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恶心得想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握紧自己的双手,指节握得发白,强自镇定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扎克利看着赵栩,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道:
“泥还不够信任我。没关系,从鸡小白的伤势来看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我相信泥很快就会有机会接受事实的,只是——希望等泥愿意接受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
“对不起,现在的泥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必再多言了。”扎克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起身准备离开,“我想再强调一下,我们只是尝试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泥,是否选择相信是泥自己的事。”
李也跟着起身:“少爷一直都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他做的每一步都是绝对理智的,除了和您有关的事情。少爷会受伤,我想是因为有危机靠近,而这极有……”
李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种更深的语气继续道:
“您尽可以否认这一切,但终有一天您会失去少爷——失去这位您曾经深爱、如今深恶痛绝的昔日情人。”
很快,扎克利和李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季肖白和赵栩。
房间顿时安静了很多,可是赵栩的脑子里却喧闹无比。
方才的刺痛开始膨胀起来,头撕裂般的疼痛。他站起身来,用双拳猛然敲击自己的头部。因为闭上了眼睛,疼痛和脚环传来的酥麻让他失去了平衡。
他没站稳,往前倒了下去。
然而他这一倒,不是别处,正好是在季肖白昏睡的床上。
他支撑着双肘,就靠在离季肖白仅一寸的地方,而他的脸却贴得离他更近了。赵栩额前的碎发垂落,刚好落在季肖白的额头上方。
他将目光落在季肖白苍白虚弱的容颜上,模样清减了几分,再没有了平日里的强横霸道,也不能继续卖弄他的演技了。
这个人他确实从第一眼就觉得自己看不透,从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藏得好深好深。
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季肖白是熟悉的。
——您曾经深爱入骨、如今深恶痛绝的昔日情人。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句话。
可是,如果是深爱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忘却呢?
再见的时候,为什么彼此都那么淡然,一点熟悉或是惊讶都没有呢?
宿命这种东西,缘分这种东西,爱情这种东西……全都太过幻灭。
他看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只想去相信自己所认为的东西。
痴也好,执拗也罢,正如季肖白。
-
长都公安基地。
“下班啦,走了。”旁边的小哥拍了拍眼镜男的肩,指了指自己的表。
眼镜儿从自己的电脑前抬起头来,用食指往上掂了掂眼镜,看清是自己旁边的小哥朝他打招呼后,立即赔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整理起自己屏幕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手机屏幕亮了,是微信消息。
来自“姐”。
只有两条消息。他点了进去,瞬间变了脸色。
[阿镜,什么时候见个面]
[我怀疑我被人跟踪了]
楼镜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没拿稳。
他立刻跑到外面的走廊,拨通了楼心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他又接着打了好几个,照样没人接。
他慌了,不是真的出事了吧,他这几天眼皮老跳来跳去的。
他立刻返回,去和组长说一声自己今天就先正常下班了。
收拾好东西往回冲的时候,因为他不太喜欢社交,所以通常会选择人少偏僻的路线。
可是他刚走到楼脚下,打算从后门绕过去时,却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
“已经确认了,赵栩确实属于失踪。”
“好的,那就这样和上边汇报吧。”
“不找他?”
“找?你能找到?上边为什么那么关注他,他们如果想找,就让他们自己去找好了。”男人顿了顿,“赵栩这小子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他一直站在灰色.区域,目前没有人知道他最终会选择那一边。算了,走,进去吧。”
接着,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个谈话声消失了。
楼镜觉得自己完了,听到了不该听的,飞快地拔腿就跑。
手机上,“姐”又发消息来了。
[刚才在上厕所]
[不敢接电话]
[你快点过来,帮我叫保安来]
[我觉得房间里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鸡小白为啥受伤后面会讲,不过等所有的伏笔都揭开的话本文也就完结了。
本文真得十分短小(写得也十分非常超级很烂,承蒙不弃)。
遣词造句什么的都是瞎搞,作者是丧系玻璃心,情绪来了的时候只想快点撸完章节去刷一顿让人happy的剧,所以瑕疵bug估计会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而且会相当狗血,望见谅。精力有限,以后完结后修文吧~
第20章 岔路
楼镜叫了车,飞速赶到楼心的公寓,二话不说就拉上小区保安狂奔进电梯。
终于到了楼心的楼层,他狂拍房门:“姐!姐!开门!”
门缓缓打开时,保安和楼镜同时心里一紧。
楼心头发凌乱,神情有些紧张,但强行镇定下来对保安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是家里有老鼠乱窜发出的声响,我以为是进了贼,麻烦您白跑一趟了,非常抱歉,您可以先回去了。”
保安大叔警觉性很高,再三问了问有没有什么物件丢失、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万一真得有什么人在房间里可就十分危险了。
楼心摇摇头微笑。
但是她背后正紧握住楼镜的手,楼镜可以感觉到,素来非常勇敢的姐姐手却一直在发抖,她还在后怕。
进了房间后,楼镜立即问:“姐,出什么事了?你真得没事吗?”
楼心一进门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洗澡的时候确实有人进了房间,应该是有人下了指令,他拷贝了我的电脑数据,然后砸烂了我的电脑。”
楼镜虽然有轻微的社恐,但在关键时刻绝不会畏缩,反而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可靠。他把楼心扶到房间的沙发上,打量四周陈设才发现房间墙上原来贴着的季肖白和赵栩的线索全都被人撕掉了。
电脑不仅被人砸烂,连硬盘芯片一类的东西都被毁得一干二净。
这是明目张胆的掠夺与恐吓!他们就是冲着季肖白或赵栩来的。
楼心喝了一口水:“阿镜,那个人动作很轻,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查他们两人的,我怀疑我被人监视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季肖白那个大魔头?”
楼镜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房屋四周,一边在房间的角落里叩击,检查后确定没有监听摄像设备才道:“姐,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来的人很有可能相当危险,他没有杀你很有可能是因为接到指令要留下活口。他不知道从你那里拿走的资料是否有用,因为如果没有用的话他可能还会回来。”
“资料?”
“嗯,那个人极有可能监视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知道你在查季肖白和赵栩的信息和位置,所以一直没有动手,而是等到你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才动手。为什么呢?”楼镜观察着房间里任何一点可疑的痕迹,企图发现些什么可用的信息。
楼心语调一沉:“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季肖白和赵栩的位置。”
“这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季肖白和赵栩关系匪浅,他们至少曾经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楼镜抬了抬眼镜,严肃道,“所以说,派那个人过来的人,是季肖白和赵栩共同的敌人。”
-
赵栩坐在季肖白床边,居然不知不觉间守了他一天。
扎克利偶尔会来查看季肖白的伤势,然后恭恭敬敬地朝他们两人行了行就无言地离去了。
季肖白是他昔日的情人?
他还是不相信。
他最多就是感觉曾经有过莫名的渊源而已,但绝非熟悉,也绝非故友,更谈不上是情爱。
季肖白对自己称得上变态的感情和愚弄,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得解释?单单靠季肖白的属下几句话,凭什么要他信服?记忆催眠什么的,更有可能的是他被季肖白抓到以后才发生的不是吗?
一道灼热的目光射了过来,赵栩下意识往季肖白的方向看去,却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视线相撞的刹那,季肖白温柔地唤他:“阿栩,原来你一直守着我。”
赵栩语气冰凉:“想多了,我只是无处可去而已。”
说罢他要起身力气,季肖白忽然伸出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一用力脚环就会被触发的原因,赵栩没有挣扎,而是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季肖白良久,眼神幽幽暗暗。
“这一次演的又是哪一出。苦肉计?季肖白,你究竟玩够了没有。”
季肖白握着他的手缓缓一松,赵栩又看到了他眼底的怅然若失,令人分不清真伪。
他笑得很虚弱,轻声问:“阿栩,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我么,你放心,很快,很快我就放你走,还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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