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泽低着头,眼睛盯着桌面一动不动,终于听见熟悉的结尾后,训练有素的抬起头,没有让自家老子的面子掉地上,赶忙接了一下说:“所以,这是小叔叔给我们的诚意。”
孟祾钊:“废话!”
孟祾钊能想到的孟君泽不一定就想不到,但作为下属,即使面对的是自家亲爹,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他点了点头说:“对了,袁绍杰说钱书丞也回去。”
孟祾钊挑眉:“慕容凌让他告诉你的?”
孟君泽:“不是,他只是在我们结束对话最后一刻提了一嘴。”
孟祾钊轻轻往后一靠:“跟潘世荣接触的事情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人手安排的隐蔽一些,现在还远不到摊牌的时候。”
…………
一个小胖子的自述:
大家好,我今天想给大家讲个故事。
我曾经上学的时候太废,我爸怕他走了以后我不仅公司接管不了,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便托关系将我送到了军校说让我好好锻炼。结果进了军校太苦,我从小就没吃过一点苦,根本受不了,而且我们家里那点钱在真正有钱人面前不算什么,更不用说那些有权有势进来走过场的,所以我成了被欺负的那个。
我们班有个同学,家里很厉害,跟着比自己家里厉害的人这已经成了我下意识的行为,跟着他的人很多,其实也是给自己找个保护伞。
第一年还好,那个同学只是偶尔要我们跑个腿,有时候还会跟别的同学收收保护费。但是慢慢的就全变了,那个同学越来越不满足于保护费这点进账,他为了打点关系出去,为了吃喝玩乐平时开销很大,跟家里要又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他便开始做其他营生,他……卖让人上瘾的东西。
第二年开始,他会找一些不顺眼并且家里有钱的人,让我们偷偷往那些人的吃食中放料,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从哪来的,我们只是他的跟班,我们知道他根本看不上我们。之后这些误食料的人越来越上瘾,都会跪着求他,会不停跟家里要钱去买这些料。
渐渐地,中了料的人多了起来,也越开越离不开那东西,他便根据心情随口涨价。其实为了不被发现,整个学校也就不超过20个人被放了料。
又一次,因为他心血来潮涨了价,买料的人事先准备钱不够,他便让那人把他们班长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同学骗过来,让他睡一次就把料原价卖给那个人。只是没想到,我们在卫生间说这事的时候,隔间里会有人。
隔间里的那个同学也是倒霉,据说是犯了低血糖在医务室休息,结果一直恶心就跑到这个卫生间了。那个同学虽然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但是肯定听见很多信息,如果真的将这些是捅出去,我们就都完了。
我们班那个同学示意我们故意做出已经离开的假象,果然在隔间里堵到了那个倒霉的学生。
他是个狠人,为了防止泄露,他让我们一边录视频一边lun奸了那个同学,最后那个同学跳楼死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就是让要逼死那个同学自己又不想脏了手,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我知道不管是卖料也好,lun奸也好,我肯定是完了,那个人说不定会因为家里的原因依旧活的好好的,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最后我只想说,爸,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无论我怎么样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别管我了吧。我胆小,懦弱,趋炎附势,即使深陷困顿也不能自救,只希望我的事情不要连累到您。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59章 第 59 章
韩岳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失眠,甚至到了没了安眠药就只能等着天花板到天亮的地步。
当他看见网上那封信的时候,第一时间其实整个脑子是麻木的,那些字入了眼就和外面的春风拂过湖面没什么太大区别。但当他一字一句的读第二遍的时候,那阵春风彻底揭下伪装,用它原有的刚猛席卷着刀锋扑面而来。风中每一个利刃都狠狠剖开他的心脏,将里面埋藏着的情感全部挖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理智的处理这些事,就算是痛到撕心裂肺,时间长了也会麻木,只是没想到这些鲜血淋漓的真相再次摆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涵养、隐忍和虚与委蛇都成了狗屁,如果不是蒋凡一拦着,他估计已经冲去地下仓库结果了那个胖子!
幸好慕容凌听说韩岳走了之后,就让蒋凡一将人带了回去。其实蒋凡一看见那封信的时候特别能理解韩岳的心情,也万分庆幸他们审胖子的时候韩岳还没有过来。
韩岳从钱书丞家里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了酒店,虽然之前韩岳从钱书丞家里出来之后是住在蒋凡一那里,但是他的脸皮不足以让他拎着行李可怜巴巴的站在蒋凡一门口求收留,而且还是你们老大霸占了我的临时住所这种理由。不过这个酒店选的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慕容凌的底盘。他的这个选择其实也是在告诉慕容凌,我还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同时而且也确保了自己的安全性。结果在这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酒店刚住了一晚就又被蒋凡一捡了回去。
蒋凡一看着韩岳盯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在自己家里晃了好几天着实难受,趁着出门的时候给慕容凌打过电话说明情况,慕容凌给的回话不出所料,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现在傻子都知道不能动,先生现在就要见孟家虽说有钱书丞那个操蛋玩意的锅,但他们确实也该动动了。
这段时间慕容凌安然坐在家里,外面却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墓’内部现在已经翻了半边天,原本‘墓’也只是个主信息的组织,贩卖信息这种事没少干,虽然雇佣兵也做,但是那并不是‘墓’存在的最大价值。如今的‘墓’是一道催命符,也是一道保命符,更是跟别人谈判的筹码。
蒋凡一叼着烟在阳台云里雾里的想着事情,连韩岳靠近都没感觉到。
“你这警惕性也太差了,先生怎么看上你的。”
韩岳沙哑的声音下的蒋凡一一激灵,这一哆嗦烟头差点被他吃进去:“我去,你属什么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过来了。”
韩岳‘咔’给自己也点了根烟,袅袅白烟模糊了韩岳满是胡茬的脸,猛吸了一口后说:“我当过特种兵。”
蒋凡一:“我知道。”
韩岳:“问问你们先生还招人不,我顶你行不行。”
蒋凡一一脚踹了过去:“你想得美,先生不招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这蹲着吧,不收你房租。”
韩岳嗤笑:“你要我也不给,有能耐你敢我去睡地下室。”
蒋凡一斜了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你差不多得了,那个胖子可是证人,回头上了庭可是有用的,你也不想你弟就这么悄么声的消失吧。”
韩岳吸了口烟,短短几日眼角上就长了几条细纹,密密麻麻的红丝布满眼底:“我知道。”
蒋凡一叹气:“其实这几日你真应该好好休息,就算那封信在网上很受关注也不过是一阵,就算我们推波助澜也无济于事,所以下一步才是关键。”
韩岳深呼一口气道:“我知道。”
蒋凡一将烟蒂碾灭在窗台上,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点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
“嗯?什么?”
蒋凡一重新点着的烟没有入口,烟烧的很慢,这样无风的夜晚在春天还是很难得的。他弹了弹烟灰,略作犹豫说:“你知道当时处理你弟弟那件事的人是先生吗?”
韩岳勉强的提了提嘴角说:“知道。”
“那你怎么……”
韩岳抬头看了看天,城市的夜空很难看见星星,及时万里无云也只能见到孤零零的月亮在天空中挂着,即照耀不了什么也温暖不了什么。他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就这样直挺挺的看着,连手中吸了一半的烟都成了装饰品。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久到蒋凡一以为他不会得到答案准备碾灭指尖的半截烟进屋,他原本烟瘾就没那么大,连抽两根实在挺不住,第二根不过是作陪罢了。
香烟刚要跟窗台亲密接触的时候,韩岳突然开口:“那你觉得我能找谁?”
蒋凡一收手,看向韩岳:“你就不怕先生把你一起收拾了?你知道,这不难。”
韩岳自嘲的笑道:“我知道不难,但我也没办法,你让我自己去拼吗?我用什么拼?势单力薄的一个人能做什么?我只能赌。”
蒋凡一:“孟君泽怎么给你提供信息去找的钱书丞的?”
韩岳一愣,指尖烧尽的烟灰直接略到地上,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只有韩岳的手指在细微的颤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韩岳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样,只是因为长期睡眠不好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到底是没那么好隐藏住其中那一丝丝紧张。
蒋凡一性子直,但也不是真傻。
其实在韩岳第一次过来住的时候,潘世荣就曾经点过蒋凡一,让他留个心眼。因为这句话,蒋凡一回去琢磨了一晚上,想到了韩岳招到钱书丞不是偶然,想到了韩岳投奔先生肯定有问题,却也没想到这其中穿针引线的竟然是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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