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镜头补完,郑万里给两个主演了放了假,下午开始拍配角的戏份,让主演回去休整一下,真冻着了,就彻底耽误拍戏进度了。
楚瑾瑜在临时棚里换干衣服,贺明阳看楚瑾瑜全身都冻得通红,皱眉,瞥了一眼还在外边咋咋呼呼的导演,“那个导演叫什么?”
楚瑾瑜一边套衬衣一边道,“郑万里。”
“你不认识?”楚瑾瑜笑了一下,“郑导是娱乐圈出名的炮筒子。”
问完楚瑾瑜又觉得自己白问了,这人连楚广涛这样出名的导演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认识名声低一个段位的郑万里。
果然,贺明明语气有些轻佻,“今天认识了。”
楚瑾瑜扣完衬衣扣子,看着给小演员讲戏的郑万里,像是在对贺明明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娱乐圈认真敬业的导演有,但是像郑万里这样认真敬业又人品正直的导演,不多。”
“哦?他正直?”
看贺明明一脸不信的样子,楚瑾瑜笑,“你别觉得头发长的导演都不着调,郑导……挺好的。”
贺明阳耸耸肩,没说话。
他没觉得头发长的都不着调,但这个让楚瑾瑜淋水的,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第一次拿影帝,就是在郑导手下拍的《图腾》,虽然很磨人,但确实学了很多,说起来,任导是我的伯乐,而郑导,带我走上了最高的舞台。”
贺明阳一怔,以前只知道楚瑾瑜拍了《图腾》,却根本没关注图腾的导演。
确实,像他这种不会把什么精力放在娱乐活动上的人,如果《图腾》不是楚瑾瑜演的,他压根都不会去关注。
既然是瑾瑜的恩人……
贺明阳透过棚子的缝隙看向外边的小老头,小胡子讲戏的时候一翘一翘的,似乎……也挺可爱的?
*
楚瑾瑜回家吃完午饭,就昏昏沉沉的感觉想睡觉,直接去了次卧,拉过被子紧紧地裹住脖子一圈,缩在里面迷糊。
即使被子已经盖得很严实了,还是特别特别冷。
贺明阳刷完碗回来,就看到被子里鼓起一团,一抖一抖的,只有黑色的脑袋露在外面。
贺明阳两步走到楚瑾瑜的床边,抬手试了试楚瑾瑜的额头,滚烫,“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或者就赶紧找衣服,拉开被子刚要给楚瑾瑜穿,楚瑾瑜就死死拽着被子不撒手,烧得迷迷糊糊,语气略带撒娇,“冷……不想打针。”
贺明阳一下子就被这清冷的小撒娇音给击败了,叹气,“不打针怎么办?烧这么高。”
“就是不要。”
楚瑾瑜一下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窝进被子里,连头都不拿出来了。
贺明阳没想到清冷的影帝一生病是这样的,一时无措,笑了,拉拉被子,“不去医院,你把被子拿开,这样不憋死了?”
楚瑾瑜闻声,一直死死抓着被子的手这才放开,贺明阳把被子拉下来,给楚瑾瑜噎好,叹了口气,穿上羽绒服下楼去。
不一会儿,贺明阳回来,把手焐热后,动了动有点烧迷糊,脸通红的楚瑾瑜,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明阳叹了口气,揽着人的脖子把人扶起来,自己坐到人身后,给楚瑾瑜把衣服脱下来。
烧迷糊的人突然感觉冷,闷哼一声,然后感觉到热源,后背贴在热源上不分开。
楚瑾瑜的皮肤很白,如婴儿般细嫩,如丝绸般顺滑,贺明阳看着黏在自己胸前的人,无奈地笑了。
烧迷糊了都这么会撩拨他。
贺明阳轻推眼前的人,却好像有什么反作用力,越推,眼前的人越黏过来。
星期二一直在床上晃着小尾巴看着,不知道两个爸爸在玩什么好玩的,床不高,一个猛子跳上去,也往贺明阳和楚瑾瑜中间挤。
贺明阳直接拎着狗崽子的脖颈拎下去,楚瑾瑜又往后挤了挤。
贺明阳叹气,抚了抚楚瑾瑜软乎乎的头顶,“你呀!该拿你怎么办?”
星期二被扔下去很不开心,还在往上跳,锲而不舍,贺明阳冷冷地瞪过去,星期二呜咽了一声,耷拉着尾巴跑了。
贺明阳把人放平,翻过来趴着,拿过床头的刮痧板,顺着颈椎两侧往下,一直刮到腰眼,又把楚瑾瑜的裤腰往下拉了下,一直刮到尾椎附近。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第16章
刮痧过后,楚瑾瑜的身体很快褪下热去,人睡了一会儿也精神了过来。
衤果着上半身,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贺明明,虽然男人衤果着上半身不算什么,但是被贺明明看着,楚瑾瑜莫名有一种被看光了的感觉。
有点……羞耻。
贺明明端着水过来,笑着把被子递给他,“还热吗?”说着就把手覆到了他的额头上。
“退烧了。”
贺明明自说自话,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他喝水。
楚瑾瑜润了润唇,就觉得被贺明明看得难受,放下水杯,抿嘴轻咳一声,“我衣服呢?”
“冷了哈,我给你拿。”
楚瑾瑜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
耳根有点热。
老祖宗的刮痧真的牛,楚瑾瑜的高烧退下去再没烧上来,舒舒服服地睡了个觉。
贺明明躺在床上,听着身旁节奏顺畅的呼吸声,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不能上岗了。
感觉到身体的反应,他其实……也想工作了。
*
剧组赶在小年前杀了青,腊月二十二,小年夜前,全剧组一起在蓝海酒店吃杀青宴。
拍了四个月的戏,经常没白天没黑夜的干,如今杀青,大家都是百感交集。
郑万里嗜酒如命,杀青宴自然是好久轮番上,红的白的啤的齐上桌。
楚瑾瑜不怎么喝酒,酒过三巡,也被带着喝了一杯多红的。
白桦的酒量算是绝对的女中豪杰了,虽然不会喝白酒,但是两瓶红的,一提啤的,也是干翻了一桌子男人,跟她平日里小白花的温润气质一点都不符。
平日里天天挨郑万里的训,今天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把郑万里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她自己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没啥厉害的,就是她家人天生都会酒精这种麻醉精神的东西不敏感,说是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剖宫产,打麻药都没反应,清新得很,就跟生割出来差不多,所以她妈这辈子再也没生过二胎。
白桦作为女主角,就坐在楚瑾瑜旁边,端着酒杯给楚瑾瑜敬酒,“师哥,谢谢你一直陪我磨戏,给我讲戏,还安慰我。”
说着说着,白桦鼻头有点酸。
她毕业两年了,出了校门,娱乐圈是比任何一个行业都艰难的地方,只有拜高踩低,没有雪中送炭,哪怕是曾经的闺蜜、好友、同学,也不过如此。
除了她师哥。
看着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但相处起来,其实很耐心,也会不动声色地去帮助她。
楚瑾瑜也有点醉,但是感觉还好,“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努力的姑娘,加油。”
“嗯嗯!我干了师哥!”
“……”楚瑾瑜头疼,看着对面趴着说胡话的导演、副导演、制片人苦笑“师哥喝酒真是喝不过你。”
白桦手一挥,“我干了!你随意!师哥!”
小女子都这般豪气,算了,最后一杯,喝完就撤。
楚瑾瑜也跟着干了,担心自己一会儿断片儿了被拍到什么不雅照,楚瑾瑜趁稍微还清醒一点的时候给贺明明发了消息。
星辰:过来接我,蓝海饭店,三楼山海富贵间。
发完消息,楚瑾瑜把手机放起来,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群魔乱舞一般晃来晃去,越来越快,人影越来越虚,越来越淡,最后整个变成了白色。
楚瑾瑜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忍不住趴到了桌上,额头抵着手背,一丝微凉透过指尖传到额上的皮肤,头才没有那么涨,就着这个姿势,楚瑾瑜舒服地开始眯觉。
*
小年的早晨,楚瑾瑜是被外面震天的鞭炮声震响的。
头痛欲裂,宿醉的后果。
迷迷糊糊骑着被子翻了个身,一阵陌生的酸痛从腰际传来,顺着腰往下,一直到隐秘的线条伸出,酸痛越来越聚集,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楚瑾瑜停住动作,不敢再动,费力睁开眼,就看到侧身而卧的英俊男人。
贺明明!
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不太清晰的记忆片段式涌来,他抱着贺明明索吻,他把贺明明扑倒,贺明明一个翻身又把他……扑倒……
楚瑾瑜不知不觉从耳根开始涨红,脸颊也开始发烫,明明他才是花钱的那个,贺明明怎么能!
啊啊啊!!!
虽然回味起来过程好像也是爽的,不不不,他根本记不清了,他……也不记得有那么爽!
贺明阳一睁眼,就看到楚瑾瑜眸光忽明忽暗,嘴抿成一条线,好像在跟自己较劲。
贺明阳笑了笑,“感觉哪里难受吗?”
哪里……
这个词在当前的场景和语境下指代过于清晰,楚瑾瑜只觉得脖子都发烫,他眸子一耷,淡淡,“没有!”
贺明阳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话背后的意思,嘴角向上完成一个及不可见的弧度,温柔如大金毛,“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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