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好像真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抗。
钱书丞吹着吹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就为了楚云锡喝了这么多酒,想了便就问了。
慕容凌双眼依旧闭着,依旧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楚云锡的妹妹来了,他没说原因,不过我估计也是他家里想让他回去。楚心怡差不多到年龄该结婚了,他家不可能强迫楚心怡非得找个入赘的,万一楚心怡老公家不同意她继续掌管他们家酒庄,或者别有用心的想通过楚心怡飞黄腾达怎么办。”
钱书丞:“所以楚云锡要回去搭理自己家产业了?”
慕容凌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包含着钱书丞看不懂的光,但片刻后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今天其实没必要理那人,但是我这一挡便可保证3年内楚云锡便不会走,楚云锡原本也不想回去,正好给他个理由。你可以跟着他争取三年内把他那边的事情都接下来。”
钱书丞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手下的动作倒依旧轻柔:“为什么非要我接触这些事。”
这下轮到慕容凌有些不解,他说:“上次不是你跟我说想要我的家产?”
钱书丞手下一顿,想起自己当初确实说过这话,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说的。他的耳朵蹭一下通红,面上还是保持镇定,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弯才接着说:“那,那是开玩笑的,我要你家产做什么。”
慕容凌双眼盯着钱书丞盯了大概一分钟,随后重新闭上说:“以后要是没什么打算就去跟楚云锡学学吧,我也没什么精力管,终归还是要有人管的。”
钱书丞这次没再说什么,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急,当时说那句话纯粹是气话,他对慕容凌的家产也确实没什么兴趣,他的人生目标不过就是给哥哥报仇,之后找个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慕容凌的头发又细又软并不是特别厚,尽管稍微有点长但也很快就吹干,钱书丞刚关闭吹风机,慕容凌便将头重新枕回枕头上。
钱书丞准备收线的手僵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慕容凌心中一阵腹诽——卸磨杀驴。
他将东西收好便出了卧室,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又重新走了进来。
刚刚睡着的慕容凌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身后的被子被掀起,接着有人躺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自己睡这屋,他睡钱书宁那屋吗?
钱书丞哪里知道慕容凌在想什么,只是乐颠颠的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尽管没有丝毫困意还是跑进卧室,被窝里的温度透过睡衣传达到皮肤上是那么的暖人。他转过身,将身旁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揽进怀里,闻着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是那么的心安。
慕容凌突然僵住的身体将独自沉浸在美好幻想里的人给唤醒,钱书丞紧了紧环着的手臂将人圈在怀里,下把搭在慕容凌的肩膀上,轻声说:“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你可能还是觉得我别有用心。”
怀里的人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轻的几乎听不见。
钱书丞知道怀里的人没有睡,慕容凌的睡眠特别浅,自己动作再怎么轻也不可能不吵醒对方,所以他肯定听着。
钱书丞侧头吻了吻慕容凌脸颊,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继续说:“我想我是从很久之前应该就是喜欢你的,曾经盼你比盼我哥要还多,每次打电话都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哥笑我是不是为了你给我带的礼物。”
慕容凌低笑了一声。
钱书丞也跟着笑了笑:“睡吧,明天找楚云锡算账。”
慕容凌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依旧躺在他怀里没动,叹了叹气说:“我们接触的其实并不多。”
钱书丞:“我喜欢你就够了,睡吧。”
慕容凌:“……”
明天自己要不要早起离开吧,可是两个人也没到非要不辞而别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要是留下来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如今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下一秒可能就横尸荒郊野岭,自己这样生活也就算了,怎么能再搭上一个人?
直到他睡着之前脑子还是混乱的,最后借着酒劲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只是这一晚上都是纷乱扰人的梦。
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仓库,耳边到处都充斥着□□爆炸的轰鸣声,他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发现自己怀里的钱书宁早已没了体温,他慌忙的去探鼻息,去摸颈部脉搏,结果只摸了一手血,而他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浑身上下全是温热的鲜血。这时,没有了气息的钱书宁却猛地睁开眼,死死拉着慕容凌的手,好像要将满心的不甘都通过那双血红的双眼传达出来。慕容凌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周遭一片血红。当他眼前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自己又回来了疗养院,他躺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浑身骨头好似碎裂了般痛的动态不得,温热的血液不知是从哪些早已破裂的地方向外流着,身体愈发冰冷。
当他终于从纷杂的梦境中醒来时,天已大亮,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照射在地板上。慕容凌想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钱书丞长手长脚的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怪不得梦里他总是觉得身体格外沉重。
第49章 第 49 章
早七点,空气中香浓的包子味穿街过巷勾引着匆匆奔波在路上的上班族们驻足掏腰包,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好似在讨论着去偷哪家的早点吃比较好。东街南边一家早点铺是东区早餐最为齐全的一个铺子,店面也在近几年不断扩大。老板和老板娘带着几个帮手每天早上4点就起床开始忙活,5点半便开门售卖,无论是肉包子、馅饼、麻团、豆沙包,还是豆浆、豆腐脑、牛肉粉丝汤等应有尽有。
韩岳站在透明的橱窗前,看着柜子里样式不剩几种的早餐,犹豫一番后最终还是买了几个肉包子、两份豆浆和几根油条,穿过两座高楼后便是隆裕园,进了单元门到达门口的时候便已七点半。
通常这个时间,上班族们已经离开自己家开始为生计奔波,但对于没有课的学生来说,此时此刻他们可能还沉浸在梦想里,不知道是在跟周公下棋还是跟什么人打架。
韩岳掏出自己兜里的备用钥匙,清澈的葫芦的自己打开门,进了门头也没抬直接开嗓子吼道:“臭小子,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吃早餐,哥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还不快……”
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吼出便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的头抬了一半卡在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站着的慕容凌。
“先,先生……”
慕容凌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钱书丞从卫生间里探出头,看见来人这才想起自己忘记知会这傻子先别回来了,他舔了舔嘴边的牙膏沫,默默的将头缩了回去。
慕容凌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原本就知道韩岳住在这,这还是他自己安排的。
他现在连自己的处境都不敢保证更何况钱书丞,他不知道钱书丞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处境,但也知道藏在暗处的手已经开始向这边伸了过来。韩岳既然已经暴露,那不如就暴露的彻底点,让他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钱书丞周围至少还能多一层保障。韩岳的身手还是值得信任的,跟自己在暗处安排的那些人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韩岳换了鞋,跟个小媳妇一样夹着腿一点点蹭向厨房,将手里的吃食装好盘子端到餐桌上。
“先生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随便买的一些您看看有没有爱吃的,要是吃不惯我再去买点别的。”
慕容凌还没来得及答话,刚刷完牙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钱书丞一脸嫌弃坐在餐桌旁,用筷子戳了戳桌子上的包子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满不满意。每次买早餐也没问过我想吃什么,我告你歧视啊。”
韩岳瞪了他一眼,冲着慕容凌笑了笑说:“你一般早上也不起来,今天要不是先生在你这时候还在被窝里趴着呢,买了也是浪费。”
钱书丞将被最戳了好几个洞的包子拿起咬了一口,鼓鼓囊囊塞了一嘴,说话有些吐字不清的说:“那你还每次都给我带,傲娇啊。”
韩岳脸噌的一下红了个偷,欲盖拟彰的说:“都是我自己要吃的。”
钱书丞瞥了一眼两杯装好了的豆浆,语气怪里怪气的说:“哦,豆浆也是两份,你是猪吗?”
韩岳今天显然想表现一下自己的个人修养,懒得跟钱书丞呈口舌之快,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旁,也不知道这样好脾气的样子能给他带来什么来处。
他看了看仅有的两杯豆浆,赶忙将自己面前那杯推到慕容凌面前。
“先生喝豆浆。”
杯子刚推过去就被钱书丞拦了下来,他一脸嫌弃的将杯子退回去:“你喝吧。”
韩岳刚要吼回去‘这杯我还没动’,就见钱书丞起身去厨房,端了个杯子出来。
钱书丞将盛满蜂蜜水的杯子放到慕容凌面前,转头对焊月挑衅一般挑了挑眉:“别献殷勤了,谁知道你那杯豆浆里有多少添加剂,小爷我给先生准备了蜂蜜水,纯天然无公害,你还是自己喝豆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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