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是C大八十周年校庆的纪念衫,这衣服在当时很流行,几乎是人手一件,向初算了算,C大八十周年校庆应该是六年前,那时候谢时君三十一岁,正和冉秋意热恋中。
谢时君说过,他和冉秋意在学校里谈恋爱,不像学生情侣那样自由,那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随便穿情侣装,但是在校庆那段时间里,学校里几乎处处可见这件纪念衫,那他和冉秋意同时穿了的话,四舍五入不就算是情侣装吗。
向初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脑补功力了。
脑补过头了,结果是他只找到了T恤,没心思再去找裤子。
换上T恤,再把浴袍丢进地上的脏衣篮里,向初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他忍不住想,谢时君是不是不会爱上别人了,他是不是没有机会霸占谢时君的温柔了。
这实在让人泄气,向初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散了个干净,他从谢时君的主卧跑到客房,躺在床上继续脑补谢时君和冉秋意。
他前一晚没睡,赶回北京又是一路奔波,挨到床才察觉到浓重的困意。
枕头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和谢时君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不等谢时君洗完澡出来,他便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向初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个硬热的东西挤进了他的腿间,一开始只是轻轻厮磨,弄得他有些痒,后来变成反反复复的进出,力道越来越大,擦过臀缝,撞在他的囊袋上,吵醒了腿间安静睡着的性器。
但又很舒服,快感温温柔柔地积累,向初下意识夹紧了腿,耳尖便被一片湿热裹住。
意识混沌,在将醒未醒的边缘踟蹰,好像做了一场旖旎的春梦,那滋味既让他害怕不安,又美妙的引人深陷。
向初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陷在云里,被一只大手极富有技巧地抚慰着,耳边也一直萦绕着柔声的哄,每一处敏感都被照顾到,他仿佛失去了判断力,在这样似梦非梦的哄诱中,走进了猎人的陷阱,终于忍不住夹着腿射了出来。
腿间那根东西的动作越来越凶,向初有了些许意识,费力地抬起眼皮,却只听到一声粗重的喘息,接着,腿根处溅上一片湿黏的液体。
再一次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
向初懵懵地坐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朵,“嘶——”
疼,耳尖好像被虫子叮了一样,甚至还有点肿。
他又钻进被子里,看了看自己腿间,腿根被磨红了,内裤换了,是新的,但是大了一号,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谢时君的。
所以,昨晚那一段模糊的记忆,根本不是什么春梦……!
向初禁不住脸热,他怀疑谢时君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非要趁他睡着了再这样那样,这算什么啊。
这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谢时君的消息。
-我去接谢怡安了,一会儿带早餐回来,你醒了就去阳台浇一下花。
向初舒了一口气,还好,还能缓一会儿再面对谢时君。
他穿好衣服,去了阳台,然后就傻眼了。
阳台上哪有什么需要浇水的花,只有一盆谢怡安在幼儿园手工课上做的塑料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并排晾着两条内裤。
大一号的那条已经快晾干了,小一号的一看就是不久前洗的,还湿着,向初突然就明白了,谢时君不是有怪癖,他根本就是在报复,因为昨晚被他撩拨的弄脏了内裤,所以要让他也弄脏一次。
多活了几年就是不一样,还真是不吃亏啊。
向初回到客房,捂着发烫的脸倒回床上,愤愤地想,弄脏就弄脏了,怎么还帮他洗了,还非要骗他去阳台看,摆明了要让他难堪……
行吧,他还是输了。
第15章
他想抓住谢时君,也是要靠争取的。
半晌,向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他因为谢时君的态度失落过,也生气过,经过这么一出羞耻的插曲,他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因为他至少能确定,谢时君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他会记仇,也会使坏,在他面前的谢时君是不完美的,同样也是鲜活的、真实的。
这就是最好的筹码了,既然谢时君把喊停的权利交到他手里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贪婪一点,不喊停,先往前走。
也许走着走着,谢时君也会对这样的不完美上瘾,也许就会不想放开他了。
但在这之前,他要让谢时君走出失恋,就像谢时君打败了他刻骨铭心的十一年一样,他也要赢过谢时君的岁月漫长。
向初走进了书房,拿起桌上的木制相框,细细端详。
人们总爱窥探秘密,有时候并不仅是出于好奇,向初想了解冉秋意,因为他觉得只有挑破谢时君埋在心底的秘密,他才能有机会住进去。
毕业照上有三十多个学生,向初不知道哪一个是冉秋意,谢时君没有描述过他的长相,他只是下意识在找人群中最好看的哪一个,并不是他将谢时君归入了外貌协会,而是他觉得,一定得是最好的那一个才能配得上谢时君。
向初有点脸盲,看着照片上清一色的学士服、如出一辙的学生面庞,头都快大了,还没容他把那三十多个人用排除法筛选一遍,玄关处传来谢怡安脆生生的童音。
“好看哥哥!我回来啦!”
接着是谢时君略带无奈的声音:“臭丫头别这么激动,进门先去洗手,哥哥又跑不了。”
向初连忙将相框放回原位,走出书房,兜住向他冲过来的小姑娘。
“哥哥,我长大和你结婚好不好?”
“嗬,怎么又轮到我了?”向初把人抱起来,带她去洗手,“安安不是说要和你的警察叔叔结婚吗?”
谢怡安好不委屈,瘪着嘴闷闷不乐道:“警察叔叔不是安安的了,警察叔叔说他已经结婚了,还说他的新娘子特别漂亮。”
向初安慰她:“怎么会,哪里有比我们安安还漂亮的女孩子。”
“那哥哥以后会和我结婚吗?”
谢怡安踩在小板凳上,一边洗手一边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向初说:“那就要问你爸爸同不同意了。”毕竟我还是更想当你的后妈。
安顿好谢怡安,让她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向初去帮谢时君准备早餐,这个人刚回来就钻进了厨房,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吃的。
哪成想,谢时君看到他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想退出去:“浇花了吗?”
“……”浇个屁的花。
“谢老师,你可真是蔫坏蔫坏的,干坏事也要偷偷摸摸的。”
谢时君关上水龙头,就着湿手弹了向初一脸水,“难道你更喜欢我明着坏?”
“也不是不行。”向初偏头躲过去,倚在冰箱上,往嘴里送了颗谢时君刚洗好的圣女果,一边嚼一边随口道:“许怀星就从来不会暗地里干坏事,他都是直接对我……”
向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他昨晚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和谢时君讲许怀星,心虚地看向谢时君,发现那人正笑意盈盈地打量自己。
“某人昨天好像说过,要来学校帮我擦黑板?”
说着,手顺着腰臀的弧度滑下去,极富有暗示意味地轻轻拍了两下。
“你擦黑板的时候,我还可以对你做点别的?”
“……”
挖坑自己跳,向初竟无言以对。
谢时君倒也不为难他,笑起来,“帮我从冰箱里拿两个鸡蛋。”
向初打开冰箱门,挑了两个长得顺眼的鸡蛋,刚准备递给谢时君,就被他欺身压在了敞开的冰箱门内侧。
后背刚好抵在牛奶瓶上,向初不敢乱动,怕碰坏什么东西,谢时君见他一脸紧张,接过他手里的两个鸡蛋,放回原位,再带着掌心残余的凉意捧住了向初的脸。
“许怀星会天天吻你这里吗?”
他用指腹碰了碰向初左眼下的泪痣,很轻很慢,却又反复地磨,像是要把它擦掉似的。
向初盯着他放大的脸,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说:“不、不会。”
谢时君忽然弯起一边嘴角笑了笑,那样子让向初想起昨晚叼着烟冲他笑的痞帅男人,一瞬间看呆了,以至于谢时君是什么时候放过那颗痣、转而攻向他的嘴唇,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谢时君说了一句:“试一下明着干坏事。”
这不是一个深入的吻,在他们之间十分罕见,没有要把对方吞入腹中的那种渴求,只是停在嘴唇层面上,像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不敢贸然表达亲昵,生怕会把对方吓到。
谢时君这回有了经验,知道错开角度,不让两副碍事的眼镜打扰到亲吻。
冰箱里的冷气扑面而来,呼吸交缠间的热度却烫的向初脑袋发懵,眼镜片上也泛起了一层薄雾。
这时候突然听到谢怡安轻快的笑声,向初身体猛地一僵,这才想起谢怡安就在客厅看电视。
要是被她撞见未来结婚对象和亲亲老爹……等一等,向初好像明白谢时君为什么要骗他打开冰箱门再吻上来了,厨房正对着客厅,只要冰箱门敞开,就能挡住他们。
谢老师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好在没亲多久谢时君就放过了他,他捏着向初的眼镜腿,轻轻推起,嘴唇带着方才亲吻的记忆,印在平时隐匿在镜片后的小痣上。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