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焉突然笑了,“哪一个?”
“你笑什么笑,我是被逼的好吗?妈耶一个omega凶残成这样,上次不过是问个名字,居然打了我一巴。”路英泽回想起来就觉得脸疼。
傅祁焉知道是哪个了。
所谓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放学后傅祁焉在画室呆了一会儿,顺便把苏知野的画像带走,他走到学校的露天停车场时,是满天的火烧云。
他家司机在等着了。
傅祁焉打开车门跨步上车,余光却突然看到了苏知野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心头一凝。
——不是早就走了吗?还没回去?
他下车敲了敲苏知野家的车门,司机很快就认出了他,“同学,我知道你跟小野一个班的,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吗?他让我晚点来接,你看现在学校一个人都没有了。”
傅祁焉眼皮毫无预兆地跳了跳,他猛地回身,火速往外拨了一个电话,语气急切,“我让你盯着的那几个学生,现在在哪?”
他助手很快回话,“一放学约到肯德基了,然后一起进了一条小巷。那个地方很偏,车子开不进去,他们进去有半个小时了,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跟进去!”傅祁焉朝着电话那边吼。
他飞快地往那个地方跑,一如追着残余的暮光。
苏知野骗了他。
没想到苏知野会干脆骗他。
但是奔出校门的同时,奔跑的时候,匆匆一眼,傅祁焉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迅速锁定了一个身影。
林荫道上风吹黄树,那个身影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低着头,脚边踢着一个易拉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仿佛心灵感应一样,苏知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没伤。
夹着风,傅祁焉翻过铁围栏,大步流星地走向他。苏知野默默后退了半步,看着傅祁焉用力地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一窒,仿佛被一条巨龙缠住。
他被傅祁焉扑着往后仰,因为气流黄叶簌簌往上飞,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橙红色的天。
扑通一声,落进地里,尖嫩的草挠着耳朵,身后是泥土的气息。
然后是突如其来滚烫的亲吻。
苏知野睁大了眼睛。
林荫道的路灯蹭地一声亮了起来,周五放学之后的校园里没有人。夜幕升起,傅祁焉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又留恋地重新亲了过来。
苏知野被他追着大脑缺氧,把人推开急喘口气,“你干什么?”
傅祁焉生气地说:“你说的,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操……”苏知野被他啄着嘴角,还有心思评价,“你……老傅头吻技好很多了啊,终于不是狗啃了……”
“放开老子……”
“快起来,你很重……”
傅祁焉抱着他,把人压在地上,咬了咬牙,登时有点火大。他用找茬的语气,“你骗我?!”
“骗你什么?”
“骗我你明天才去打架!”
“……”
没想到完全瞒不过老傅头,苏知野顿了顿,半点也不心虚,“你知道了?”
傅祁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为什么骗我,瞒着我去打架!”
他将傅祁焉稍微推开了一点,“我是去了,但是我没有打架。”
傅祁焉撑起身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着他。
——方才就确定了,苏知野没有受伤。
不过还是不放心,立刻扒起苏知野的衣服,“我看看里面。”
“看什么看?你这个淫·魔。”苏知野把他的手拍开,“刚才亲我的时候你不看,你现在看会不会晚了点?老子一点伤都没有。”
这话正中靶心,傅祁焉滞在那里。
苏知野耸耸肩,顺势从地上爬起来,也把傅祁焉拉了起来。
“我花钱找了几个人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回来了。”他说得云淡风轻,“行了傅祁焉,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祁焉有些不解,“为什么?”
苏知野的火爆脾气注定他不是那种会花钱揍人的性格。
“不为什么,”苏知野扫了他一眼,“难不成看你在医院里再哭一次?”
说完他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
仿佛见证了烟花绽放,夜来香开花。傅祁焉追了上去,心跳得飞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知野皱了皱眉,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操,我得回宿舍一趟,你这个淫·魔别跟着我。”
傅祁焉定在原地,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你回去干什么?”
“要你管,你不许跟过来。”苏知野翻了个白眼,朝后摆摆手,脚步一转,飞快地朝宿舍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野兔子发现了一间特别好的房子
房子会给他提供新鲜的香草,会给他包扎伤口
应该是有人住的房子,他溜达了一圈
森林的小伙伴说太美好的食物都是陷阱,就像有颜色的蘑菇带着毒
他在洞口试探了几天
他跳了进去
但是住这间好房子,兔子不能像在自己的洞穴里那样随意地蹬腿,随意地刨土
他不能让这间房子成为他那个乱洞穴
他必须守规矩
这是他自己立下的规矩,却不是房子给他立的规矩
兔子觉得这些规矩很烦,为什么你一间房子不仅要求我剪指甲,还规定我回家的时间?
以前我想浪就浪,以前我自己一个人是大爷
但是他喜欢房子,还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在这里暂住
他暂时走不掉
他只能改掉自己的脾气……
第46章 发情
苏知野走了之后,傅祁焉看着两边的树,突然笑了出来。
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出人意料。
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等到天完全暗下去,月亮升起来,苏知野都没下来。便让两个司机先回去,自己上了六楼。
他敲了敲苏知野的宿舍门,“苏知野,你还在吗?”
门锁着,里面没开灯,但是空调开着,冷气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傅祁焉在苏知野宿舍的电箱上面摸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苏——”
飘渺的清酒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淡,跟冷气混杂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房间里开着20摄氏度的空调,床上有一团拱起的棉被。
发情了,没多久。
苏知野涨红着一张脸,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跟河豚一样:“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别来的吗?
傅祁焉轻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走到他床边。
宿舍的床是普通的铁架床,苏知野的被褥整理得很整洁温暖。傅祁焉握着床杆,坐在床边,散了一些信息素出来,“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苏知野尚且理智。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的花香气,默默地跟傅祁焉划清界限,傲娇上了,“跟你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他跟傅祁焉恩断义绝。
傅祁焉按了按他的后脖子,慢慢地说:“不是说让我替你临时标记,你帮我治病吗?”
“你这个骗子。”说起这个,苏知野有些怨怼,“你的信息素缺失症早就好了。”
他查过了,患有信息素缺失症的人没有易感期,有易感期就代表痊愈了。
巧就巧在傅祁焉之前有过一次易感期了。幸亏是第一次易感期,不然就露馅了。
傅祁焉全然不在意,“一人一次,扯平了。”
苏知野刚刚也骗了他一次。
苏知野一噎,瞪了他一眼。
傅祁焉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娇红欲滴的耳垂,抵着他额头问:“难受?”
苏知野甩了甩发胀的头,用全部理智将傅祁焉推开而不是扑上去,听上去像抱怨也像撒娇,“不难受,但是见到你就开始难受了。”
“……”
他现在不太欢迎傅祁焉,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老傅头,“快走,你爹我要休息了。”
那种感觉很像过山车,若即若离,时而酸时而甜。傅祁焉刚刚还在为苏知野的一点改变和回馈而欣喜,现在却不得不吃闭门羹。
“你生我气了?”他干脆躺在苏知野床上,从背后抱着他,汲取香气。
“没有。”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嗡嗡的,傅祁焉一靠近,苏知野全身上下被抚·过般不对劲。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傅祁焉慢悠悠地问。
以前苏知野发情的时候,可喜欢粘着他了,可是现在却背对他,难不成他的信息素不好闻了?
苏知野转过身来,皱着好看的眉头,五味陈杂:“我生我自己的气不行吗?”
张张合合,嘴唇粉嫩。
傅祁焉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你明明生我的气了,还嘴硬。”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苏知野咬牙切齿,身上明明很难受又忍不住去挑刺儿找茬儿,“你就是一个无动于衷见色起意的大渣男,我还神经病一样为你发疯发狂,我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顶级的傻缺,居然还跟傅祁焉这个猥琐男搅和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来占便宜的,他却愚蠢至极心甘情愿地被占便宜。
苏知野绝顶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觉得是傅祁焉迷了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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