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边揉着小腿边摇头,“不是,一个选秀的飞行嘉宾。”
这话一出,郑城瞬间明白,摸着下巴说,“那个男团是吧?”
他点点头。
郑城略微遗憾,“可惜不是女团,我要是喜欢哪个漂亮妹妹还能让你帮我要个照片合影签名啥的……”
许之圳插嘴,“你要合影干嘛,又不是和你的。”
郑城啐他,“欣赏美女和帅哥同框不快乐吗!或者给我带个相框放后面,就当我也在场呗。”
许之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莫名打个寒战,“兄弟,你不觉得有点可怕吗,放个相框在后面,有点恐怖啊,要是黑白的就更吓人了。”
他想想也是,摸了摸后颈,感觉有点凉。等反应过来又啐许之圳,“说啥呢,黑白的,你才黑白照片呢,滚滚滚。”
他俩小学生般打闹一通,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背了会台词就准备正式排练了,大家站起来,安排好走位,第一遍都拿着台词本,防止还没背完词的人忘词影响进程,要是实在记不得可以看一眼。
排练到晚上六七点才结束,散了去吃饭。许之圳不怎么饿,去便利店买了份沙拉回宿舍休息,而谢北去健身房了。
陶川还没发来新的试镜剧本,他只好戳着沙拉等,等待间看完了一部电影,又在阳台吹着风发呆。
他和谢北的事一直没有后话,但两个人心知肚明,互相有意思并不代表立刻在一起,在正式的将感情宣之于口前,或许他们还有些什么没有准备好。
但许之圳也安慰自己,可能是时机不到,可能是还没有彻底想清楚,也可能是……这样也不错。
因为谢北太忙了,抛开一起上课的时间和在寝室的睡觉时间外,他们一周真正碰面聊天的时间都不到几个小时,更何谈发展感情,能在这个基础上保持感情就是感天动地的事了。更何况连他都没有想好,譬如在一起后要怎么做,是不是要干什么都在一起,出去要报备吗,会不会有在一起后反而生出了间隙,感情又该怎么维系,以及……如何对经纪公司说。
许之圳越想越觉得,还是不到时机。
现在也没有时间允许他们坐下来细谈这件事,每个人都迎着风在往前走,努力攀登上高峰,或许在某个短暂的避风口,他们可以聊一聊,决定是以后并肩往上爬,还是等站在高峰后再定。但绝不是现在。
他看得很开,也约莫猜出谢北是同样的意思,便没有再过多在意了。
喜欢归喜欢,等待才能得到最甜美的果实。
睡前,许之圳才堪堪收到陶川的消息。
下一场的试镜在下周末,试镜内容有两场,剧组就这两场涉及的角色分别发来了其人物小传,以及稍微详细些的剧本。
陶川又单独叮嘱他,去学学上海话。
剧本上没有要求,许之圳猜出这是她得到的小道消息,这个行业里,无人能去去制止利益关联的任何事情,更何况自己算是得利人,于是当然是顺从。
不过上海话确实难倒了许之圳,他有想到谢北,结果第二天一醒来,照例的谢北不在,一想到谢北这么忙,他寻思着还是算了,另找他人吧。
他在学校里有偿找到了一位上海学姐,大三表演系的,每天两个小时,教授他上海话。
结果没出两天,徐海顺一脸荡漾的来拍他的肩,问他,“圳崽啊,恋爱了?”
许之圳从pad上茫然抬头。
旁边郑城冲他挤眉弄眼的,见许之圳实在是茫然,才无奈说,“徐海顺昨晚看到你在操场呢,和一个小姑娘说话呢,怎么,有发展不?小学妹?学什么的?”
许之圳顿感冤枉,又觉得实在是好笑,解释完了才说,“要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记得帮我澄清下啊。嗨,今天得换个地方,不能扰了人家学姐的清誉啊。”
徐海顺丧气的回他,“你俩正常金钱交易关系,放心吧会帮你说的。”
许之圳觉得好笑,“不过你俩怎么不谈恋爱啊?光盯着我,都是大好男青年,一个个天天蹲宿舍有啥意思的。”
郑城冲他挥挥手,“讲起来简单啊,你可不知道,大一时候我和徐海顺可迎来过一阵桃花雨,那可下得够猛的。”
“真的?然后呢?”
“然后……”徐海顺扶额,“后来发现,都是奔着谢北的,没见几次面呢就问我谢北怎么样谢北好不好……还问我能不能加一下谢北的微信。”
郑城补充,“对,所以后来我俩看破红尘,大二之后也有认识新姑娘,不过都不中意。无所谓啦,本来也不急。”
许之圳难得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问,“那我呢?怎么没人找我啊?”
讲起这个郑城也纳闷,拍桌,“对啊!我当时还和顺子讨论呢,后来得出结论是,你俩关系太好了,你出现了,方圆十米内必有谢北,找你铁定被谢北看见,那太明显了,不如干脆找谢北呢。”
许之圳咧咧嘴,有点无语。
“不过后来你拍戏就忙了,也不怎么在学校,自然就更少了嘛,不过我们学校美女还是真不少的……”
而许之圳陷入仰天长叹,没再听郑城的念叨。
好家伙,他可能真的是把gay气息隐藏得过于好了点吧,没有妹子来找他倒是能理解,连个gay也没有来找他的吗。起码高中虽然没有公开过自己是gay,但每个学期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来试探他的,上大学了反而一个都没了……实属退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下每一个支持的朋友喔!
第67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二场试镜极其顺利。
试镜仍然在上一次的地方,只不过这次只有三个人和他一起。其中有一位是上次见过的,其他两位都是新面孔,可见第一此试镜其实来了不少人。
试镜的内容大同小异,不一样的是选角的人。
这次他看到了编剧姜超仁,因为打扮得过于邋遢,他险些没认出来。除此之外,在上一次的基础上又多了几个人,一排坐着,一眼望过去只觉气势威严。
他表演完后,有人问了几个问题,又让他即兴表演一下。其中就问到了他会不会说上海话,许之圳犹豫片刻,点头,说,“会说,但不多。”
“哦?”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士,敲着笔盖问,“看资料,你是地道的北京人,怎么会上海话呢?是有亲戚是上海人?还是小时候在上海呆过?”
许之圳摇摇头,“不是,是经纪人让我学的,才学了一个礼拜。”顿了顿,他又补充,“我觉得学得还行,不过挺难学的。”
气氛一窒,随即有人失笑,怕是笑他老实。
提问的女士也忍不住扶额,转了圈笔,在纸上沙沙写上了什么。
她最后说,“看你是个机灵的,不错。”
出来后他才惊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上了车同陶川说后,两个人都沉默。
陶川只摇头,“是步险棋。”
许之圳瘫在沙发上,是脱惊后的释然,说,“我想了好几种回答,还是决定用这个,赌一把吧。”
其实很微妙,因为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密不透风的,他有陶川告诉他,难保别人没有法子得知。如果要问,那估计就是所有人都问了。那他既然会,就该解释他为什么会。
是编个谎话说自己曾经学过,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两者说出来结果大不相同。那一刹他大脑都有些空白,到底是真实的在选角老师们面前给出自己本质的反应,承认自己其实不会,但是有人告诉他去学,或是给个编出的借口,过了这一坎,往后也总是能圆谎的。
各有利弊,更凭运气,去赌对方更喜欢哪个答案。
索性他赌对了。不过即使赌不对,如果对方提出质疑,他也想好了该如何巧舌如簧去辩解。
这倒是他第一次直观的面对选择,错了可能就是出局。
手抚上脸,许之圳哀嚎,“娱乐圈真可怕。”
对啊,娱乐圈当然可怕。
陶川反倒失神,望着窗外怔怔的想。
娱乐圈仿佛面照妖镜,真实得厉害。你红,万千人捧着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自然很难去面对那些龌龊卑鄙事,因为大家在你面前露出的都是极好的那一面,上帝在你面前打开的那一扇窗只能看到朝起蓬勃的太阳,你恭敬,他也恭敬,传出去其乐融融一片,还夸你人红谦虚低调。你不红,百般阻扰,无人重视你,你不过是个蝼蚁,为了搏往后的道路而弯下腰来虚心请教,俯首做人,企图靠着自己的努力而攀上高峰,一览众人。而大部分人其实撑不到那个时候,或许是看透了自己红不了,不如罢了。或是本就不是这么个性子的,随意大胆行事,肆无忌惮的,若一直就这样也就罢了,但若一旦走红,被互联网供出那些过往历史,被有心者或者恶意翻旧账的人拿出来一通细说,即便是没这个心思也要被故意按着这个心思去说。
所以娱乐圈是可怕,不至于寸步难行,但成功者的路总是艰难的。
之所以许之圳现在还在为刚才试镜的事后怕,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还远没有到可以独担一面的时候。他只能任人挑选,也自然要承受那份任人挑选的恐惧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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