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皱眉,为什么是去我那里坐客?刚刚谁请我去他家坐客的?这么快就忘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嘴里还是嗯哈的应着。
萧晔拍拍沈星的肩膀,转身进了小区门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沈星继续往前走,他很恍惚,刚刚那个人是萧晔?
是那个公司里训起人来不留情面的萧总?
是那个在公司里脸黑得像锅底,嗯 ,虽然客观上讲确实也有点黑,的萧总?
沈星懒得去多想,秋茗苑就在眼前了,总算回家了。虽然白天遇到了点糟心事,但一想到明后天周末,休息,沈星感觉自己的心里又在不停地冒欢乐的小气泡了。
秋茗苑是一个比较小的小区,只有四幢公寓楼,园区内的绿化和植被也比较少,但是环境干净整洁,而且安保和物业服务还比较全面。沈星刚毕业不久,这已经是他能租得上的比较好的小区环境了。
打开房门,门口甩了七八双鞋子,横七竖八,毫无秩序。
沈星把杂乱的鞋子往旁边踢了踢,给自己腾了个地方,然后左脚蹭右脚,右脚蹭左脚,把自己的鞋子也甩在了门口。
总算回家了,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是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里也感觉好放松啊。
沈星把搭在沙发上的脏衣服往旁边划拉一下,腾出个空间,一头扎了上去。沈星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发了一会呆,准备去卫生间洗澡然后睡觉。
在去往卫生间的路上路过室友的房间,房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一阵喘息和□□,沈星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这些狼哭鬼嚎,见怪不怪了。
沈星洗澡很快,一般都不会超过10分钟,他把睡衣穿戴整齐,一边走路一边用毛巾揉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刚刚虚掩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架干瘪的身体,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身上随意挂着一件宽大的T恤,应该是一件年头很久的T恤了,领口松松垮垮的,上边还泛着流浪边,再往下看……此人身下竟然未着寸缕,腿间之物还随着走动一甩一甩的。半裸男走进厨房,在厨房里叮叮咣咣的一顿翻找。
时间眼看快到11点了,沈星打了几个哈欠,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一头砸向枕头,便听见隔壁客厅有个人唤他:“星星,这厨房里怎么一点吃的都没啦?”
“是吗?不知道,一周都做不了几次饭,没注意。”沈星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应他。
被窝里真是太~舒服了,迷迷糊糊间,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沈星从混沌中拉出来,沈星眯着眼:“大哥,你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回你屋去,别在我屋扰我清梦。”说着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好星星,哥知道你肯定有存货,快拿出来给哥应应急,充充饥,你哥我可是从中午12点到现在,颗粒未尽哪!”说着干瘪男一把抱起沈星的头贴在自己肚子上:“你听你听,这里咕咕叫,抗议哪!”
要知道这人下半身此刻正光着呢,沈星的脑袋现在正被他按在胃上,不用想沈星都知道自己头下面那一副好春光,沈星一阵恶寒,睡意全无,“滚,别腻腻乎乎的,快他妈把你裤子穿上。”沈星一把推开此人,快步走到厨房里,又是一顿翻找,最后在厨柜的一个旮旯里找到一包方便面,然后开始烧水泡面。
干瘪男抱臂在胸,立在厨房门口,默默的看着沈星忙碌的背影,“星星,你说你咋不是个妹纸,啧啧,真他妈贤惠。”
沈星斜了他一眼:“你家贤惠的妹纸只会煮泡面?”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妹子,也不便宜你。”
“嘿,你小子,怎么讲话呢?你猴子哥,我哪差了?”猴子挺直腰板,甩了一下前额并没有的头发,特别不服气。
“话说猴子,”沈星看着锅里的面,继续说,“你能不能别老在家这么光着走来走去,我倒没什么,万一家里来个客人什么的,上次我姐来的时候……你这样……嗨,我都替你臊得慌……”
话还没说完,沈星就发现有一双作恶的小手从他的脑后环了过来,在他的脸上揉来捏去,“沈月姐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过星星妹纸,你这皮肤真好呀,唉,真是投错胎了……就是……这胸平了点,哈哈哈哈。”
沈星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暴起,他深吸了一口气,厨房重地,就是武器多,他操起身旁一把菜刀就势就要挥过去,“猴子,少他妈上在我身上发春,滚!”
猴子本来只是想在沈星身上撩骚一下,哪知道这小子还动真格的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作恶的小手撤走了,扭头就跑。边跑嘴上还不忘瞎逼逼,“哎哎,星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走,走还不行吗?咱俩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身上哪里长几两肉长多大,我还不清楚吗?今儿个挺忠烈呀,真是吓死为兄了,哎呀呀……”
慌乱间,一不小心踢到地上一个板凳跌了个大趔趄,摔了个狗啃屎,看着猴子两条小细腿跪在地上,脸朝地,□□朝天的样子,这一副春光无限好……
咦……沈星的心里又是一阵恶寒,浑身小米丰收,真是没~眼~看~哪。
除了恶寒,沈星嗓子眼里憋的那阵气流似乎更强大,顶着他的喉咙喷薄而出:“噗,哈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第 5 章
猴子,他的大名叫侯衍宗,他父母努力多年,至到35岁的时候才怀上他,当产房里那一声划破天际的啼哭响起,产房外等候的人先是怔愣了半晌,幸福来得太突然。
当护士出来报告是儿子之后,猴子他爸爸激动得直蹦高,爷爷,奶奶两人抱在一起,老汗纵横。
猴子的出生酒、满月酒、百日酒酒席铺了有一里多地,他家不光宴请了亲朋好友,还邀请了全楼的邻居,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是婚宴呢。
他的爷爷三天三夜没合眼,翻字典,查风水,最后大笔一挥定下“衍宗”二字,他希望侯衍宗可以光宗耀宗,开枝散叶,以后能多子多福。
猴子,沈星从小就这么叫他,因为他那骨瘦如柴,总也吃不胖的小身板,跟这种动物太贴合了,而且他本来也姓侯。
沈星也属于那种清瘦的身材,想在生活中找出比他瘦的同龄人很难,但猴子就是其中一个,沈星虽然也是细胳膊细腿,但脸上有两坨薄薄的婴儿肥,使得清瘦硬朗的轮廓里还透着那么点圆润可爱,只是表情总是冷冷的,用时下的话来形容是有点奶凶奶凶的。
猴子则不一样,他不光胳膊腿细,脸上也是瘦得凹凸有致,颧骨高耸,两腮塌陷,眼睛倒还挺大的,只可惜常年熬夜,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青晕,每次猴子发骚,朝沈星抱过来的时候,沈星都觉得他肋下的排骨像刀一样能把他硌死,原来人体排骨也能当成暗器伤人。
可能是为了报复沈星给他起外号,也因为沈星的名字里本来就有个星,所以猴子总管他叫猩猩,按猴子的解释,猩猩和猴子是同类,同类比较容易做朋友。他还曾揽着沈星的肩膀解释,其实不是猩猩,是星星,叫叠字显得亲近,星星是遥远而明亮的,夜晚仰望星空是件浪漫的事,而他看着沈星就是在做浪漫的事。得得,一听到这第二种解释,沈星都会把他那逐渐靠近的头猛得推开,恶心,肉麻,一阵恶寒又从心底袭来。不管是哪种解释、哪个字、哪种叫法,其实沈星都不介意,就像猴子说的那样,他俩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沈星的爸爸和猴子的爸爸是同事,分房子的时候也分在同一个单元楼,沈星家住6楼,猴子家住5楼,每次沈星下楼都会路过猴子家门口,而且父母经常带沈星去猴子家玩,一来二去就玩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沈星记得小时候特别爱跟着这个楼下的小哥哥屁股后面去偷鸡摸狗,出了那个“女权当道”的家里,能和猴子一起玩是沈星童年及少年期最开心的事,哪知道后来……这个猴子越长越歪……
看着猴子屁滚尿流地跑回屋去,沈星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端起煮好的方便面,想要找个碗或是盆盛进去,但是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个干净的,最后望了一眼堆成小山的水池子叹了口气。
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让猴子端着锅吃,锅是正常炒菜的锅,口径有面盆那么大。
他从水池里掏出一双筷子打开水龙头冲了冲,然后插在锅里就端了出去,越过搭满衣服的沙发,迈过刚刚被猴子踢倒的板凳。
沈星想起上次姐姐来看他的时候还带了一包吃的,他把那一锅方便面放到茶几上,回自己屋翻找了一下,最后在写字桌下的一个手提袋里找到一根火腿肠,奇怪,姐姐明明拎了一大包……想都不用想,对门那副风吹即倒的小身板,却长着虎狼一般的胃口。
于是沈星一手拿着仅有的火腿肠,一手提着一锅方便面,来到对面的卧室门口,卧室门大开着,不消走进去,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浓烈却熟悉的味道。
沈星径直走进去,迈过散乱一地的卫生纸,感觉自己像躲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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