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初在一起,谢时君什么都不必掩饰,学会丢掉冗余的温柔,也是断舍离的一种,让赤裸裸的欲望沿着命理野蛮生长。
他会想操坏身下的人,发狠地顶撞,直到向初的求饶声染上哭腔,只要一想到他在床上的娇气是被另一个人惯出来的,就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身体上留下痕迹,甚至有些话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了,和普通男人一样,喜欢无聊地攀比。
“是我干的你舒服,还是许怀星干的你舒服?”
向初毫不示弱,红着眼眶反问他:“那你呢,杂物间和教室,哪个做起来更刺激?”
曾经碰都碰不得,一提起就能引发过敏反应的“前任”二字,彻底沦为了两个疯子之间的情趣。
他们是共享秘密的人,是共谋的关系。
他们身上都有一块丢失的拼图,机缘巧合下达成双向选择,决定用彼此来填补,即便形状不可能完全契合,即便需要硬生生地塞和挤。
是很荒唐,但他们相互需要。
这时的他们耽溺于眼前的快乐,都以为能够全身而退,谁也没有预想到,那块差强人意的拼图,到后来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第10章
“小初。”
转眼迎来了春节假期。
向初照例要回老家,陪母亲过年,走的前一晚,他去了谢时君家,据说是谢怡安小朋友邀请他来吃饭,然而他到了之后,并没有看到热情的小朋友。
“安安呢?”向初一边换鞋一边问。
“去她奶奶家了。”
谢时君刚从学校开会回来,领带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因为是很正式的教研会,要求穿的正式些。
“我妈隔壁搬来两兄弟,听说哥哥还是警察,谢怡安这个小花痴,看见以后就赖着不走了,怎么办,她现在已经不想和你结婚了,要跟警察叔叔结婚去了。”
向初眯起眼看着一身西装的谢时君,心思全被吸引去,嘴上只随意回了句:“那我好伤心啊。”
一点伤心的意味都听不出来。
谢时君说:“没关系,她不想,我想。”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玄关处,目光交接间漾起心照不宣的暗流,仿佛两个暧昧高手在切磋,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
向初先低头笑了,他上前几步,松开谢时君的领带,有意无意地撩起又放下。
“谢老师,好会说情话啊,当年冉秋意一定被您迷死了吧……唔……”
谢时君一向擅长用行动说话。
嘴唇被咬的有些疼,原本扶在腰侧的那只手灵巧地钻进衣摆,顺着腰线滑动,带着和谢时君式的温柔完全相反的粗鲁,向初隐约察觉到,他是在表达不满。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喘,谢时君依旧紧紧箍着向初的腰,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身高差让向初不得不踮起脚尖,接完吻本来就有些腿软,他很想站好,可谢时君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谢老师,放开我吧……”
话一出口,却被箍的更紧了,他只能扶着谢时君的肩膀保持平衡。
谢时君皱着眉,问:“你在C大有没有上过一门选修课,叫说话的艺术?”
向初总算琢磨出来了,谢时君生气了,他不喜欢听自己提冉秋意,尤其是刚才情趣正浓,好像是有些煞风景。
好吧,那就试着哄一哄?
向初勾着他的脖子,借着力轻轻往上一跳,两腿分开环在谢时君腰上,谢时君下意识托住他的屁股,典型的抱小孩姿势。
“我知道错了,谢老师可以罚我。”
咬字间刻意多混了些鼻音,已经接近于撒娇了。
谢时君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悦,向初差点被这幼稚的反应逗的笑出声来,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捧着谢时君的脸,和他额头相抵,这会儿为了藏起脸上的笑意,偏过头,顺势亲了一下耳朵,紧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被谢时君抱着往卧室走。
客厅角落里放了一面穿衣镜,是谢怡安臭美专用的,花里胡哨的贴画左一个右一个,谢时君瞟了一眼后,饶有兴趣地停了下来。
向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镜子,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要在这儿停下。
他以为今天要陪谢怡安玩,为了方便活动,穿了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现在这么挂在一身正装的谢时君身上,气场上的反差很奇妙。
而且,怎么说呢,很容易让人往不怎么单纯的地方想。
向初夹紧了谢时君的腰,头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谢老师,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吧,蔫坏蔫坏的。”
“所以今天,是您故意把我骗来的?”
“你说呢,”谢时君把他压在镜子旁边的墙上,脸慢慢凑近,清俊的五官不断放大,向初几乎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浅浅痕迹,“小初。”
话音未落,向初倏然睁大了眼睛,交握在谢时君颈后的手猛地收紧。
小初。
谢时君第一次叫他小初。
这个称呼曾经只属于许怀星,十一年来都只属于许怀星,可许怀星丢弃了它,让它飘在北京城灰扑扑的天上,蒙了尘,失了魂。
终于,它被谢时君认领了。
向初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呆呆地望着谢时君,直到柔软的唇覆上来,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都忘了要闭上眼睛。
做爱的时候要摘下眼镜,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谢时君的唇峰贴着他的,轻轻摩挲,声音轻的像是在哄:“乖,闭眼。”
向初乖乖闭上眼,同时张开嘴任他侵略,决心纵容这个难得霸道一次的男人,只是在跟不上略显急躁的节奏时,在心里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又接吻啊,谢老师最近好喜欢接吻。
好像在单纯的炮友关系中,很少像他们俩一样毫无嫌隙地接吻,而理由往往是,接吻这种事,只能和爱的人做。
可向初认为没必要这么矫情,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床都上过了,还纠结接吻,岂不是脑子有坑……但他转念一想,如果对方不是谢老师,他可能也不会接受亲吻,光是想想就觉得膈应……
在被吻的七荤八素之际,向初仍没有放弃胡思乱想,精神可嘉。
可惜他很快就没办法分出精力了。
在镜子前,他被摘掉眼镜,被分开双腿进入,被面对面拥抱,他的眼里氤着一汪热意,来自于蓄满却未能掉落的泪,他在浓稠的欲望和轻浅的啄吻中,捕捉到一丝缥缈的幸福感。
他听到谢时君一直唤他:“小初。”
?
等两个人折腾完,早就过了饭点。
谢时君打开冰箱看了看,确定食材还充足,向初倚在门框上,实在没力气动弹,嗓子也叫哑了。
“好饿,煮点快的吧,家里有方便面吗?”
有是有,不过只有一包,肯定不够。
谢时君在里面加了一包儿童饺子,还有一包蝴蝶面,都是谢怡安平时爱吃的,只有这些个头小,熟的快,能和方便面一起煮。
他在橱柜里翻找,搜寻各种儿童食品时,向初就靠在一旁看着。
他越看越觉得真是怪了,谢时君明明长了一张显年轻的帅脸,和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放在一起也未必会输,却意外地和厨房这种烟火气浓重的地方很搭调,甚至更衬得他有魅力了。
大杂烩很快煮好了,谢时君直接把锅端到餐桌上,用一本旧的《IEEE(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月刊》垫在下面,两人一锅,开始享用迟到的晚餐。
一开始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实在是因为他俩都饿得厉害。
向初狼吞虎咽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谢时君正把几个煮破的小饺子夹到碗里,把完好的那些堆在靠近向初的一侧,锅里的热汤还冒着热气,在他的镜片下方聚起了一层雾,可他神情专注,和在课堂上写板书时没有什么区别。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
如果这样说,那谢时君好像没有不好看的时候,因为他一直都很认真,认真地做每件事,认真地对每个人好。
连他亲妈都没对他这么好过,向初心想。
谢时君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揣测都是多余,以他为圆心,半径五十米,能够走进这个圆里的人,哪怕只是无意,只是短暂停留,也都是幸运的。
向初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能和谢时君顺路,搭伴走这么一段。
就算……就算有一天不顺路了,也不遗憾。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分食完了一锅大杂烩,向初放下筷子,长舒了一口气,“呼,真羡慕谢怡安小公主,有个又帅、又体贴、做饭还好吃的爹,这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了。”
谢时君苦笑着收拾碗筷,“那丫头可不这么认为,她每星期换一个想结婚的人,上周是你,这周是警察叔叔,反正没有一次轮到过我。”
向初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不走心地安慰他:“会轮到的,你要等。”
向初本想洗碗,被谢时君以“你是客人”为由拒绝了,于是谢时君洗碗的时候,他只好站在旁边,剥了个橘子,一瓣一瓣喂给他。
“谢老师,你和安安过年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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