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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 (翡冷萃)


  可能看得太入神,刚才一直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看来越仲廉口中“两三天”的假期提前终止了。
  喝掉阿姨准备的水,小青柠和洛神花泡在一起,没有另外加糖,味道刚好,又去刷了遍牙,江明月上床睡下。
  大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越仲山进来了。
  卧室的灯被关上,只听见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江明月背对着他,没怎么表现出不愿意,算是顺从的被箍着腰朝后拖进越仲山怀里。
  睡衣被揉乱,亲吻很热,润滑剂却很凉,弄得江明月不太舒服。
  他推着越仲山的胸口往后躲了躲,但没什么作用,所以很快也就没再动,咬着嘴唇偏过脸,听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声,夹杂着惊雷。
  让越仲山戴套,越仲山又嗯。
  江明月去碰他的手腕,轻声说:“越仲山。”
  越仲山说:“不想戴。”
  他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一言不发地动作,一只手很用力地掐在江明月腰上。
  除了雨声、皮肤的碰撞声和江明月偶尔忍不住的哭腔以外,只有沉重的呼吸。
  但又很明显不一样,他更用力,也更少耐心。
  后来江明月忍得很崩溃,他搂住越仲山的脖子,吸着鼻子道没有缘由的歉,说“我错了”和“求你了”,越仲山说“嗯”。
  越仲山亲他,对他说“不要憋气”。
  江明月就感觉越仲山没有在生气了。
  被越仲山抱去洗澡,他坐在马桶上,困得点头,用两只手捧着脸,等浴缸里的水放满,十几分钟后,回到换了床单的床上。
  第二天是周一,他早早就要去找徐盈玉,起床的时候,越仲山还睡着,没被闹铃叫醒。
  江明月站在床边看了眼,发现他下巴上冒出点青色的胡茬。
  江明月又摸摸自己的脖子,知道昨晚扎人的东西是什么了。
  越仲山看上去比较累,所以他洗漱的动作很轻,镜子里照出他胸前的吻痕,江明月就把头低下刷牙,感觉两条腿都发软。
  换好衣服出去,看见越仲山正从床上坐起来。
  “我去接我哥,不在家吃早饭,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越仲山坐在床上,支起一条腿,被子滑到腰间,头发很乱,脸上还有赶路的疲惫,看上去没那么吓人。
  “也可能今晚不回来。”江明月补了一句,“可以吗?”
  可能是因为刚醒的缘故,他脸上不高兴的表情非常明显,没说可以或不可以,只冷着脸说:“那我怎么吃饭。”
  “阿姨做给你吃。”
  “我会忘。”
  “我发消息提醒你。”江明月没有办法,想来想去,只能说,“你会看微信吗?我提醒你下班。”
  在江明月出门前,笼着一身起床气坐在床上的越仲山在他身后说:“最好打电话。”
  下午六点钟,江明月低头给越仲山发“还忙吗?该吃晚饭了”的微信,一整天都不肯理会他的江明楷在十几步远的落地窗旁边对他说:“你不用再回去,也不用见他,我会找人去谈离婚。”


第19章
  近两个月,江明楷名在看守所里,但事实上人在建宁山的湖区别墅。
  房间有人按时打扫,日常饭菜是从自家名下的五星级酒店直达送过去,半个月一次细致的身体检查。
  检察院定下的他的活动区域是别墅的铁门内,徐盈玉怕他无聊,还托人送了匹马进去。
  没有工作,一整天的活动就是看书骑马和休息,律师说,他最近的毛笔字也写得很不错。
  除了严格遵守除了律师之外不见外人、不打电话的要求之外,可以说他的生活比大多数没进去的人要舒服得多。
  周一早上八点正式解禁,江明月和徐盈玉被引进门,两个人都红着眼,看他整理着烂花丝绒材质的暗青色领带从楼上下来。
  眼眸微垂,像是还没睡醒,或者只是有着一副经年不变的坏心情。
  他先叫了声“妈”,视线从江明月身上扫过,带着冷气。
  徐盈玉从几秒钟之后突然开始哭得很厉害,缺氧到身体无力,这在去的路上没有一点预兆,但江明月不感觉奇怪,因为他自己也在拼命地忍,而且同样没有忍住。
  爸爸去世时,只有他和徐盈玉去送。
  因为涉案金额巨大,江明楷甚至没能参加葬礼,从江文智发病到死亡,乃至后面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律师传递。
  遑论有一阵子,江明月四处碰壁,连律师都顶着违约金离他而去。
  徐盈玉的哭声有点把他拽进前段时间触不到底的恐慌中,江明月被江明楷很用力地搂了两下,勒得骨头疼,才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江明楷肩头的衬衣布料。
  他吸着鼻子,看见江明楷的眼底也发红,痛得深刻。
  但江明楷之后的时间早被以小时为单位细致分割,财团名下各公司急于见他的经理人不计数目,分列在家族办公室的名册上,等待叫号,留给伤感的空闲并没有多久。
  徐盈玉上楼去洗了把脸,半小时后下楼,妆容干净,甚至看上去比早上更精神。
  三个人往外走,等上了房车,江明楷两腿分开坐在江明月对面,双手浅浅交叉,随口发话:“你的婚前协议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最近就可以走离婚手续。”
  江明月当然想到江明楷会有的反应,只是哭嗝还没停,他下意识转头看徐盈玉。
  那天带越仲山回家,他就提前与徐盈玉长谈,说好徐盈玉帮他跟江明楷说情。
  徐盈玉却没看他,头微微低下,对江明楷的话给出的反应更像是默认。
  “不行,这像什么?过河拆桥,我们不能这样。”
  “犯法吗?”
  “……”江明月被一句堵得语塞,结结巴巴地争辩,“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家?我跟他为什么结婚,基本上没人不知道,当时境外那两家运输公司眼看就要被卖掉,也没有律所肯接我们的案子,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还有你……”
  江明楷没有说“没有那两家公司我们也不至于破产”之类的话,他没有要在江明月身上用任何谈判技巧,或者任何迂回的战术。
  “我不在乎。”他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离婚。”
  江明月所有的腹稿都出不了口,那些大道理和游说也都统统只能憋着。
  江明楷不打算讲大道理。
  “我想。”
  江明月低下头,不合时宜地想起,前两天,也是在车上,越仲山脸色难看地对他说“我不在乎”。
  他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难受冲撞着他的胸腔,虽然他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说出实话,可不能阻止他在同时感到抱歉。
  江明楷不想讲道理,他本来也不是很想讲道理的人。
  越家既然会来谈这个事,就不可能没想过他们会反悔,不离当然是好的,但万一要离,怎么离,估计多半要听越家的意思。
  几年不可以公布离婚消息、不可以在越仲山结婚前跟别人有感情纠纷、割让多少利益,这些圈子里共通公认的规则,越家可能会提的要求,在结婚前,江明月和徐盈玉早就非常明白。
  他们有求于人,越家怎么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一方。
  但越仲山很多次提出让他“明白结婚的意义”,说自己“不打算娶个结婚证回家供着”。
  即便很不适应没有周到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搬到大学城跟江明月住在一起。
  他不习惯出门报备,但要求江明月每天都在家。
  不叫他吃饭会不高兴。
  车不能停在门口还要下楼去坐会生气。
  江明月提到以前的未婚妻也会生气。
  不喜欢被人拒绝,也不接受被人拒绝,江明月说“今天不要”,他会说“一次”。
  如果江明月对他带回家的荔枝说“已经吃得很饱了”,他会“嗯”一声,然后过一会,就有阿姨把半碗剥好的荔枝送到江明月手边,偷偷告状:“明明自己只吃两个,却剥这么多,多浪费呐。”
  越仲山是个要体面的人,他的自尊心强到偏执,时常表现出不加掩饰的高傲,用非常明白对方有求于自己的表情开始对话,不喜欢在任何方面表现出丁点狼狈。
  江明月讨厌偏执和高傲,也讨厌一直有求于人的境遇,却想尊重他的体面。
  越仲山答应他的事全都办得非常妥帖,那两家公司非但没有被卖掉,最近还开始转亏为盈。
  江氏的法务工作运转良好。
  江明楷住的别墅也是很好的地段。
  他不想把两个人的分开弄得像预计中那么难看。
  富人比做工的人闲的多,他们以为自己钱多所以矜贵,但其实对传播流言深谙其道。
  江明月并不在意别人用骗婚之类的字眼来评价他,因为他自己也那样认为。
  他只是渐渐不想让越仲山在别人的讲述里充当被骗的那个人:结婚半个月,帮人拿钱搭关系之后被踹掉。
  “我想离。”江明月轻声说,“但不是现在。”
  江明楷看了他一眼,江明月低下头,没敢对视。
  往后的一整天,江明楷都没再跟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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