,恋爱、结婚,走上人生的正轨——像翟玉一直盼望的那样。
从此回到兄友弟恭,翟玉还会一如既往疼爱他,而这些荒唐情结将最终归于无知荷尔蒙的教唆,与稳定正常的翟杨无关。
临近中午,翟杨还没回来。
翟玉慢悠悠地搅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小米山药粥,也没给他打电话,心想这孩子大概是无颜面对五分钟就交待出来的事实。
让他好好自我消化一下吧。
下一秒,门开了,翟杨昂首挺胸带着四个壮汉大跨步进了卧室。
小白瞬间蹿到茶几底下。
翟玉:“………..”
卧室里传来巨大的木头拖擦声,没到五分钟,他们就抬着翟玉支离破碎的床丢出了门外,然后搬了一张崭新的双人床和一张看起来就很贵的乳胶床垫进去。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翟杨:“哥!惊喜吗,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小白跳到新床垫上踩奶,显然非常满意这个触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翟玉靠在门框上,掰着手指:“我的生日好像还有五个月?”
翟杨转移话题:“光床垫我就挑了两个小时,哥你来躺一下试试。”
翟玉走过去用手按了按,“不错。”
“还有床!我挑了一个最结实的,怎么晃都不会塌!”
“……..”
怎么晃?你想怎么晃?
翟玉:“你真的不打算要脸了是吧?”
第23章 羊皮外套
提心吊胆的几天过去,翟杨的化验报告如期出来了:一切正常。
翟玉彻底放下心,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付韵芝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两人还在悠闲地吃早饭,翟玉刚把手机搁耳朵上,大清早差点被里面的咆哮声震聋。
“你想干嘛?啊?!你不知道今天几号吗?!!!你多少天没来酒吧了?!”
“你给你弟过生日把你自己送给他吃了??还是你们两个没谈拢同归于尽了?!!我跟你说,老娘不管你现在是死是活,赶紧往过来滚!!!你再不来管管你的账信不信老娘全部给你搬空!你就等着工商局查封你的店吧!!”
“不伺候了!”
“妈的!——”
翟杨拿过手机:“付姐,早上好,听起来精神不错啊。”
“翟、翟、翟杨?”
付韵芝在电话那头大惊失色还不忘撇清责任:“翟玉你不管好你弟弟他乱接你电话,你是老板的事露馅了别找我算账啊跟我没关系!”
瞬间挂断。
翟玉:“………….”
这死女人。
翟杨失笑,把手机放桌子上,低头安静喝粥。
“那个,”翟玉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然后我去查了营业执照。”
“其他呢?”
“也是猜的,纯猜的。”
稍微有一点点线索,比如空的避孕套,还有偶然看见的,翟玉手机亮起的福利院感谢短信。
翟杨放下勺子,笑眯眯的:“没猜错吧。”
“没猜错,”翟玉托着腮帮子:“早知道你这么有天赋,当年应该去考公大。”
“哥,你应该庆幸我没考公大。”
“怎么说?”
“如果我当了警察,”翟杨抬眼看他,淡淡道:“就不会七年才见到你了。”
翟玉突然后背一凉。
……他最近时常有这种阴恻恻的感觉,尤其是面对翟杨的时候,明明有时他们是在好好地聊天,或者正常交谈,一转身就会有一种被尖牙叼着喉咙的错觉,维持一瞬便消失不见,再看翟杨,还是一派坦荡自然,与他从前所见,并没有一点儿分别。
翟杨起身,把碗盘收走,顺便低头吻一下他的嘴唇。
之前或许是被翟杨突然吐血给吓到了,无暇分心去顾别的,翟玉最近才开始细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在黑暗的卧室被按倒开始,到翟杨昏倒的前一刻,在翟玉面前表现出来的翟杨,完全是他所陌生的。
令人心悸的极端、偏执、癫狂。
这种人大多九年义务教育还没完成便进入社会,好赌成性或是崇尚暴力,为金钱所累又为金钱疯狂——酒吧刚开业时,翟玉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可无论怎样,不该是翟杨。
翟玉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思考,他离开后的这七年,翟杨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还在家时,翟杨也会吵他,也会生气,也会冲他喊叫,可他的眼睛里只有小猫打架一样单纯的怒气,不到半会便会消弭,然后再厚脸皮地黏着他道歉。
可是现在的翟杨,在他面前永远像一个人工智能一样平和稳定,没有半点负面情绪。
这不正常。
那天翟杨含血的话中隐藏着刻骨的不甘和怨恨,这不是假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积攒了七年的情绪更不可能一瞬间烟消云散。
——但就是不见了,像被溶入水中的棉花糖,凭空消失,甚至没惊起一点涟漪。
不过棉花糖是甜的,而翟杨是苦的。
翟杨在厨房喊他:“哥,快去换衣服吧,等会我陪你去酒吧。”
“…好。”
翟玉脱下套头的纯棉T恤,肌肉伸展牵到腰上一处疼痛,侧过身,卧室的穿衣镜里映出后腰一道青色的指痕。
昨天拿到了医院的检查结果,翟杨说要庆祝一下,天还没黑就急色地把他哥拖上了床。
他把翟玉压在身下,并拢他的腿,把灼热的硬物插进腿间蹭动,大手肆意揉搓翟玉胸口薄韧的肌肉,拧玩他的乳头。
他的哥哥这段时间都由着他弄,只一样:不许真刀实枪地做——虽然没有明说,但翟杨却从他细微的抗拒里意会到了。
翟玉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找别人做爱,被从背后抚摸揉捏着身体,股间抵着熟悉的火热性器,即使是翟杨,他也克制不住地起了反应,于是翟杨就眼睁睁看着他哥哥在他怀里呼吸沉重地弓起身体。翟玉的欲望上来就压不住,他喘息着让翟杨去拿床头柜里的东西,像一个吸毒的人渴求海洛因那样,把它急切地塞进身体,然后翟杨说,哥哥,你自己不行,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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