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身上肌肉也没两块,居然混进了体育系,他身边的人是瞎了吗?
江之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禁不住摇头失笑,明明见也没见过南潚回,怎么会有种感觉对方是个小白脸?
虽然杜听夏没有仔细说明,但说不定南潚回是个肌肉男?
不,这不可能。
江之衡木着脸把毕业册放回原处,虽然他很想继续调查下去,可刚刚他在档案馆花了太多时间,他再待在图书馆的话,人事处那边很可能就会创造新的校园传说。
如果到最后真找不到杜听夏的话,江之衡咬了咬唇,看来他是要想个办法让枝可依开口。
这是最后的手段,也是他很想避免的最后结局,毕竟那家伙肯定没什么好话的。
和图书馆的乱糟糟相反,人事处的数据保留得十分齐全,他只要登入内部网络,轻轻松松就找出了杜鸣春的数据,什至还顺便翻出南冲的档案,看着这姓南的西装骨骨装正常的样子,他发自内心生出一股怒火,若不是他很深知不可以,他真的很想直接删掉南冲的所有纪录。
杜鸣春的档案没什么大问题,倒是南冲的信息倒是引起他一丝的兴趣,上头居然说这家伙有过一次内部纪律处分,对此江之衡都不知好气定好笑,纪律处分?爆炸后南冲都跑了,处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做做样子。
不对,江之衡忽地发现了不对劲,纪律处分的日期是在悲剧发生之前,也就是说和爆炸无关,南冲是因为其他事件受处分。
江之衡反射性想点开南冲那个处分记录,可没想到由于机密原因,档案额外加了另一层密码,他在位置找了一会,才把特别密码给翻了出来,输入之前他曾猜是不是和研究有关,例如他早在找上杜鸣春之前,已经偷偷做过不少缺德实验,只是一直没出人命。
「贩卖……学位?」
江之衡有些怔神看着屏幕,他没想过南冲居然这么有空,在研究分裂人家的灵魂之余,还有时间用虚假学位赚外快。南冲不过是只潜在人间的鬼,竟然在大学混到这个地步,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合理的,不然南潚回怎能莫名其妙当上体育系毕业生。
说起来,那个讉责南冲心理学系新闻稿是什么时候出的?
南冲在人类眼中都死了,他们还特地发通告出来指骂「死者」,不觉得有点过不去吗?
幸好他现在身处人界,很轻易就能从网络上找出那篇新闻稿,和处分报告的日期对比一下,果然,学系不是在骂南冲害死学生一事,而是指他贩卖学位,那时是他先入为主,误把两件事拉到一块。
杜听夏的资料怎么找也找不到,不会是南冲来不及给他建学生档案就给「炸死」了吧?
望着南冲的报告,江之衡不知怎的突然绷出这么一个想法。
哈哈,怎么可能,江之衡摇摇头,总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想要把得到的所有信息连成一线,但杜听夏怎会沦落到需要找上南冲弄个假学位?
虽然他很相信南冲即使经历过处分,顶多会是表面认错,私下还是那副烂泥样。
杜听夏不会,不代表杜鸣春不那么想,他记得杜听夏提过,杜鸣春好像很想自己弟弟考上大学。
江之衡脸色忽然变得很差,杜听夏给他说的过去慢镜似的在脑内一格格回播,让他轻轻松松就从里头挑出不对劲的地方。
杜鸣春等人来到那郊外实验室的第一晚,杜听夏发脾气没吃晚餐,杜鸣春只好在凌晨给他热牛奶,那时杜听夏说了什么?
「他们是科学出身,但却跑来这里研究……什么灵魂的稳定性,不是很讽刺吗?」
他记得杜鸣春当下就反问着杜听夏也是一份子,现在提也没意思,但这不是很怪吗?
杜听夏应该由被南冲招揽那一刻起,就知道对方在研究什么,什至是认同对方的研究才跟过来,怎么会好像一副什么不知情的样子,到了那一刻才如梦初醒嗅出不对劲,还让杜鸣春跟了过去?
☆、真相(二)
不想还好,一想之下所有问题都一下子牵出来了。
杜听夏曾私下指摘邓宇轩拖着杜鸣春私下偷偷做实验,后来显示杜鸣春根本就主动配合邓宇轩和南潚回,也就是说,杜鸣春由踏入屋子那一刻起,即使觉得不对劲,也依然躺下当实验品。
在辛肜失踪后,杜鸣春就收到带有恐吓性的摩斯卡片,他当下就定决心要守护好杜听夏,之后他什至跑去试探其他人,从头到尾都跳过杜听夏把他当保护者,正常来说,杜听夏又是玻璃瓶,多一个战友不是更好吗?
除非那个战友什么也不懂,拉他进来等同拉一个局外人进来。
回想起来,杜听夏明明和桂铃铃他们是同学,却好像没有什么交流,就连一个来当清洁的杜鸣春,和他们的交流也比他弟弟的来得多,好像杜听夏从开始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似的。
南潚回在二楼「癫痫」发作之后,二楼就只剩下杜鸣春和杜听夏二人,那时他听着已经觉得怪,怎么杜鸣春还比杜听夏熟悉各种仪器的摆法,而杜听夏也像是全然不知它们的位置,那家伙不是天天都在二楼进行研究的吗?
对了,当桂铃铃发难的时候,杜鸣春说过什么?
「我躺平任你们弄的时候,无论是子涵、宇轩、南教授还是你都是在谈情说爱,这样子的你,有资格如此理直气壮教训我吗?」
你们?
那些所谓的私下实验,桂铃铃也有份?
不,不会的,若然桂铃铃也参与,身为好朋友的艾子涵自然不会被瞒着,那到头来只有辛彤什么也不知情,只有一人被蒙在鼓里是没有意义的,特别艾子涵是以顶替杜鸣春的后备身份参与进来。
杜鸣春曾经把桂铃铃他们形容为「狠狼」,是因为他早已看穿这班根本是只为「研究」而漠视生命的冷血生物,也因此他故意没有把卡片的事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也没有人当成一回事。
所以杜鸣春其实是一开始就躺平让他们做实验,晚上再悄悄配合那两个男的,杜听夏为此才那么气愤。
但杜听夏为什么任着杜鸣春做等同是玩命的事?
在白贝文化书院找不到杜听夏的就读记录。
南冲因为贩卖学位受过处分。
杜鸣春想杜听夏入读大学。
杜听夏在野外实验室时和其他人交流不多,什至很清楚谁谁谁的房间外头有个垃圾场,那时他听着,只是觉得那家伙不过兄控帮忙扔过一、两次垃圾,但区区那几次,就会让杜听夏清楚垃圾场是用什么做的、哪几个位置是松的,还好几次见过老鼠出现?
杜听夏不是任着杜鸣春,是他没有那个资格去阻止杜鸣春。
他没有考上大学,不知怎样南冲和杜鸣春达成了交易,以当实验体为代价,把杜听夏弄进大学当大学生,但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杜听夏也跟着一块去了野外实验室。
但他什么也不懂,只能每天眼睁睁目送杜鸣春跟着那班人上二楼,自己只能在一楼暗怒却无处发泄。
杜鸣春不是那什么生活助理,杜听夏才是。
至于后来杜鸣春察觉自己上了一条不能生还的贼船,开始拼命想把杜听夏弄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脸色很难看。」
江之衡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回神过来,枝可依已经飘在他的身前,冷冷地倚着工作桌前,侧起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
「枝、枝秘书?你什么时候来的?」江之衡吓得猛地坐直了身体,活像是被老板发现在上班时间钓鱼的员工。
「就在你对着计算机发呆的时候。你应该兴幸这计算机有自动休眠的设定,不然刚刚经过的保安就会被活活吓死。」枝可依从身后拿出两罐温热的咖啡,递了一罐给江之衡:「辛苦了,这是慰劳品,只是即冲粉泡的咖啡厅,如果你不像杜总那般要求高还是可以喝的。」
「不,谢谢你。」江之衡理所当然地装作听不出枝可依对杜听夏的抱怨,但一双黑眸还是忍不住往对方身后瞧了瞧,她是从哪里变出鬼魂也碰得到的咖啡?
「别看了,这是刚刚叫一位学生烧过来的。」枝可依轻描淡写的一句,半点不把那学生承受的心灵创伤当成一回事,她扫了一眼江之衡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道:「要问什么,说吧。」
「……若果杜总没有下来的话,他应该会成为这大学体育系的学生,对吧?」江之衡小声道,声音虽然低,但幸而这环境即使他轻声说话,也依然会变得清晰无比:「什么白言贝,他连白贝也没考上。」
体育系?枝可依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但这不妨碍她继续扑克脸:「你说得没错,他在人世是没考上。」
江之衡垂下眸看着手上的咖啡,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们这样骗我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我查不出来?」
「如果我们不想让你查出来,你就不会坐在这里『查』出真相。」枝可依仔细打量了江之衡好一会儿,确定对方只有失落而没有对杜听夏的怨恨,才直接来一下猛的:「从头到尾都是杜总在骗你,我之前也已经提了你很多次,但你坚持要相信他,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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