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听话的点着头,拿起筷子吃面。
饭后,赵晖给小孩换了件轻薄的毛衣,把他推去洗脸刷牙,收拾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很多。
邻居家的猫咪又来串门子了,柴非坐在家门口半个身子露在阳光下,乖乖坐等赵晖洗好碗出来。他这几天天天能偶遇这只猫咪,瞧瞧四周,俯下身朝着那只圆润胖乎的狸花猫喵了声,就见原本在舔毛的猫咪闻声看向他,爪子贴在地面就蹲在那不动了。
一人一猫对望,柴非又喵了一声,试探的伸出手,狸花猫一下蹿到了他怀里。柴非一动不敢动,见胖猫咪就在他腿上踩了又踩,似乎在给他做按摩。大概是找了个不错的位置,胖猫咪就打了个哈欠卧躺着把自己团了起来,十分可爱。
柴非悄咪咪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摸了下猫咪的额头,它眯着眼不动。见状,又摸了几下,猫咪呼噜了一声,对他作以回应,柴非立即开心的翘起了嘴角,嗓子里哼起歌来。
赵晖出来,就见柴非半个身子罩在阳光里,垂着脑袋抚摸着怀里的狸花猫,神情专注无比,嘴角含着笑,十分乖巧可爱的模样。
听见声音,柴非抬头,“看,咪咪好乖啊。”农村的猫咪都有一个相同名字,就是咪咪。
赵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盯着柴非,轻声附和道,“是很乖…”
柴非嗯了一声,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赵晖触及他望过来的目光,连忙回了神,错开对视,摇摇头。
猫咪不爱散步,赵晖就带着小孩一路散步到了山脚下,那里老人公园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看到秋千,柴非立即央着赵晖去给他推秋千,没辙,赵晖只能点头同意了。
“快呀,帮我推一下。”还病着没有多少力气的柴非,坐在秋千上晃着两条细细的小腿。赵晖咬咬牙,认命的推起了秋千。
柴非瞬间开心的哇哇惊呼起来,两双紧抓着铁链,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清脆的笑声不停。赵晖一下一下的推着,视线里的背影,以及听着耳边的笑声,竟然很有奇效的压制住他发作了几天的烟瘾。
结果秋千没坐多久,柴非就叫了起来,双手使劲挠着露在外面的脚踝,面露难受。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晖哥,好痒啊!”说着,手忍不住就往腿上挠。
赵晖凑近一看,脚踝甚至小腿肚上,瞬间起了十多个红点,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赵晖用方言说了句什么,柴非没有听清,啊了一声。
“应该是飞蠓,就是小黑虫。你别抓了,待会抓出血会留印子的。秋千别坐了,下来跟我回家,我给你擦药膏去。”
“让你别露脚踝,叫你穿袜子你不听,你看看?”赵晖摸了摸小孩的两条细脚踝,让他别挠。
“好痒啊好痒啊!”柴非看着蹲在他脚边的男人,面上的表情委屈极了。
回了家,柴非就匆忙忙往楼上跑。赵晖追在后头进了浴室,就见小孩麻溜的一下就把衣服裤子都脱了,直接放水冲身子。
赵晖眼前一白,吓得立马出来,关门前还不忘给开了墙上的浴霸,怕他冻着。
“别用冷水,你还感冒没好。听见没有啊?”赵晖在门外喊了声,听见浴室里应了声,人还恍惚着呢。眼前似乎还是刚才看见的那一片雪白,纤细光滑的两条腿,后背细腻粉白的在泛着光,再往下…
赵晖立即给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好响亮,浴室里的小孩都听见了,吓了一跳忙惊呼了一声。赵晖一听这声音,立即低头看了看身下某个部位,吓得又给自己一巴掌。
柴非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听见拍巴掌的声音,搞不明白赵晖在外边干嘛呢?
“没事,打蚊子呢!你洗澡啊,我去给你拿药膏!”说完就咚咚咚跑下了楼。
这季节还有蚊子?还真是乡下地方,到处都是讨厌的蚊子!柴非无语的哼了声,十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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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周的《蒲公英的约定》更这两章,感觉很微妙。
第9章
等赵晖好半天做好思想工作,慢吞吞的迈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楼。看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往断头台走去。柴非这会已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爬回男人的被窝了,见男人的表情似乎不对劲,不觉有些纳闷。
“晖哥,你怎么了?”
赵晖瞥了他一眼,眉头皱皱,没吭声。只见男人眼神着实有些吓人,拿着药膏走到床边,还有两步距离,却站着不动了。
“你穿的…是什么?”
见男人走过来,柴非就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小半个身子露在外边。柴非闻言低头瞅了瞅自己,是一件背心,他太瘦了穿男人的衣服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晖哥,这是你的背心,我忘记拿衣服懒得去后边了,就从衣柜拿了你的穿。不介意吧?”
“…………”不,我介意。
赵晖一哽,看小孩笑颜美丽又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他不由深呼吸一口气,没好开口说什么,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很小气。闭了闭眼,赵晖只好胡乱点头,把药膏递了过去。
柴非一见,当下却不乐意了,从被窝里露出脚丫子戳了戳床边的大男人,“你给我涂,我不要动。”
“........柴大爷,我怕了你了。”无语,赵晖抵挡不了柴大爷的威逼,只好被迫屈服。面色难看极了,才一坐下来,一双嫩白的脚丫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自觉地搁在他的腿上。柴非见他愣着,小脚板还不老实的碰碰他的两条腿。赵晖忍不住倒吸口气,拍了拍他不听话在调皮的脚丫子。
“别动,像小老鼠似的。”
柴非一听男人这比喻,小脸就很不开心了,耸耸鼻子斜视过去,“有我这么可爱的老鼠吗?你真过分,拿我跟老鼠相提并论!”说完,就用脚丫子踹了一脚赵晖。赵晖眼利的一把握住不听话的脚踝,把它掌握在手中,再放回自己腿上。见这小孩还要调皮,闲着的另一只手掌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腿,“就你这样还可爱?像个小老鼠精似的....好了,别动了,待会药膏都蹭没了。”
柴非不开心,就想要作妖,偏偏这人的大掌拍下,他就动弹不了了。
柴非望着正低头认真为他涂抹药膏的男人,此刻心里感觉非常的奇妙,心坎软乎乎的。活了二十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不图任何好处对自己好的人。以前在上海时,顶着柴姓,身边总免不了接近他讨好他的人,可是那些人面上是那样,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套模样。要不是……发觉自己又要想起某个人,他赶忙晃着脑袋,把思绪都赶走。
“怎么了,头晕?”赵晖把药膏盖好盖子放到伸手可及的床头柜里,用手背摸了摸小孩的头,不烫,没有发烧的迹象。
柴非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就这么睁着小鹿眼瞪着赵晖看,把赵晖瞧得心软的不行。手背蹭了蹭小孩光滑细嫩的脸颊,后知后觉的,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柴非把一切看在眼里,遮掩在被子里的小嘴却是开心的抿了起来,几分坏心眼的调皮浮现在眼中。
“怎么?被咬了,还这么开心?”赵晖也是不明白这小孩了,怎么就这么招蚊虫咬,走哪都能被闻风赶来的虫子给盯上。十月了,蚊子都从哪里来的?
柴非一脸我就不告诉你的坏笑,脚丫子在男人的大腿上一戳一戳的,离某重要部位不远,太过于敏感。小朋友这一举动惹得赵晖立即瞪了起来,大掌一把就把腿上的脚丫子给扔回到被窝中。柴非不管,又探出来砸向赵晖的腿上。
“……你还想不想感冒快好?”这小孩是不是找揍呢?
“我不,你给我捂捂脚,我冷。”
“冷还不进被窝?”说着,却还是没抵抗住大腿上的那一双细嫩的脚丫子。脚踝连带着白嫩的小腿肚都露在外面,窗外的午后阳光透进来,洒上一片洁白细腻的光辉。赵晖忍了又忍,才拿被子小心的遮盖住大部分,只留那软软的脚丫在自己手中。
柴非翻过身钻进被窝里,小脸红红的。他的脚被男人捏在手心,还不停地被揉搓着,男人的手掌有些粗糙,长年干活的手心里有许多厚厚的茧子,磨的柴非有些心痒痒,脸上冒着热气,他总觉得有什么按压不住就要蹦出来了。探出小脑袋来,毛茸茸的碎发凌乱的盖在光洁的额头,小脸红艳艳的,小鹿斑比似的眸子此刻却亮亮的。
“别盖着头,不好呼吸,知道吗?”男人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仔细叮嘱了一句,又低下了头。他的脚丫子有这么好看吗?不看自己,看什么脚丫子?柴非扭头瞅了男人一眼,郁闷的皱皱眉。
半个下午,两个男人就这么在床上度了过去。
晚上,附近结婚的人家放起了烟花,震耳欲聋的,当下把床上的小孩给吓醒了。
醒来也不知几点,室内一片昏暗,床头有一盏小灯在亮着,柴非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瞅了瞅,男人不在,随即慢吞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见烟花炸开的声响,随即窗外出现一片绚烂光芒,映在被子上,一阵灿烂一阵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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