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彻说:“别仰头,会流到喉咙里。”
兰彻引导越寒坐在沙发上,另一手勾着越寒的下巴抬起,略微前倾15度。随后又用拇指和食指压住两侧鼻翼,越寒觉得有些酸痛,却紧张得不敢动弹。
兰彻的手很热,还有些水汽,应当是刚刚洗完澡。
此刻近距离靠着,兰彻身上的体温随着清爽的沐浴露气息,如瓢泼大雨浇在他的身上。
无法逃避,也无法遮挡。
大致过了四五分钟,兰彻才松开手,鼻血已经不流了。
但兰彻的手指上不可避免的粘上了些鼻血,他抽过纸巾,先帮越寒擦着血迹。
越寒紧紧抓着保温杯,那味道似魔物侵蚀兰彻的感官,兰彻喉间一动,才勉强压下呕吐的想法。
他知道这股奇特的味道从何而来了。
二人靠的近,那味道时刻缠绕身畔,兰彻异常复杂地低头看着保温杯:“……这里头装了什么?”
为了避免越寒诚实地说出壮.阳药,陈昭先一步开口:“这是感冒药,寒哥最近有点小感冒。”
从未见过味道如此之冲的感冒药,如果是兰彻要喝这玩意,他宁愿自己感冒一辈子。
兰彻问:“好喝吗?”
越寒摇头,真的很苦。
兰彻顺势拿过保温杯,见里头还有部分没喝,以为越寒还要喝,狠了狠心,抬起下颚一股脑灌了下去。
剩下的都是浓缩的精华,最苦最刺人最让人畏惧的药渣都混在其中,这一口差点把铁血硬汉之兰彻的眼泪逼出来。
兰彻心尖都在颤抖,费劲地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我也感冒了,不介意我喝一口吧?”
越寒:“那是我喝过的。”
兰彻歪了歪头,抽出纸巾擦拭指尖略有干涸的血迹,微微一笑:“所以呢?”
最后这包中药还是没能送出去,越寒认为这中药存在副作用,哪怕陈昭不断上诉,都被越寒无情驳回。
陈昭眼神哀怨:“你就没想过你的鼻血是另有原因的吗?”
越寒反问:“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兰老师的肉.体。”陈昭义正词严道,“本来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兰老师一来你就流鼻血?这里头绝对有猫腻。”
越寒不可思议:“你觉得我是色心上头?”
陈昭:“没错,寒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简直是色胆包天。”
越寒没有说话,他好像找不到理由反驳。
陈昭又说:“不过也能够理解,兰老师的身材太好了,哪个男人会不羡慕这样的身材呢?要是我有这样的身材,我做梦都要笑醒。”
“给你看看我的珍藏,”越寒好奇凑过头,陈昭打开相册,里头全是偷拍兰彻游泳的生图。陈昭小声说道,“兰老师真的自律到可怕,我每天跟着他忙上忙下,我光是陪着都觉得喘不过气。可兰老师还能抽出空锻炼身体,你看这腹肌,这胸肌,这人鱼线……”
几张照片快速切换播放,还都是live动图,兰彻游泳的全过程尽被收在眼中,仿佛他就在现场旁观一切。
越寒急忙捂住鼻子,那股热流又不可抑制地涌上了。
“你你你,你怎么又流鼻血了?!”陈昭忙将手机丢到一边,又想去找兰彻。
越寒急忙伸腿勾住陈昭,含糊不清:“我会止血!别去麻烦兰老师!”
看人家游泳的照片看流鼻血,越寒说出去都怕丢人。
越寒的学习模仿能力很好,他模仿着兰彻给自己止血时的动作,将两指压住鼻翼,等待片刻,鼻血终于不再流淌了。
此刻越寒也确定了一件事,陈昭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色胆包天。
第52章 太卑鄙了
陈昭体会了一把老板给员工当司机的快乐, 只是他依旧感到可惜,要是越寒的机票也是今天该有多好。
回去途中,前方的车流以龟速挪动, 难怪陈昭要订这么早的机票, 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为了确定越寒行程, 罗范范给他打了个电话。
“对,我和兰老师在一起。”
“在车阵。”
罗范范破音的大喊顺利传到兰彻耳中:“你说啥??你们在干啥??”
“我和兰老师在车阵。”
兰彻慢悠悠打着方向盘, 倒也不出声解释。
半晌, 罗范范像是接受现实了, 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越寒说:“一小时前吧,人好多。”
“?”罗范范险些跳脚, 他急得抓耳挠腮,“你们震了这么久?不是你们倒是去人少点的地方震啊, 周围人多你们胆子还这么大?不怕上新闻啊?让你的兰老师快点结束。”
越寒看了看前方的车流, 众多不同型号的车辆包裹,如同被困在阵型中。
越寒说:“快不了,慢点安全。”
罗范范震惊, 他压低了嗓子, “我这个功夫打电话给你, 不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 堵车厉害。”
“……堵车?”
罗范范快速反应过来是自己思想肮脏了, 原来是车阵,不是震。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你机票订的什么时候的?我记录一下, 还有返程机票也记得买, 记得订早点。你也是运气好摊上了这么好的剧组, 正常剧组可不会在这个关头放假。”
“你把航班号一起发给我, 机票钱多少?路费我让兰老师报销。”
越寒:“啊, 这就不用了……”
“你要服从安排,”罗范范顿了顿,“你不会还没订吧?”
越寒没有说话。
往年的他是绝对不会忘记订机票一事的,因为一年到头,他最快乐、最期待的时间就是过年。哪怕是在去年,他也提早许久开始订票抢票。
因为这是唯一称得上喜事的事了。
可今年年底,他居然完全没想起过订票回老家这件事。要不是林欣然突然提起,他都要忘了他最期待的过年将要来临。
“我知道了,把电话给兰老师。”罗范范说。
开车是不能接电话的,但现在的车流半天挪动一米不到,也算不上危险驾驶。
罗范范:“给你透露个消息。”
兰彻:“说。”
“越寒没买机票,按现在的进度来看,要么他运气好抢到票,要么就呆在银州市。彻啊,机会来了。”
“机会?”
“我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罗范范压抑着兴奋,“大过年的孤家寡人很悲惨的好吗?就算是你不念家,好歹以前也有工作陪,越寒大概率是要呆在银州市一个人过年的。这机会千载难逢,你可得好好把握。”
“趁虚而入抓好时机,说不定一举从爹晋升为爹系男友。”
罗范范计划着阴谋诡计,为兰彻的爱情事业操碎了心,谁料到兰彻实在是不争气。
兰彻说:“太卑鄙了。”
“卑鄙?总比人家把你当爹好吧!”罗范范怒。
兰彻侧首看了看越寒,越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说:“现在已经不是爹了。”
越寒:?什么爹?
兰彻、陈昭、罗范范三个人有一个微信群,并不是刻意孤立越寒,而是越寒那低端机实在是下不了微信。
这个群兰彻很少看,基本就是罗范范和陈昭俩人瞎吹牛,昨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随便一点,就让他看到惊天消息。
越寒又流鼻血了,而且是在看他游泳照片的情况下,不排除上火可能,兰彻更倾向于相信越寒是有别的想法。
本来藏的严严实实的心思,像是得到鼓励顿时翻涌。
原以为是单箭头,但似乎,是双箭头?
但也不好说,因为还有上火这一种可能没有排除。
罗范范已经猜到他没买机票一事,并且罗范范一定会告诉兰彻,越寒心虚到不敢主动和兰彻说话。
兰彻没有将车开回小别墅,而是将车开到一个高档的小区。
兰彻先下了车,给越寒打开副驾驶车门。
兰彻说:“如果过年不回去的话,就住我家吧。这里地段好,交通也发达。”
先前的小别墅地铁线发达,可是要开车还是有些麻烦的,而这个小区位于市中心,不论是出行还是娱乐,都比小别墅方便。
兰彻一定是要回自己家的吧,眼前的“家”应当是兰彻自己居住的家。
小区的私密性很好,路过的人谈吐大方、气质从容,就算看到兰彻也不意外,而是温和地伸手打了个招呼。
每一户都有单独的电梯,越寒跟在兰彻身后,进了房门,见兰彻没换拖鞋就进去,他有些犹豫地站在门口。
兰彻侧首:“不用那么拘束,就当自己家。”
越寒:“真的吗?”
兰彻:“真的。”
越寒松了一口气,快速弯下身将玄关处的拖鞋摆正,他在第一眼看到柜子上的拖鞋就倍感不适。
看得出来有阿姨打扫过,但鞋头还是有些不正,这一点小缺陷在他眼中像是放大镜不断放大。
兰彻忍不住轻笑,他从抽屉取出一串钥匙,路过越寒时顺势放进对方口袋。
越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在徐家的时候习惯了,他们对我比较严格,要求也比较高。”
兰彻马上就收敛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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