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刀具多半是匕首。”肖涵将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
丁一转头看向肖涵,淡淡的问道:“怎么还没睡?”
肖涵坐到凳子上,笑着说:“本来是要睡的,可看你书房里还亮着灯,知道你今天肯定会熬夜,就给你泡了杯茶。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丁一看着肖涵,认真的说:“肖涵,这件事你不要掺和。”
“和你住在一起,要说对你的事一无所知,你觉得他们回信吗?与其那样,还不如参与进来,说不定还能帮到你。”
丁一沉默的看着肖涵,肖涵没有向往常一样让步,而是坚持的回视着丁一。丁一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说:“肖涵,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好怕的,你不同,你还有父母,为他们想想。”
肖涵耸耸肩,说:“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清楚,我就不信那些人手眼通天到什么都知道。丁一,以后不要说你孤身一人,你把我和唐然置于何地?行了,干脆点,到底发现了什么?”
丁一沉默了一会儿,说:“什么都没发现。朱大鹏死在他家大门口,门锁完好无损,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推测凶手直接敲门,朱大鹏应门,开门的瞬间被一刀刺进心脏,朱大鹏倒地瞬间毙命,凶手扬长而去。”
肖涵眉头紧皱,说:“这么说,那个凶手应该是个职业杀手。”
丁一点点头,说:“是,所以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你以后出入必须和我同行,还有,给唐然请两个保镖吧。”
肖涵求之不得的说:“行啊,保证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去睡吧,我待会儿也要睡了。”
肖涵揉了揉肚子,说:“突然觉得有些饿,我去做点宵夜。”
肖涵不待丁一回话,便起身走了出去。丁一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异常温暖,肖涵说的没错,他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丁一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他知道对方是谁,虽然没有理会过,却也没有将他再次拉入黑名单,就像之前一样,他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有趣的,平淡的,不论多晚他都会跟他说一声晚安。收回飘远的思绪,再次敲击键盘,屏幕上的画面在不停转换,他仔细的寻找着那个目标。
半个小时后,肖涵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说:“快点趁热吃,这可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次,你看这个荷包蛋,一点都没破。”
丁一关上电脑,起身说:“确实很好。你去睡吧,我吃完也睡了。”
肖涵没再坚持,伸了个懒腰,说:“还真是困了。那你自己收拾,我先去睡了。”
丁一吃完面,收拾干净,再次回到书房,直到凌晨四点才关上电脑。睡了一个小时,五点的时候精准的生物钟将他叫醒,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像往常一样去晨跑。
肖涵知道丁一不会像他说的,吃完便去睡,肯定会熬夜到很晚,早上便没有早起,不想吵醒丁一,可等他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丁一已经洗完澡,正和唐然一起吃早餐。
见他进来,丁一指着厨房,说:“你的早餐在锅里,自己盛。”
肖涵无奈的说:“你昨晚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丁一解释道:“养成的生物钟很难改。一晚而已,没事。”
看着丁一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唐然一阵心疼,说:“老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丁一温声说道:“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
唐然有些黯然的垂下头,说:“老师,我知道了。”
丁一求助的看向肖涵,肖涵会意,叹了口气,说:“连我都帮不上,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唐然戳了戳碗里的粥,勉强的笑着说:“我明白。老师,时间到了,我先去上课了。”
看着唐然的背影,丁一无奈的说:“这孩子的心思太重。”
肖涵赞同的点点头,说:“嗯。不过他已经很不错了,换成谁有他那种遭遇,也会疯吧。他现在虽然有些心思,但也是真的为你着想。丁一,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帮他。”
丁一垂下目光,喝了一口粥,意味不明的说:“肖涵,有些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或许我也不像你所了解的那样。”
肖涵一怔,随即认真的说:“丁一,用眼睛去看一个人或许会看错,但用心去看的话,就绝对不会看错!我相信自己的心,我有这份自信。”
丁一笑了笑,说:“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肖涵微微皱眉,问:“你不去公司,要去哪儿?”
“去现场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放心吧,现在我还一无所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下班之前我会赶回公司接你。”
肖涵还想再说,却看到了丁一眼底的坚持,他只好无奈的答应下来。丁一的脾气他知道,只要是他拿定主意的,别人再劝也没用。
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饭,丁一将肖涵送回公司,就开车来到朱大鹏的家,刚停下车,就看到常新远远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耿辉。丁一想了想,还是下了车。
☆、联手
2021年5月18日,丁一开车送肖涵去公司后,便开车来到朱大鹏的家,谁知正好碰上了同样来复勘现场的耿辉和常新。丁一想了想,便下了车,站在车前等待他们的靠近。
很快,常新便发现了丁一,他兴奋的小跑起来,跑到丁一一米以外的位置停下,笑着说:“丁总,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常新,2000年7月8日出生,21岁,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2020年特招到刑警队,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北市政法委书记张正的儿子,之所以姓常,是因为他随了他妈妈常小慧的姓。
无视耿辉审视的目光,丁一温和的看着常新,坦白的回答道:“我想调查我父母的案子,就必须从朱大鹏的死入手。”
耿辉眉头紧皱的说:“丁总,调查案件是我们警察的事,还希望你不要乱来。”
丁一冷淡的看向耿辉,说:“耿队,你们查你们的,我查我的,我们互不干涉。你放心,我懂法,不会知法犯法。”
常新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打圆场的说“队长,丁总,你们不要一见面就掐架。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查清朱大鹏的死亡真相,干脆合作怎么样?”
耿辉一巴掌打在常新脑门上,大声说道:“常新,你脑袋进水了,我们是警察,调查案件是我们的事,他跟着掺和什么。”
丁一不以为然的说:“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是警察就不能调查,只要我不违法,耿队就没有权利干涉。”
耿辉恼怒的说:“你说你调查,你怎么调查?谁有义务配合你调查?唐氏那么大的公司,都没事做吗?如果朱大鹏真的像你说的,是有人阻止你调查真相而杀人灭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最直接最快捷的阻止的方法是什么?”
丁一平静的说:“杀了我。没有了原告就不存在被告。”
“既然你知道,还乱跑什么,生怕他们不动手?”耿辉缓了语气,说:“你父母的案子我会调查,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耿辉的语气虽然不好,但丁一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全,这让丁一对耿辉的印象有些改观,他平静的说:“耿队,虽然当年交通探头还没普及,但当时围观的人不再少数,目击者也有很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结案,甚至连最基本的调查都省了?就连小孩子的我都会怀疑,他们却理所当然的定了案,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说当时警察局里没有人做手脚,耿队你信吗?”
这一点耿辉无法反驳,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二十几年前,如果那人仕途顺畅,你觉得他现在应该在什么位置?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队长能撼动吗?”丁一见耿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接着说:“我知道这么说对你来说或许无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以那人现在的权势,想要阻止你调查一件陈年旧案,有的是借口。到时候,耿队该怎么办?”
耿辉直视着丁一,字字铿锵的说:“丁一,别人我不好说,但我耿辉认定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明里调查不行,我就暗地里调查,直到找到真相为止!就算他是只老虎,我这只警犬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你暗地里调查,又跟我调查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们会因为你是警察就放过你?”丁一缓了语气,接着说:“耿队,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只大老虎,一个弄不好我们都会死,所以要想把他拉下来,我们必须联手。”
“联手?你有什么能帮我的?”
丁一自然看得出耿辉心动了,他自信的说:“耿队,我是商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你查不到的事,我不一定查不到。虽然不愿承认,有时候钱真的能派上大用场。”
耿辉沉默了下来,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丁一说的没错,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如果上面有人盯着,做起事来确实碍手碍脚,不像丁一,至少不用被他们的规矩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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