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铺着青石板的小道,光着的脚丫子走在上面有些凉意。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景离心中郁结散去不少。
小跑回屋子,穿上自己的绿色军鞋,不一会儿又跑回院子,手里多了把小锄头,景离决定给自己疏于打理的院子翻翻土。
院子里大部分的花都是牛无邪给他搬来的,他不太会打理,平时也懒得很,大部分娇嫩的花种,现在都蔫答答的,只有一排多肉,是他自己路过路边的小门店,自己买回来的,一排多肉长的娇憨可爱,景离蹲下身子将他们一一分开,挨个换成朝着阳光的方向。
“院子里宽敞的很,阳光也很充足,你们明明都能好好长大,为什么非要明争暗斗呢?”
“你这是在借物喻情吗?”
突然横插进一道男声,景离本是蹲着,被吓的重心不稳猛的往前一扑,美颜盛世直接跌进尘埃。
“虽然我现在地位尊贵,你也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撅着屁股的姿势属实不雅。”
景离扑腾半天才爬起来,站起的过程中顺手将锄头握在手心里,背在身后。
“你...脸,这儿,蹭脏了。”
对面的鄂骄一身亚麻长裤,黑色衬衫不羁的只扣了两三颗扣子,露出一片蜜色胸膛,整个人纤尘不染,与他刚在土里扑腾了好一会儿的他有天壤之别。
景离胡乱的抹了脸,将锄头横在胸前,瞄了一眼院门,那里没有丝毫被撬开过的痕迹。
“你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吗?”
鄂骄仿佛没听出景离的怒气,笑道:“脸没擦干净,跟你以前收养的小花猫似的。”
说着,他好似又回忆起了什么,脸色暗了一瞬,双手背在身后,竟然绕着院子逛了起来。
景离气的脸都红了,他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第一反应是报警将鄂骄抓了,但一是手机不在身边,如果要跑进房里去取手机,说不定走到半路就会被鄂骄抓住。二是他现在也知道鄂骄家大业大,这事儿闹大了,恐怕他后面还要面对无穷无尽的舆论。
提着锄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鄂骄身后,景离不停念叨:
“你现在立刻离开还来得及,不然我要报警了。你别以为你有钱就能摆平一切。”
鄂骄猛的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道:
“报警?你确定他们能抓的住我?”
这话倒是提醒了景离,“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知道我的密码?”
“密码?你是指门锁吗?这世上没有能拦得住我的锁。”
鄂骄总算是参观完了一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来?”
景离被鄂骄突然停住吓了一跳,还没回答,又被鄂骄抢白道:
“你年岁渐长像来忘事,昨天我刚告诉你,不要与其他男女交往,结果你当面应了我,转身又与那女子密会?”
景离气的七窍生烟,这是被登堂入室还要被嫌弃年纪大了。
“我昨天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再说私人交友是我的自由,这难道是你擅闯民宅的理由吗?你再不回答我怎么进来的,我真的报警了!”
说了三次,鄂骄也不知是不是想赶紧结束景离的疑问,挑眉道:
“我怎么进来的?那你看好了。”
几次交锋,景离只觉得鄂骄专横跋扈,说起话来古不古今不今的有些奇怪,但这世界上有钱有权的神经病多的很,他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拥护者,从没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想过。
鄂骄白了景离一眼,长腿一迈,当着景离的面笔直的朝着墙走了过去。
景离吞了口口水,隐约觉得有什么秘密将要被揭开。
鄂骄丝毫没有犹豫,一步也没停的冲着厚实的墙冲了过去。
景离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注定撞墙的鄂骄,长腿一截直接穿墙而过,而后是半个身子,最后整个人就这么直接从墙里穿了过去。
景离掐了掐手心,生疼。
怕他不信似的,没过一会儿,鄂骄又双手插兜的穿墙走了回来。
“哐叽”一声,景离手中的锄头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你看清楚了?”
景离怔愣的点头,眼看着鄂骄越走越近,最后堪堪停在能伸手就将自己拥进怀里的距离。景离甚至能嗅到鄂骄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水的味道。
几十年的世界观崩塌,从小读的物理课本被撕了个粉碎。
景离犹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冰凉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景离听到鄂骄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到耳边:
“你只是忘了,曾经你也可以如此,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回全部记忆。”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百般滋味,与鄂骄面对面站着,看着彼此,景离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过分熟悉。
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
“景离!”
景离猛然回神,牛无邪不知道何时到了,正双手叉腰瞪着眼看着他们。
想起眼下的情形,景离猛地拽下鄂骄还搁在他脸上的手。
牛无邪眼珠子随着景离的手滚动着,瞧着景离拂开鄂骄的手,却又紧紧握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能扶额喘息。
“我的小祖宗,昨天你被淇淇设计偷拍,我今天跑上跑下就为了给你摆平这件事,这刚搞定就来找你,生怕你情绪不好,结果?结果你就在家里谈恋爱?和男人亲亲我我?”
“淇淇是偷拍?”“我没有谈恋爱!”
鄂骄听说淇淇是偷拍,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牛无邪一脸“果然如此,我看你还要怎么狡辩”的神情盯着景离。
景离气的踮起脚,一把捂住鄂骄的嘴,转头冲着牛无邪说道:
“我们没有在谈恋爱,鄂,鄂总今天是过来找我谈事情。”
“你就编吧。”
牛无邪压根没信,景离也知道眼下他是百口莫辩,揉揉眉心,挫败的问道:“牛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就是告诉你,淇淇那边已经搞定了。昨儿听你说被偷拍之后,我已经找了些营销号去论坛爆料,说今天会有女明星捆绑流量歌手,留的特征都指向淇淇,今天时机到了,我再找营销号那么一搬运,吃瓜群众立刻就相信了她是炒作。然后啊,我再找人将她过去炒作事迹都整理成了帖子,再趁热给你发了个澄清通稿。现在热搜淇淇那边已经撤了,正忙着撤自己炒作的通稿呢。”
第6章
牛无邪轻车熟路的进门,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才长舒口气。
她将刚买来的香奈儿包包随意的往桌上一扔,抱臂看着景离说:
“淇淇那边应该扑腾不出什么水花了,现在轮到你了,说说,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牛无邪用下巴点点二人,一脸不好好交代就让你们好看。
景离扶额,昨天他自以为解释清楚了,谁知牛无邪压根一个字也没信。今天牛无邪一进他家门,又正好看到鄂骄和他执手相看泪眼,现在别说是黄河,跳进长江他也洗不清了。
微微叹气,景离在牛无邪对面高脚凳上坐下,双手托腮道:
“牛姐,我昨天可没骗你,带上今天我也只见过他三次”,景离比了个三,偷偷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站在门边装酷的鄂骄,接着说道:“如果我真和他有什么,淇淇还敢这么炒作么?淇淇是他公司的,难不成还敢翘老板的墙角?”
牛无邪摩挲着下巴,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鄂骄见两人对话似乎告一段落,施施然走进来,单手拎了个椅子紧挨着景离坐下。
“你是牛无邪?”
牛无邪摸爬滚打打出的名声,圈里谁见了她都要喊上一声“牛姐”,偏偏鄂骄直呼大名,她还不敢反驳,着实有些憋屈,但嘴上还是不落下风:
“鄂总贵人多忘事,我们昨天刚见过一面。”
鄂骄点点头,没理牛无邪话中的敌意,淡定说道:
“那照片是淇淇找人偷拍的?”
牛无邪刚才还有点怯意,被鄂骄这么一问,中气又足了起来,立刻呛声道:
“说起来这淇淇是鄂总手下的吧,雷厉捧人都是靠贴着别人炒作吗?恕我直言,这在娱乐圈可走不长久,鄂总还是得改改企业文化。”
景离刚刚见识过鄂骄的穿墙术,现在还心有余悸,生怕牛无邪出言不逊惹得鄂骄生气直接把牛无邪变成头真牛,于是伸手扯了扯牛无邪的袖子,惨遭白眼,但好歹阻止了牛无邪继续嘲讽。
鄂骄冷哼道:“淇淇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的,不论以任何方式。”
“这还差不多。”牛无邪对鄂骄的答案颇为满意,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又揶揄的冲着景离眨了眨眼道:“你刚怎么反驳我来着?鄂总这不立刻就给你出气了么,打脸来的太快,哈哈哈哈。”
景离面色苍白,牛无邪只当是被她戳穿了恋情,脸皮子薄,又叮嘱了一番让鄂骄好好待景离,鄂骄一一答应下来,她才带着满脸姨母笑离开。
听见落锁的声音,景离才哆嗦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鄂骄,试探着说:“淇淇虽然手段卑鄙,但你也不能杀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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