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堵在路上,抓他抓了个现行。黑漆漆的路上,他躲在废弃车道的最外边,还是被沈宴抓着了。
他惴惴地坐在沈宴的车上,看着外边的路灯,沈宴不理他,他也不说话。
沈柯听着沈宴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好像忙的没法了,下车的时候,沈宴才疲惫地问他:“后悔了吗?”
沈柯不说话。
沈宴这四年回家次数极少,见沈柯更少,每回都会问他一声:“后悔了吗?”
好像沈柯只要说一声后悔,他就会带着沈柯走一样。
沈柯不搭理他这个问题,下了车,就一步一步的往后边退,随时都要跑似的。
沈宴扫他一眼,眸色沉下来,他条件反射的,又不敢动了,而后老老实实说:“你没说不能玩这个。”
沈宴瞥着他:“是没说过,那我现在说,不准玩了。”
沈柯显然不乐意,板着小脸说:“都分手了,你现在说的话都不算数啦。”
“不算数了?”沈宴古怪地挑着眉,当真沉默了一会,沈柯只觉得自己占了理,没必要怕沈宴了,就听着沈宴说,“听你的,不算数就不算数吧,那咱们换一种方式谈。”
沈柯懵了:“啊?”
“咱们来谈个交易。”
沈宴靠在车门,拿打火机点了支烟,“柯柯,我可能很久不回来,我回来之前,你把我的家底守住,嗯?”
沈柯似懂非懂。
沈宴睥着他,嘲弄地笑笑,“分手归分手,沈家养你这么大,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不能养个废物,你总得干点事啊,你说是不是?”
沈柯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跟小媳妇似的。
沈宴给他定了目标,“既然这么闲,去公司随便找个职位吧,我不在,你得留下来,帮我把我的东西看住了,别让有心人给抢了。”
沈柯傻傻地问他:“那我还了钱给你,咱俩就两清了吗?”
沈宴听得失了笑,笑的特别愉悦,吊儿郎当地戳他的脸:“你见过债主不剥削人的吗?最起码得翻了几番的赚回来啊。”
沈柯巴巴的又问他:“你给我写个借条吧,我要还你多少钱呀?”
“你怎么这么事多,先把我的家底守好,做好这些再说。”沈宴敷衍他。他只是想着必须要给沈柯找点事情做,不能让沈柯就这么闲着,省得他又玩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谁知道写多大的借条合适啊。
沈柯这时候反而精明了,非要追着他问,到底多少钱才能还清。
沈宴烦的不行了,就说:“你记个账本,自己算,等我回来了咱们再清算。”
沈柯还想再问,沈宴挥挥手制止他,转头开了车门,启动车子,跑了。
沈柯怔怔看着他,好像该难过,又好像是欢喜。他就记住沈宴说的,要帮他守着家底了,还要赚大钱,赚大大的钱来还债。
后来,他就赚了好多好多的钱,每一笔每一笔的记下来。
现在,沈宴要回来了。他掰手指算了算,自己已经赚了好多钱了,大概,能走了吧?
走了就好了,再也不要见沈宴了,他事多又烦人,总是抓着他不放。
走了,就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沈宴要回来了,剧情大概接上了,病好了就可以甜了。
感谢“深世xy”大可爱投喂营养液,么么哒。
第59章 是我的
沈宴回来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 再过半个月,就是集团年会和沈家的内部会议。
沈家不露面的正经少爷要回来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怎么看都是来夺权的, 利益相关的一些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先前沈家几乎是沈振的一言堂, 这几年沈聂做出了成绩,老太太又把自己那份东西给了沈柯, 资本洗牌了一轮又一轮, 权势总会弱化分散出一些, 下边的声音,就不再是只听一个人的了。
可沈宴要回来了。这样的身份, 还有他背后的资本, 真要在明面上化分派系出来, 这就又有的说了。
沈宴的欢迎会办的极大,隆重的像是要过年, 有资格出席的人都出席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薄薄的雪花下了好几场。偶尔能看到街巷上的梧桐树,裹着一层子白,枝桠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像个体面人。
沈柯去的晚,他不喜欢这样的社交,这容易让他情绪失控,做出极度不合理的事情, 当然,他更不愿意来见沈宴, 那是他认知中来源于本能的逃避。只是这样的场合,他没法不来。
宴厅里边三三两两的人都在聚着堆的说话, 沈宴那边围着很多人,都是分量极重的,他穿着一身正装,领带系的规矩正经,沈柯一眼就能看到。
他总是有这种本事,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聚光灯。
沈柯没往沈宴那边凑,却习惯性地看他。
沈宴身边跟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姑娘,细长的高跟鞋,身材极好,微卷的头发披散着落在肩头,衬着脖颈的肌肤更白。
沈柯冷不丁想着秦黎说的话,秦黎说,沈宴身边有个很好看的女秘书,指不定沈宴就被人拐跑了。
他定定看了两眼,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周一来的比沈柯晚一些,停了车子才上来的。沈柯和几个长辈打过招呼,找了个离沈宴最远的地方藏起来。
沈宴若有所觉,扭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下,只一眼,平平常常的,就那么过去了。
沈宴个子又长高了,模样比四年前更俊朗,五官少了稚气,微弯的唇角翘着,眉目间是几分捉摸不透的莫测深意。
沈柯躲得远远的,慢慢的吃东西,周一照着他的喜好给他挑了几样糕点,问他:“又没吃饭?”
“太忙了,没顾上。”沈柯随意答了一句,目光不自主的偷偷看沈宴。
这么乍眼间,沈宴身边那姑娘就搂上了沈宴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好像说了什么话。
沈宴皱皱眉,不知道回了句什么,紧跟着和周边一遭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扶着那姑娘隐没在了宴厅后边。
俩人挨得很近,那姑娘的手就搭在沈宴胳膊上,沈柯唇角抿下来,吃糕点那点微妙的幸福感也没了。
沈家有同辈的人找沈柯说话,每人都敬了酒,沈柯微怔,很给面子的都喝了。
沈柯几乎是喝不得酒的,喝酒就会醉,后来情绪感知能力差了,酒量都跟着好了。也不是说酒量锻炼出来了,只是他反应愈发的迟钝,醉不醉,其实差距都不算大。
他喝了挺多酒,脸色微微透着绯色,这里靠窗,冷风吹进来,又觉得清醒极了,周一在他旁边看着他,就见他眼巴巴盯着宴厅后边的那条深廊看。
“您找人?”周一问他。
沈柯点点头,又摇摇头,微抬着下巴,慢吞吞地喝杯中的酒。他平时不说话的时候,都给人一种极其傲慢的感觉,整个人都是清冽的冷,现在酒色微醺,反而弱了几分气势。
周一犹豫了下,关了他旁边的那扇窗户,怕他冻着。
过了会儿,沈宴带着那个姑娘从后边出来了,那姑娘换了身衣服。之后沈柯就不往那边看了,脸上是他自己觉察不出的气恼。
他满脑子都是,孤男寡女的,到后边能干嘛呀,还换了衣服。
他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好,都分手了的,怎么还想这么多。可他止不住的想,越想越不开心,一晚上就喝了很多的酒。
直到宴会散场,沈柯也没和沈宴说话,沈宴好像也没看见他似的,眼睛都不往他这边看。
沈柯喝醉了就骨头软,自己走不动路,周一等大部分人都走了,才扶着沈柯到外边,嘱咐他等着,自己去开车。
沈柯顿了顿,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伸展着胳膊给自己套外套,甚至还难得的给周一露了个笑脸。
周一见他这么傻兮兮的,不放心他,头疼的厉害。
刚巧,一束明亮的车灯打下来,车子停在了俩人跟前。
周一拉着沈柯往后边退了退,下意识望过去,车门打开,下来的是沈宴。
外界传闻传的玄乎,几乎每一个传闻都说沈宴和沈柯不合,几乎到了同一个场合都不见面不说话的地步。
周一猜不着俩人的关系,心里发紧。
他踌躇着该怎么说话才合适,却见沈宴直直朝这边走过来,灯火下,表情晦涩。
沈宴说:“把人给我。”
周一微怔,人已经被沈宴抱过去了,他慌了神。
沈宴却没理他,抱着沈柯往自己怀里带。
沈柯也不闹腾,半眯着的眼睛愣愣的,沈宴拿手指掐掐他的脸,笑了笑:“比上次见胖了点。”
周一听的惊悚。
沈柯迷迷糊糊的看着沈宴,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戳着他的眉心,喊了声:“沈宴?”
“嗯。”
他又傻乎乎地问:“活的?”
沈宴耐着性子回他:“活的。”
沈柯“哦”了声,不说话了,主动伸了手去抱沈宴的脖子。
沈宴安抚着沈柯,不让他乱动,转头和周一说:“我送他回去,你不用管了。”
周一不放心,闹不清这个关系,只好硬着头皮说:“您刚回来,忙一天了,还是我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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